“干嘛呢?快上课了能随随便便跑出去吗?”大爷冲我挥舞着胳膊,抬了抬老花眼镜定睛一瞧,“哟,这不是林进吗?逃课啊?你今天胆子也太大了,以前不都是翻墙的吗?”
“.....”
还真是尴尬,原来我以前逃课的事他都知道,只是睁一眼闭一眼而已,但我现在是为了李研而来,有正当理由心里的底气也足了许多。
“我是来追我们班的一个女孩的,她刚跑出来了,你怎么也不拦着点。”尼玛,就知道拦劳资。
“哦,刚才那女同学啊,她和说作业忘带了,回家去拿的,我就让她出去了,怎么了?她骗我其实也是逃课?”大爷一脸无辜样。
我靠,亏他当咱们学习的门卫当了这么多年了,虽然具体多少年我不清楚,但我高一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守大门了,这么多年的经验竟然会被李研那蹩脚的理由给骗过去了,老糊涂了吧。
解释不了那么多,我赶紧点了点头,不耐烦的顺着他的话回答道:“对对对,她就是逃课出去玩的,我们班主任叫我把她给抓回来,大爷你知道我林进吧,校田径队的队长!跑步小旋风!”
我的演技还真是不赖,门卫大爷对我深信不疑,还亲自给我开了门,边开边喃喃:“那你得赶快去把人追回来,你说这学生不学习,整天出去玩像什么样子啊!”
我这个没这个闲工夫应他,见门刚开了一个小缝,蹭的一下侧过身子灵活的钻了出去,和大爷耽误了不少时间,李研可千万不要跑远,我心里这样祈祷着。
这条街是有名的商业步行街,店铺贩摊花样百出,胡同小巷特别多,七拐八拐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更别说李研的影子了,我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不顾形象的大喊着她的名字,行人纷纷对我侧目,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起来。
他娘的,这个臭丫头跑到哪里去了,我本以为找不到人正准备打道回府,忽的眼前飘过一个熟悉的倩影,一晃而过的碎花裙角,那是她今天穿的裙子!
“李研!”我大叫着穿过人海想抓住她。
可偏偏事与愿违,劳资跟丢了,跟丢了就就丢了,还特么来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巷道,想不到这条商业步行街附近还有这么荒凉的小道,李研也不可能跑到这里来吧,我转身打算沿着原路反回。
“他好像有一丝怀疑了。”突然角落里发出声音来,吓了我一跳,紧接着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那最近我们还是少见面,收敛一些,你的那位主子比我想象的要精明。”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
两个男人在聊天,对话内容搞得和特工一样,一下子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转角有个狭窄的支道,只能容纳一人通过,声音就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
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
“多亏了你的情报,不然我们也拿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分内的事不是吗,不过千万别掉以轻心,赌场的事你要留意一些,因为我家这位是个记仇的主,保不齐他在暗地里动手脚,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一定不能得到。”啪嗒一声,以我的经验来看,是打火机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沉重的呼气声,我大概能猜到说这话的男人刚刚点了根烟。
另一个笑了,但笑的阴冷奸诈,明明是大夏天我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呵呵,这个我们老早就想到了,就算赌场在我们手上倒闭了我们也没亏不是吗?毕竟没花一分钱,相反你家的主子可就切断了一条经济命脉,损失不小吧。”
“哈哈哈哈,确实如此,说起做生意这一块还是你家主子更擅长一些。”
我扒着墙头,缓缓凑过头去像看看那两个人的真容,男人刚吐出烟气来,淡淡的薄烟雾云里雾里的看不真切,我死盯着他们,待朦胧褪去他们的面容一丝一点的浮现,不由自主的我渐渐睁大了双眼和嘴巴,几乎震惊到不能动弹了,我靠,怎么是他们?
心中像有个炸弹一样炸开了花,我也跟着心慌起来,因为万万没想到,我见到的是阿凡!帮派里的阿凡,他怎么会在这里?关键为什么和他聊天的人是刀疤脸,我的死对头黄老板的部下,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整个人如同置身于冰窖之中一样,心凉无比。
这两人的组合也太奇怪了,让我怎么猜我也猜不到会是他们。
不可能,他们怎么会有交集,为了再次确定,我又偷偷看了一眼,没错,就是他们两,这次不可能认错了,一个是帮派里的前辈,一个因为我搞瞎了一只眼睛,而且声音也对的上号。
回想他们刚才的对话,细思极恐,我才认识到什么叫真正的可怕。
宋少和唐黑人都曾有一个疑问,为什么黄老板会轻而易举的知道锦华观是宋少名下的资产,因为这个信息只有毒枭的人知道,几乎是内部机密,现在解释的通了,我们帮里出了奸细,而且一定是毒枭的人告的密,但千算万算,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最深得宋少信任的阿凡。
他已经身距高位,为什么还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来,背叛对于一个势力如此庞大的黑道帮派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阿凡真的是不想活了,而且他和刀疤脸聊的如此熟络,像是认识很久的老兄弟一样,他们该不会经常私底下见面吧!我不敢去细想。
但我已经是宋家帮的一员了,我有这个义务把这个重大消息揭发出来,阿凡是帮派里的毒瘤,万万留不得,哪怕我之前也背叛过黄老板,也仅仅是帮她老婆逃脱一命,并没有多么损人利己,和阿凡这样随随便便泄露给敌方重要情报看来,我做的事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当然,口说无凭,阿凡的辈分比我高,我这么贸然检举,宋少还不一定相信我,一切都要讲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