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逆法其势汹汹的一剑却刺了个空,他回头一看,只见慕容澈白衣飘飘,长发飞扬,站在他身后悠闲地看着他。
罗逆法双目暴张,脸上青筋凸显,大吼一声,不顾一切提剑狠命朝慕容澈挥去。
但不管他朝哪一个方向挥剑都扑了个空,慕容澈却犹如鬼魅一般,每次都闪在他的身后。
待他扑了好几次后,便听慕容澈慢悠悠地说:“这些便是曜日上人高徒的招式?也不过如此,比阿佑差了一些。”
顿了顿,他又说:“我已让了你十三招,便不再相让,看招。”
他的招字方落,地上的沙厂突地飞起来,一些地上的武器也跟着飞了起来,一起风驰电掣地朝罗逆法射了过去。
罗逆法惊恐地连连翻腾,几番左躲右闪翻飞跳跃过后,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呼,他的身子从空中像断线的风筝般直直的掉了下来。
“噗”倒在地上的罗逆法吐出了一口鲜血,紧接着鼻子也汩汩地流出了鲜血,身子不住地在地上抽搐。
他勉强强地抬头对慕容澈大笑道:“能……能死在江湖第一高手莫真手上,也……也不错,只可惜……可惜不能看到你与我师傅的较量。”
他说完头一歪,倒地没了声息。
这个狂妄嚣张的邪派高手,就这样死去。
我被这接二连三的事惊呆,怔怔地看着慕容澈转身往我们这边走来。
白衣飘飘,卷发飞扬,清瘦修长的身影在日光下如临凡的谪仙,眩花了我的双目。
他平时吊儿郎当,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浪荡子的模样,却想不到他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将自己的两位兄长一杀一残,虽然他们活该但他做的也未免太不顾念手足之情。
将平常最亲近的弟弟赶到最寒苦的北疆,只为巩固自己的位置。
将一直宠爱自己的父皇赶下帝位,自己登基还美名其曰退位让贤。
这些过去的事倒罢了,他竟然还是江湖中的第一高手莫真,第一门派逆风楼的楼主,这是让我如今最感震惊的事。
怪不得他总是插手逆风楼之事,怪不得怀壁会带领逆风楼人助他阻止两兄长篡位的阴谋,助他登上帝位。
他故意宠曲飞烟和周丽荷,故意冷落我,这又是为什么?他还瞒着我什么事?
脑中地胡思乱想之时,见他已经来到面前。
“在想些什么?”耳畔听得他清润而感性的声音轻柔响着,脸上那温柔的表情一点也不像一个刚刚杀了三百多人的人。
“觉得你很陌生。”我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他惊讶地看了看了我,然后伸手摸了摸鼻子,皱着眉头有些委屈地说:“陌生?我还是我啊!颜儿你可别不认我啊!”
“你今天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怎么能让我不陌生?”我朝他翻了翻白眼。
不等他答话,我又断断续续地问:“阿……阿东和昨天在我身边保护的两名……两名暗卫如何了?”
昨天听到他们说杀了他们,也听到声响,却不能睁眼不肯定他们是否断气,心里还是存了一丝希望。
慕容澈脸色一黯,对我摇了摇头。
“他们已经被杀了。”萧显佑在旁边垂着脸,丧气地低声说。
真切地听到他们死去的消息,我鼻子一酸,眼泪汹涌而出,掩嘴哭出声来。
他们如果不跟着我过去就不会死了,我边哭边深深地自责着。
慕容澈轻轻地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着,又看了看满地的尸体,轻声说:“世事诸多始料不及,他们之死的罪魁祸首还是罗逆法,你不要自责,保护你是他们的责任。这里脏,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被他拉着下山,背后跟着萧显佑和阿军。
下山的路上,我将被绑的始未说了出来,并强烈要求他惩治周丽荷和那个宦官,以慰死者在天之灵。
他郑重地对我点了点头,得他承诺,我的恨意才消减几分。
山脚下,只见两名暗卫正守在阿军的马车前,显然他只带了眼前所见的这些人来,应该是对我被绑之事并没声张。
萧显佑和那两位暗卫骑上了大马,阿军驾着马车,我和慕容澈舒服地坐在了马车里。
马车缓缓而行后,我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可以说出来了吧?”
“说什么啊?”懒洋洋地倚在窗前的慕容澈在装傻充愣。
我气得踢了他一脚,气哼哼道:“你装什么装,快说。”
他大呼小叫地闪过了我的一脚,一脸委屈地说:“这么多的事,你要我说哪一件啊?不如你问我答好了。”
这还用我问吗?他今天给我最大的震惊就是他的另一个身份之事。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为何瞒我你是逆风楼主莫真之事?”
慕容澈轻咳了一声,端正了坐姿,黝黑的眸子中蕴藏着湛湛精光,缓缓地说:“自我十二岁离开皇宫,跟在师傅身边练剑之时,便以莫真这名字行走江湖,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江湖中人竟给了我武功第一的名头,当初天天有一群人上门下挑战书,可武学一途一山名犹比一山高,哪有第一可言?我只是喜欢练剑而已。我被这些人烦不胜烦了,便极少以真面目示人。也不知为何,他们见我师傅和师兄年纪都挺大了,便说我也是位中年人,将我这么年轻俊气之人说的那么老气,真乃廖传啊!”
他停下来无奈地唉声叹气。
对他这自吹自擂的样子,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说下去。”
他这才正了正脸色,又开始缓缓地说:“当时的逆风楼主便是我的师兄,他为平定江湖纷争而死,师傅便命我担任楼主,可我只喜欢练剑,便想让师兄之子怀壁当那楼主,可师傅不答应,还好怀壁肯接手管理楼中事务,我这才得以专心练剑,以澈公子之名行走江湖,乃是尝人生百态以悟剑道,想不到竟让我当上了这劳什子皇帝。”
“那你对我的感情,也为了悟得剑道?”我怔愣地问。
他摇了摇头,认真地说:“感情一事由心而起,就像我自小喜欢练剑一样,与道无关。”
他说他的感情由心与剑道无关,听得我心里不禁有些甜丝丝的,可有一件事我还是要问他。
“众所周知,莫真的妻子是容欢颜,我只知道这容欢颜是你的心上人,可如今得知你便是莫真,那容欢颜还是你的妻子吗?你不会以莫真的身份娶了她,将她藏在逆风楼里吧?”我迟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