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江莺歌带着哭腔的声音,控诉楚莫离的自私。“你现在知道这高墙后的寂寥了吗?那你可有可怜过被你困在这宫墙内的江莺歌!”声音颤抖得厉害,眼中聚起泪,却坚韧的不愿意掉下来。“那个曾经爱你的江莺歌已经死了,你现在求的是恨你入骨的江莺歌,是绝不原谅你的江莺歌!是绝对不会再被你骗的江莺歌!”。
“江莺歌!”楚莫离低吼,捏住了江莺歌的肩膀,江莺歌被捏得生疼,但却强忍着。
楚莫离看着江莺歌,然后,放柔了语气。“怪我,是我不懂如何处理那种想要你的冲动,我怕的,是有了弱点,我是皇帝,我怎么可以有弱点?我对轻絮不过是责任,她若是出了意外我会遗憾,但是你若是出了意外,我却是会痛不欲生。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江莺歌看着楚莫离,眼泪汹涌而下,但是半刻之后,却狠狠的推开楚莫离,然后夺门而去,留下痴狂而又悲戚两字。
“笑话!”
楚莫离呆在原地,手僵硬在半空中,无力的垂下手,无力得……站立不稳。
“皇上!”
腾云见江莺歌急匆匆的离开,刚刚进门,便见楚莫离摇摇欲坠的身子,慌忙上前接住,看过他们互相折磨的腾云,痛惜的对楚莫离道:“皇上……您可要保住身体啊……”身体吗?要这身体干什么?那个女人,那个残忍的女人,那个曾经那般爱他的女人,现在却这般口口声声的说绝不原谅自己,她说绝不原谅他呀!那他怎么办,他该把这个女人怎么办?为什么会将你禁锢在宫墙中吗?江莺歌,那是因为我爱你,因为我楚莫离爱狠了你这个可恶的女人,而如今,当我向你表露自己的心时,你却这样毫不犹豫的拒绝,是不是,我真的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兀自吐出一口血来,想来,是旧伤复发,身边腾云大骇:“快!军医!”
楚莫离只觉得天旋地转,脑中浮现的,尽是曾经那一幕幕的温情,江莺歌在杏树下巧笑地对他说些什么,如花的笑颜,当真是醉了一树杏花。。
一盏孤灯一幅画,一树杏花一段殇,笑问这世间情为何物?兀自哀叹,教人生死相许!这……便是折磨了世间善男信女千百年的情!
江莺歌,是我错,我不该被原谅,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只要一个机会,你这个女人……你这个女人……
楚莫离倒了下去,腾云接住楚莫离,自上次落下悬崖,楚莫离的身子一直不适,强撑着到了皇城,气急攻心之后,旧伤复发,那个骄傲的男人,终于在属下面前,脆弱不堪。
“我无大碍。”楚莫离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却更重的倒了下去。
“主上!”腾云无奈的看着楚莫离,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那个女人,该是不会原谅我了。”
“主上,您一次次的将将娘娘推开,任是谁,也不会原谅的。”
“是吗?”是呀,身边的腾云都看得通透,但是自己,却半点都没有感觉,回首往事,一步步的将这个女人逼的退无可退。是他,一直挥霍干净了那个女人的爱。“有没有派人暗中保护?”
“一直是按老规矩保护着娘娘的。”
“那就最好。”说话间,门口军医候着,楚莫离没有要军医进来,只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知是发呆还是其他,只是定定的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放了她吧,及让他想要离开我,便离开我,不想回回去,就不回去了,一直以来,是我对不起他。”
“主上……”腾云低呼一声。“您对娘娘……”
“那个女人,被我强留在身边太久,受了太多委屈,我只是,不敢靠近这个女人,其实我明明……”明明那么想要抓住她,那么想要拥她入怀。
“属下,这就去办。”腾云说完,退出房间,对门口的军医道:“去看看皇上。”
待腾云找到江莺歌的时候,江莺歌不知游走到了何处,只是站在那秋风凌凌之中,带着一丝萧杀之气。
“娘娘。”
“楚莫离让你来抓我回去?”
“不,是主上让我来告诉娘娘,您自由了。”
江莺歌的眸子闪了闪,冷冷道:“是吗?”
“属下与皇上这就会回宫去,您不必再与我们进宫了,高墙之后,确实寂寥。”腾云说完,转身要走,但是走出两步之后,却对江莺歌道。
“娘娘,有些话,属下本该没有资格讲,但是,属下想,既然娘娘今后可能会与皇上成为陌生人,那么属下今日便将一些话告诉娘娘,也让娘娘明白。”说完,站在江莺歌身后,对左右道。
“护卫队出来,见过主母!”
话一说完,便有两支队伍,足足十人,从四面八方出来,这些人潜伏在草丛树林之后,江莺歌居然半点都没有发现。
十人齐刷刷的单膝跪地,异口同声道:“属下等参见主母!”
“娘娘,这些人,便都是暗影楼的人,专门由皇上亲自选出的特殊十人,调来保护您,而这些人,都称您为主母,主母二字,非一般人所能用,只有真正皇上承认的,才有资格,让暗影楼的人,称之为主母。暗影楼曾经为皇上谋财,现在,是保护皇上保护娘娘的暗卫。”
腾云说完,不知道江莺歌面上此时是何种表情,但是该说的,他还是要说完。
“皇上,自从年少时知道自己身世之后,便活在复仇的煎熬之后,太后与皇上曾经的微妙关系,想来娘娘应该有所察觉,后宫之中多阴谋,太后杀了皇上的生母,虽然将其视如己出,却遭六皇子嫉妒直至后来神智不清,造化弄人,您的身世,属下亦是了解的,想来,娘娘与皇上比,即便是夹缝中长大,却不至于一不小心便失了性命,皇上为什么无情,为何冰冷如此?不过是为了活下去罢了。”
腾云说到这里,即便是自己,心中也是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