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课程马上要结束的时候,wendy才从自己的专注中回过了神,她不想让父亲方山出教室的时候,看着她红着眼眶的眼睛,匆匆忙忙就从后门离开了教室。
另一边的方山也被好奇的年轻妈妈们围个水泄不通,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来。
“大哥,大哥,你是为你孩子来参加这个班么?”
方山顿了一下,可是最后还是笑着回答了不是,他现在还不能自信地说,嘉嘉是自己的孩子。一旁的课程老师只是在旁边微笑的听着,对这个已经怀疑是教育局的听课官员,一点也不敢在面前乱说话。
“不是你的孩子,那你干嘛来参加这个班?”
方山一如既往温柔的回复着:
“不是,是我女朋友的孩子,她有一个儿子,四岁了在上幼儿园。”
看着眼前这个年纪已经不小的男士依旧可以这样温润如玉,言笑晏晏,很多年轻的母亲已经掩饰不住自己流露出的羡慕的眼神。
“天啊,你女朋友也太幸福了,什么是暖男,你这样才叫真正的暖男呢。现在那帮小年轻,抱个白白的大布偶,说是叫什么大白,然后就自称自己是暖男,我看你这样考虑到女朋友生活里的每一个细节,才是真正的暖男的。”
方山年龄也不小了,这四十多年里,他得过许多奖项,也有过很多听起来不错的称号,例如什么商业娇子,教育精英,卓出老师,最有亲和力领导等。这个暖男称号他还是第一次收到,他心里知道,对于女孩来说,男孩得了这个称号一定是超级加分的选项。
他只是礼貌的笑了笑,回敬了年轻妈妈的赞誉,心里却像个孩子一般,想着一会回到小洋楼,一定要和小和自夸一番。
俩个人都忙碌了一天,刚回到小洋楼,方山刚想把今天课堂上,年轻妈妈们对小和的羡慕讲给小和听,可是看着小和忧心忡忡,紧蹙眉头的样子,方山就知道小和心里一定是有心事。
“怎么了,小和,是不是有事情?”
“方山哥,今天亲子餐厅里来了一个自闭症儿童,同样是妈妈,我看见那个孩子,我真的心里很难受。他并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去餐厅的活动区去玩,他吃完饭就一直坐在那里静静的画画,画完画又自己一条一条将自己的画撕掉,我看过他的画,真的很美,在我的心中,不次于梵高的画。”
听着小和夸张的比喻,方山忍不住还是笑了起来,可是看着小和眼睛里坚定的眸子,又不敢笑出声来,惹的小和不开心。
“你都能看懂梵高的画了?小和。”
听着方山哥,这么正式专业的提问,小和还是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起来,其实刚才她也是着急了才夸张那么说的。
“等到餐厅不忙了,我领你去荷兰好么?阿姆斯特丹的梵高博物馆,是世界上存放梵高画作最多的博物馆,到时候你就能更加了解梵高的画了。”
要是平时小和听见要出游的消息,眼睛里总是会闪烁出兴奋开心的眼神,可是今天即使听说了要出国看画廊的消息,小和依旧轻轻的瞥着嘴,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
方山明白,一定要真正的帮助那些自闭症孩子做些什么,小和才会从心底里真正的开心。每次小和有任何一点点不开心的事情,对于方山来说,都是大事情。她看见了餐厅门口有流浪的小野猫,方山就偷偷跑去宠物商店买好了猫粮和猫虫药为这些小野猫保持卫生;她听说服务员李芳的老家发了洪水,心里着急担心,方山就偷偷的给了李芳一万元的旅行费,让她回老家看看,以解燃眉之急。这次看见善良的小和又一次因为可怜的自闭症孩子担忧,方山在心里思量着,怎样才能真正可以帮助这些孩子呢?
“对了,小和,你刚才说那个自闭症孩子画画很美,对么?”
“对啊,真的很美,我一个成年人,都画不出那么漂亮的画。”
“那我们在亲子餐厅里办一个自闭症儿童画展拍卖会,怎么样?所得的一切善款都交给自闭症儿童的家长和关注自闭症儿童的慈善机构。”
小和听到这个主意,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一个完美的活动需要细致的活动计划,如果只靠一俩句话的提议,那最终也只能是个想法,想法到变成现实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可是无论这段距离有多远,小和都不用担心,因为只要为了她开心,这些方山都可以帮他完成。
第二天,方山就联系了冯薇,事前通知了新闻界的朋友,那一天会有新闻记者过来拍照采访,不仅仅是为了帮助自闭症儿童留住美好的瞬间,也是为了下一步活动的大力推广,让更多的自闭症家庭了解到他们亲子餐厅的活动,可以自愿主动的参加到活动中来。
冯薇也从电脑中的vip客户资料文件中找到了自闭症儿童的家长电话,儿童家长很感激会有这样的一个专门关注自闭症儿童群体的活动,表示会带着孩子的画作准时来到活动的现场,同时也会去学校号召孩子的更多自闭症同学参加到这项有意义的活动中去,不仅让孩子的绘画变得有意义起来,也可以让社会上更多的人真正认识到自闭症孩子这个人群。
那天去亲子餐厅,没有见到父亲方山,wendy听了强溪的话后,一直想好好的和这位自己已经向外推了很远,远的甚至自己都已经看不清的父亲,好好的聊聊天。
这周六正赶上公司没有什么事,这段时间忙碌的加班生活终于可以结束了,wendy松了一口气,回到家里换上了一套舒适棉布的米色运动服,把头发扎起了一个马尾,买了父亲最爱吃的云南玫瑰饼,来到了小和的嘉嘉亲子餐厅。
可是眼前的一幕她却惊呆了,只见餐厅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好多人已经被挤到了门外,可还拼命的扯着脖子像屋子里张望着,试图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外面一大圈的记者拿着长短不一的摄影器材也是忙个不停,wendy吓得手里的玫瑰饼差一点都掉在了地上,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