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壁点了点头,将凤娘轻轻地拥在怀中,拍了拍她的背后。
慕容澈在一边淡淡地笑道:“凤娘那时候只是陷于假死之状,遇到盗墓者掘墓,将凤娘从棺中救出,但凤娘却失去了记忆,在山中游荡之时被怀壁所救,并带回家中娶之为妻,直到最近才恢复记忆。我为此已报置妥当,明日在大殿之中,我以其情可悯为由让凤娘光明正大的认祖国归宗,怀壁也光明正大的当上雷家的女胥。”
“我不稀罕这雷家的女胥,我只稀罕凤儿而已。”怀壁深情地看着凤娘道。
“真的……我可以回家看望父母弟弟了。”凤娘娘颤抖地抽泣着。
“太好了,凤姐姐可以跟雷伯伯他们相认了,玉儿也能见外公外婆了。”我开心地拍着手。
怀壁与凤姐姐这一对终于可以毫无遗憾地生活在一起了,我着实为他们高兴,而这一切全是慕容澈依仗着手中的皇权为他们做的。
有时候皇权也是个好东西啊!
不由得朝慕容澈那边望了过去,只见他也正看着那对紧抱在一起的夫妇,欣慰地笑了。
他双目澄澈,面容精致,洁白的衣袍在清风中轻轻飘荡,这一刻竟然令我生出一种错觉,我的夫君不是一个王者,而是一个心性纯净的世外高人。
可事实上他这人与世外高人毫不沾边,他是一个凭着深沉的心机,步步为营夺得帝位之人。
可不管他怎么样,都是我所爱的人。有些事我不明白,他也不让我明白,我也只能装糊涂。
第二天,慕容澈在上朝之时,宣布了凤娘之事,让凤娘认祖归宗,并让在朝庭之内的雷氏家族的代表接受了凤娘还活着之事。
慕容澈让怀壁陪着凤姐姐回去与她父母相认,怀壁却彼为担忧地说出了一件令我大为惊惧之事,并不想在此时离开慕容澈身边。
这件惊惧的大事竟是,慕容翼联合了四大家族的蒋家、唐家,和流放在北疆的东成王,在北疆兴兵造反。
慕容澈毫不在意地拍了拍怀壁的肩膀:“此事我早已知晓,雷家并没介入此次事,你将凤娘送去雷家,正好将她们母女安置在安全之所,你若是担心我,便早些回来与我一起谋划怎么对付他们吧!”
“翼那么冷清之人,怎么会起兵造反?”我惊愕地问,知道慕容翼对皇位一直并不执着,他实在是一个并不贪恋权势之人,说他造反,我怎么也不相信。
慕容澈对我微微一笑,眼中却闪烁着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他去北疆一年,终于想要回来抢这龙椅坐坐了。”
“你想怎么对付他?”
“怎么对付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罢了,你别担心,他想要坐上我这张龙椅,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慕容澈懒洋洋地说,脸现出一抹怪异的笑。
想着他们兄弟相争这事,我的心揪了起来。
翌日,怀壁和凤姐姐带着他们那可爱的女儿晶玉向我们道别,前往雷家与亲人相认。
虽然我舍不得他们,但我心里更记挂着慕容澈和慕容翼这两兄弟之争,一直有些闷闷不乐。
慕容澈却以为我只是舍不得怀壁凤姐姐她们离去,让我早些回房休息。
回去永宁宫时,见到阿秀坐在院子中发呆,便抱着孩子走过去。
“阿秀呀!看这太阳都将你整个晒黑一圈啦,你怎还不挪一下位置?”我见阿秀难得出晒晒太阳,开心之下便取笑她。
“是吗?方才这里还荫凉得很,怎么这么快晒到这里来啦?”阿秀猛地抬起头看了看天,呆愣地问。
她应该连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都不知道吧?自陈玉东死后,她就是这般呆呆的,不过她能出来院里晒太阳,已经相当不错了。
我心中一酸,走到她身边笑道:“瞧你这么呆,没人叫你便是天黑了也不知晓的。”
阿秀尴尬一笑,伸手接过我手中的泓儿,低声说:“这些天来让娘娘担心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坐在她身边的石凳子上,轻叹道:“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希望你快一点振作起来,你还是那个喜欢说说笑笑的阿秀。”
此时阿秀怀中的泓儿吱吱呀呀地呓语着,一双小手胡乱地摆动着,黑溜溜的大圆眼像两颗晶莹剔透的黑宝石,直直地望着阿秀,薄薄的小嘴里一动一动的特别可爱。
“小皇子太可爱了。”阿秀低头看着孩子,秀丽的脸庞一展,微笑了起来。
我见阿秀笑了,心中彼为欣慰,自陈玉东死后,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你别看他小,平时可顽皮着呢!我还指望着你往后多帮着带带他”我笑道。
阿秀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指放在孩子小小的掌心里,立刻被孩子的小手掌包住,逗得阿秀“噗”一声笑了出来。
“参见夫人。”冷不防身后一道声音,打断了我们逗孩子的乐趣。
我转过头来,对总在永宁宫神出鬼没的萧显佑说:“阿佑何事?”
萧显佑这人很识趣,没事不会这么没趣地打扰人。
“京城之西沸临城出现东成王余孽,他们暗中联络了一些人造反,主子已经启程过去,令我过来启禀夫人,让夫人万事小心。”萧显佑对我抱了抱拳后说。
“东成王余孽?他们要应外合吗?”我惊愕地问。
“不错,东成王虽然流放在北疆,却死心不改,恰好北定王驻地北疆,他们联合着四大家族之蒋家、唐家一起叛变,如今的沸临城造反,正是为响应他们叛变的里应外合。不过请夫人放心,他们在我们眼中只是小打小闹,不会得逞。”萧显佑沉声说,脸上是一股坚毅凛然之气,让人不由得相信他的话。
“卷毛此去会不会有危险?你怎么不去保护他?”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慕容澈此去沸临城的安危,虽然知道他武功高强,但是制压叛乱,必定血流成河,怎么能让人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