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们跪下去的一霎那,我突然明白,主子给的一点恩惠便跪下谢恩,而承姐妹再多的恩惠却不会如此,这便是主子和姐妹的分别。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让她们平身起来。
这一晚,叶子留在这里过夜,我们说了好多话,听叶子说了很多北疆的风光与寒苦,直到三更后,叶子才跟着阿秀回房睡觉。
翌日,天气晴好,一阵阵清脆的鸟鸣声由屋外传了进来,让还躺在床上的我慵懒的不想起床。
听了好一了阵鸟鸣,我才起来随便披了一件浅蓝色的长襦,亲了亲还在摇篮中熟睡的孩子,进了洗漱室。
出来后,我又亲了亲孩子,望了望窗前斑驳的竹影,心里惦念了一会孩子的父亲,再拿起梳子梳头。
正要梳头发,突地感到有些不对劲,一般这个时候就算我没起床,阿秀也会来敲一敲门,问一问我要不要帮忙带带孩子。
一边想一边将梳子往松散开来的头发上梳下去,却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敲门声如雨点般砸在我的房门上。
孩子吓得一下子被惊醒:“哇……”地哭了出来。
“什么事啊?怎么敲的这么急?”我不由得皱起眉头责怪着,赶紧放下梳子,伸手到摇篮中抱起了孩子。
才将孩子抱起,房门却“呯”地一声被强行推开,紧接着一群人鱼贯而入。
望着这一群不是我永宁宫的人,我吃惊地将孩子紧抱在怀中,高声喝道:“你们是谁?”
他们怎会在永宁宫出入?阿秀呢?四位武功高强的暗卫呢?守护永宁宫的三十位皇宫侍卫呢?他们怎么会允许这些人进来?
这批人进来的人却没说话,不过我很快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踏进了我的房门,这人却是曲飞烟。
“你来干什么?”我惊疑地问,一颗心却不断往下沉,曲飞烟怎么有如此胆量竟敢闯进我的房子了?
我永宁宫的人呢?她将他们怎么了?
曲飞烟看着我,凤目微微一眯,朝我射出一道冰冷的光,嘴上却轻柔地说:“我奉皇太后之命,前来请皇后妹妹过去问话。”
“皇太后要问我什么话?”我紧紧地抱着孩子,强作镇定地问。
皇太后此时要对我做什么?永宁宫的人这时候还不过来,是被他们控制了吗?我越想越心惊。
曲飞烟斜睨了我一眼,脸上现出一个邪异的笑,嘴上却凛然地说:“皇太后接报,怀疑你和此次造反的北定王互相勾结,里应外合,妹妹这便跟我前去接受皇太后问话吧?”
“什么?我怎么会和北定王互相勾结里应外合?这是没有的事,我没有和他互相勾结。”我大声申辩着。
看她们来势汹汹,无论我说什么她们都不会听的,欲加方之罪何患无词。怎么办呢?
“你们没有勾结吗?看来在证据面前你才肯乖乖认罪,来人给我搜。”曲飞烟声音倏地变得清冷。
从曲飞烟身边立刻走出几个人,他们开始乱翻我的东西。
“喂,你们不要乱翻我的东西。”我惊慌地大叫着,走过去要阻止他们。
无奈都被他们推了开去,我要顾着孩子,又不敢用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凶蛮的人在我的房子里胡乱翻弄。
“你们这样,不怕卷毛回来怪罪你们吗?”我咬牙切齿地说。
“啪。”一声脆爽响,我的脸火辣辣地一阵疼痛,眼前冒了一些金星,我怎么也是皇后,她竟敢公然打我。
只见曲飞烟正一脸狰狞地缩回打我的手,冷冷地说:“皇后妹妹,可知你总是卷毛卷毛地叫着皇上,是大不尊吗?”
慕容澈的这个外号除我之外,其他人都不敢这么叫他,原来她在妒忌我。
我对她哈哈一笑:“我喜欢这么叫他,他也喜欢我这么叫着,你妒忌啦?”
曲飞烟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道悲凉和愤然。
我话才落,眼看她又一巴掌抽过来,我急忙闪身躲了过去,在我后退躲她这一巴掌时,眼睛瞄到在我侧边,正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拉开一个柜子里抽柜的嬷嬷,正从怀中取出一样什么东西,放在了抽柜里。
我的心猛然一凉,她这是要栽赃嫁祸吗?
果然很快便响起了这位嬷嬷地惊叫声:“明妃娘娘,有发现,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那位嬷嬷正从她刚才放东西的抽柜里取出一封信件似的东西。
果然是栽赃嫁祸啊!
曲飞烟目光一转,假装惊讶地问:“什么东西?拿来本宫看看?”
那嬷嬷假情假意地将信递给了曲飞烟,而曲飞烟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脸上却装作很惊惶悲伤地拆着那信件。
我知道她是趁着慕容澈外出,要整死我。现在卷毛不在,阿秀和四位暗卫也不知在哪里,我要怎么办?阿秀他们不会被害了吧?
眼前的种种,令我越想越心惊。
曲飞烟看了看信件,抬起头来满脸悲痛地说:“想不到妹妹果真和北定王有染,还和他来个里应外合啊!皇上这么痛爱妹妹,而妹妹却这样背叛他,真是让人伤心流泪啊!”她说到后面,竟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呵呵!这些都是你的人,你要栽赃嫁祸我毫无办法,你待如何便说了吧!”此时无论我怎么说,都无关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怎么对付我。
“请跟我到皇太后那里去吧!”曲飞烟冷笑着,对身边的人一挥手,她身边的人便立刻上前,好像要对我动手似的。
难道她胆敢对我栽赃嫁祸之举,是皇太后之意?
我冷冷地憋了曲飞烟一眼:“我如今便是那砧板上的肉,你还怕我跑了不成?你不是要我去皇太后那里吗?走吧!”
曲飞烟扯了扯嘴角,冷冷地说:“既然皇后妹妹如此识趣,那便跟着我们走吧,可别想什么鬼点子逃跑,我身边这些人不是吃素的。”
“我一个带着孩子的妇道人家,能跑到哪里去?”我冷冷地说,抬着头抱着孩子踏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