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她的小手摸了摸,跟预想的一样冷得跟冰块似的,没有一点温度,拿起手机,接通付钧的电话,“让人送一件大衣过来。”
苏诺仰着头看着付钧宴,此刻的他穿着白色衬衣,领带斜斜的挂在脖子上。目光似乎透的一些不满。
这样的他,少了一丝令人压迫的冷峻,多了一点让人心跳加速的邪魅,付钧宴这个男人无时无刻、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令女人为之疯狂的魅力。
苏诺踮起脚尖伸出双臂圈住他的脖子,仔细的记住他的五官,好似要刻进骨子里一样。
小脸上透着一抹放纵,低声呢喃,“仔细看来,真的很难找到比你对我更好的男人了,和你结婚,恐怕是这辈子,我做得最对的事了。”
温暖、令人安心、体贴、虽然有一点霸道,她身上的病。他瞒着,只是舍不得她担忧,外界的压力。所有的一切他都一个人承担,给她撑起了一片安宁的天。
默默的……在她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其实付钧宴已经为她做了很多,若是有那么一丁点希望,她真的好想拥有这个男人一辈子。
但是……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她更不想以后看见付钧宴怨恨的目光。
只要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她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付钧宴将她搂在怀里,然后俯身点了点她的鼻子,“老婆,你这样把我要说的话都说了,让我无话可说,这可不行。”
苏诺突然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大笑不止,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那你就当我没说吧。”
距离拍了拍她的屁股以表惩罚,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声音无比严肃,“老婆,这种话听见了怎么能当没听见?我很高兴。”
结婚这种事。若是放在他遇见苏诺之前,大不了就是一笑而过……结婚,就是找一个女人来合法合情合理的管束自己,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傻子才做。
望着面前的女人,苏诺心里满是苦涩。
离开付钧宴,相当于将她的心生生隔开,没有了心……她照常能生活,却犹如行尸走肉般游荡在这时间。
但是,呆在付钧宴身边,她承担不起严重的后果,苏诺承认,此时此刻她害怕了,懦弱了,选择了一条比较好走的路。
苏诺心底好似被一刀一刀陵迟,痛得她就快要窒息,鼻子犯堵,眼眶泛红,憋得难受,却又必须死死忍住。
不能让付钧宴发觉她的异常,苏诺死死环住他的腰,小脸藏在他怀里,付钧宴只当她耍脾气,安抚地拍怕她肩膀,“老婆,恼羞成怒了?今晚回去我给你赔罪?”
苏诺在付钧宴怀里使劲摇头,“不要,你现在就得赔罪,就罚你让我抱到满意为止。”
付钧宴将她搂在怀里,好笑道,“今天怎么这么娇气,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啊。”
苏诺伸手捏起他腰侧的肉,毫不留情的转圈,“你这话在我耳里听着怎么这么大的怨气呢?”
苏诺的声音软软的,一声一声击打在付钧宴心上,让付钧宴积压在心头的怒气散去不少,她低头在苏诺发顶印下一吻,“怎么会,这是我的荣幸,非常乐意接受惩罚……”
苏诺这种从骨子透出来的对付钧宴的依赖,让付钧宴受用得很,她这样的改变让他知道,彼此的心,又近了一步,这么一想,他的心就忍不住飞扬。
两人紧紧相拥了很久,直到苏诺确定心情已经恢复,付钧宴应该察觉不到什么,才从他怀来退出来,小脸红通通的,一点看不出她此刻内心的阴霾,细心为他打理好领带,笑着道,“我就是想你了,就转弯过来了,人我也看到了,你忙事情去吧,我得回家了。”
付钧宴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再看看窗外越下越大的雨,让她一个人回去实在放心不下,“来都来了,等我一起回家吧,还有一点事就处理完了。”
苏诺调皮的摇头,“别管我,出去就有车,不会出事的,你看我身上这衣服,得快些回去换掉,难受得很。”
这会儿,付钧宴才注意到她身前一片污渍,一想,怀里的女人爱干净得很,忍到现在一定已经是极限了,就不再坚持,“那就回去,我跟你一起走。”
苏诺推了推他,“真的不用……你赶紧把事情忙完回家,我在家里等你,我到楼下让管家过来接,你现在态度得认真点,我的肚子可全靠你填饱了,我那么爱吃的一个人,要是让我吃不到想吃的,我就不理你了。”
付钧宴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宠溺,好似发誓般,“老婆,想吃什么就尽管吃。”
说出的话就一定要做到,考虑到时间紧迫,付钧宴没再坚持跟苏诺一起回家,而是一路上腻腻歪歪的送她到电梯门口。
在电梯门合上之前,付钧宴不顾秘书脱臼的下巴,得意洋洋得偷一口香,“我很快就回来。”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苏诺明明就在他眼前,回家随时都能见到,但是莫名的,付钧宴就是舍不得让她离开事先,极力忍耐才没有将小女人拽回来带在身边。
“好……我等你。”苏诺微微笑一下,在电梯门合上之后,苏诺无声道:付钧宴,你要好好的,她浑身无力的从墙壁滑落,泪掉得无声无息,一时间她觉得自己不如死了干净。
幸运的是,这部电梯是作为总裁的专用电梯,所以苏诺也不用害怕被人看到她狼狈的目光,感觉哭够了,在电梯打开之前,擦掉眼泪,进入众人视线的背影依旧挺拔。
付钧宴和她无论怎么努力,终究无法走到一起……付钧宴是她灰暗的生命力唯一一丝阳光,她连这最后的救赎也要失去了吗?
付金茗一击必中,让她生不如死,原来,她拥有付钧宴在别人眼中都是不能饶恕的罪。
恍惚着出了公司大门,苏诺并没有像跟付钧宴约定的那样让管家过来接,而是失落的穿过雨幕,直接上了出租车,她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而司机也没有问,在两人的沉默中,车子缓缓驶出s集团范围。
窗外的景观在眼前一晃而过,苏诺良久才从不舍中提起精神,疑惑的皱起眉头,这司机也太黑了吧?客人没报目的地,你也不问的?就这么带着兜圈子,你这钱也太好赚了吧?她哭笑不得道,“师傅,你能告诉我,我们的目的在哪吗?”
没有意料之中的回答,前面的司机好似全神贯注盯着前方,根本没有听见她的问题。
苏诺越想越不对,一个念头在脑子里快速闪过,没有她这么倒霉,人在悲伤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至少在危机面前,此时此刻的苏诺根本没精力去失落,使劲拍了拍后座,“我要下车,马上停车。”
这会儿,苏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小李飞刀的诡计?或者…付金茗那贱人故技重施,先是威胁,然后让她消失在这世界上?
不过……司机没有对苏诺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又直接无视了苏诺,无论她怎么喊叫、威胁,都不搭理她,苏诺被逼得狠了,掏出包里的刀就往司机背后捅,自从被绑架之后,这包刀在她身边,就再没离开过,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苏诺自嘲的想着。
在泛着寒气地刀尖离司机还有一指宽距离的时候,苏诺眼尖的发现一个细节,司机耳背有一条红色疤痕,那特殊的地方、特殊的图案令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她心里又不敢确定,刀就这么抵着他的后背,仔细打量司机的脸,迟疑道,“我们……认识吧?”
司机嘴角抽了抽,意味莫名的瞪了她一眼,又专注地看着前方,好似背后那刀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仔细打量她的反应,苏诺提起的心终于慢慢放下,将刀丢在后座,瘫在那直直盯着他,目光透着浓浓控诉,她气愤踹了一脚沙发,“云海,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被人绑架没死了,结果被你吓死,这样你很有成就感?”
苏诺至始至终都是被无视的,无论她说什么,都得不到回应,只有从车子在公路上如蚯蚓般摇摆能看出,他听着。
越想越气,谁都跑来欺负她,她就那么像包子,谁都能捏两下吗?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拽起手里的包毫不留情砸向司机的头,“云海,你这样的恶趣味很好玩吗,装什么哑巴,说话啊!”
“嘎吱‘一声,惯性的原因,苏诺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冲,她赶紧抓紧扶手,这才免于被摔个马大趴的命运。
司机环胸,欣赏了她狼狈的模样,嫌弃地扫一眼苏诺,好笑道,“啧啧……苏诺,经过测试你脑子没被夹啊,这么快就认出是我,怎么就被人暗算了,你这不是砸我招牌吗?”
苏诺差点喜极而泣,她顾不得狼狈,坐起来,眼眶都红了,“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也就你才这么无聊来吓我,你怎么弄成这样当起司机了?也不打声招呼,咱们就算不是朋友,也算老相识吧,一声不吭来吓我太不道德了!”
被付金茗的咄咄相逼,心里对付钧宴的不舍,都发泄在了这突然出现的云海身上,苏诺情绪起伏之下,下意识的忘了,云海已经好久没出现了。
云海被苏诺尖锐的声音吵得眉头皱起,他就说女人最麻烦了,很想直接敲晕她还耳朵一个清净,但想到她确实吓坏了,最重要的是,他要真这么做了,付钧宴必然不会依,综合以上考虑,他不得不忍着,但他云海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因此,说起话来语气就不怎么好了,“要不是看在少爷面子上,我管你死活?你又不是我女人,难不成还想老子保护你一辈子?要不是看有人蠢得就差被人卖了,我都懒得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