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的腿始终是自己心头的一道伤疤。
如果当初不是他来救自己的话，这条腿也不会废了，他还是一个优秀的警察，也不会像是现在这样就连做一个打手都没有人愿意要他！
“想什么呢？”
“没什么！”
听见男人的问话，顾晚连忙摇摇头。
她很少在程飞面前对他这条腿露出难过的情绪。
她知道就算是他不说，但是心底还是很介意的，毕竟谁都不愿意看着自己成为一个残疾人，处处受到别人的歧视，所以顾晚一直很克制自己的情绪，从来不敢明说！
“程飞——”
“嗯？”
顾晚忽然喊了一声他，程飞顺势就转头盯着她看过去。
顾晚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们好不容易才攒够了钱在京城定居下来，但是现在却又要搬走，自己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坐在车上，正寻思着，而程飞就一直坐在旁边耐心的等着她开口。
一如五年前一样，这个男人始终将自己捧在手心中。
她叹了口气，伸手慢慢将自己脸上的妆都卸掉，撕掉夸张的假睫毛，将红如血的口红也擦干净，露出原本那张白净的脸。现在的模样已经和以前的顾晚稍有不似了，以前她恨死了那张和顾清相似的脸，后来也为了掩人耳目，将脸上五官做了微调，以及声音还做了手术进行处理，现在的她和之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等她卸完妆，程飞终于忍不住的笑了，亲昵的握住她的手。
可是没想到顾晚却猛地一缩，有些别扭的将手从对方的大手中抽走。
程飞眉头蹙了蹙却没说什么。
这五年来，不管自己如何掏心掏肺，她还是不愿意让自己多碰一下。
“说吧，到底怎么了？很少见你这么吞吞吐吐的样子，这都有点不像是你了！”
顾晚却一脸的踌躇，仿佛鼓足了勇气才开口道：“我们搬家吧，我想再换一个地方。”
“为什么？”
“可能不想在这里待了吧。”
她这么说可能有些任性，但是也不想告诉程飞自己已经见到了薄凉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的是，程飞竟然就这么毫无意见的同意了！
“可以，我说过，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会陪你去，只是……”
他顿了顿，转头对着顾晚，深情的说道：“我只是很遗憾，我没有以前的能力，能够给你安稳的生活。不能给小琛健康的治疗。”
顾晚手紧紧地攥住，强压下眼眶中浮动的泪花，哑声道：“程飞，你不需要这样，我已经欠了你太多了，你不需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我可以和你一起奋斗，而且……现在的生活我很喜欢。”
“真的？”
“真的！”
程飞忽然眼眶抖动，兴奋地将顾晚紧紧地抱在怀中。
顾晚身子一怔。
仍旧有些不适应的想要将他推开，可是男人却紧紧地抱住自己，一丝松懈没有。
“谢谢你，顾晚，我真的很幸运，我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没了一条腿我也愿意，我真的好开心。晚晚~你不知道我是有多害怕失去你，真的很害怕……”
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居然会搂着她眼眶泛红的说害怕失去她。
这给顾晚心中带来的不是兴奋而是沉重！
程飞的爱，自己这辈子都还不清！
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程飞抬起头看着她：“晚晚，你告诉我，你是不会离开我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