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杉很早就认识美静,听我提到这名字,还是一愣。
转而,脸上顿时露出奸邪的笑容,不怀好意道:“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打算让别人帮你洗白吗?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
“你少血口喷人。我哪里不要脸了?现在这种情况,我明明是被诬陷的。我要见美静。”我扯着嗓子朝李子杉喊。
谁料陈眉却冲上来,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
刚才她扇我那一下,我还没缓过来劲儿,她又打我一下,我哪里吃得消。
“顾棠,当初,慕寒要娶你的时候,我死活不同意,。想不到你进了我们江家的门,还是给我们抹了黑。你和床上的这个臭小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快说来听听。”陈眉怒气冲冲道。
我不怪她。
她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种情况。
怪只能怪我自己,昨天晚上不小心,被美静陷害,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林森也被这里的人围着,他也不敢说话,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让我更加深陷泥谭。
此时此刻,他也看到了我生活最窘迫的处境。
我嫁给江慕寒,其实并不轻松。
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幸福,我被各种各样的婆媳矛盾包围着。
甚至出了这样的事,我的婆婆都不信任我。
最终,林森可能受不了这一群女人的狂轰滥炸,就慢慢站了起来说:“这肯定是一场误会。我们找当事人解释清楚。还顾棠清白。”
陈眉见林森还在为我说好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地冲到林森前,趾高气扬道:“你是谁?你和我们将家的儿媳妇儿躺在一张床上,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说的每句话都不可信。都是为了她说话。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背着我的儿子,干的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还想怎么样?是想要欺负到我们家头上吗?”
我完全被陈眉气昏了头,就拦住她说:“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们俩都要找人对峙。”
我当即就拨了美静的电话。
她接电话倒是挺迅速,根本没有我想的心虚。
我说:“美静,你能把昨天晚上吃饭的事,给我们家里人解释一下吗?为什么我趴在桌子上,今早醒来却是和林森在一个房间里?”
谁料,美静竟无辜道:“昨晚我吃过饭就回家了,是你和林森一直在喝酒,你有没有趴在桌子,我就不知道了。”
陈眉在一旁鄙夷地笑,笑得十分诡异。
我急了,连忙说:“美静,你怎么能信口雌黄?明明我趴在桌子上时,你还没走,不信可以去饭店问问老板。”
“哎,你既然能这样说,你肯定早就买通了老板,谁知你到底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事?”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把电话挂了。
我心凉半截,顿时明白过来,这是美静设的局,请我入瓮!
我戒备心轻,就上了她的当。
面对陈眉和李子杉的质问,我无话对峙。
我说:“我要见江慕寒,他肯定会相信我。”
李子杉也是邪佞一笑,凑近我说:“刚才那些记者会怎么报道你们的事?你恐怕还不知道。我相信只要慕寒看了那些新闻,随时都会发飙。相信你?还不如相信鬼。他是律师,最相信的是事实,而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
其实,这话她说得多少有几分道理。
这些对我不利的新闻和照片传出去,江慕寒不怀疑才怪。
大概半小时,我就接到了江慕寒的电话。
他的语调沉重又冷静,却让我不寒而栗。
有时候,一个男人越冷静沉着,越说明他内心深处的不平静。
他在隐忍,到了极点自然就迸发出来。
我刚要离开,林森就问我,“需不需要我跟他解释解释?”
旁边那么多人看着我们俩,我十分坚定地摇摇头,说:“不必。我们是清清白白的,有什么可解释的?”
于是,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
当我推开家里门的时候,江慕寒果然在家。
我环视四周,家里安安静静的,他把保姆和江小聪都支走了。
他背对着我,站在我前面的窗口。
不知为什么,我感觉他的背影都在发抖,都在愤怒和生气。
我多希望他转过头来,看我一眼,哪怕只看一眼,和我说,无论我说什么,他都相信我。
可他并没有,而是像一堵墙那样巍然不动,等着我开口解释。
我慢慢走近他,终于鼓起勇气叫他的名字,“慕寒。”
可是,等待我的是他突然转身朝我走来,眼圈泛红盯着我,愤怒道:“顾棠,你为什么和林森在一个房间?”
他问得那样生气理直气壮,却让我很心虚。
可我明明并没做什么亏心事,于是我挺直了腰板,和江慕寒解释道:“我昨晚并不是和林森一个人吃饭,还有美静,可现在……她不肯站出来把事情解释清楚。”
江慕寒凌厉的眼神迸发出愤怒的光,上前双手弹起我的下巴,眼圈泛着红,嘶哑道:“你还狡辩?”
我哭了,心里既难受又委屈,哽咽道:“你,你都不相信我?你想想,我爸爸刚走,我哪有那个心情……”
说完,我就后悔了。
因为江慕寒很快冷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爸不出事,你就有这个心情?”
我连连摇头,心里咒骂自己不会表达。
总之这时候,我说什么都是错。
我看着他,我和江慕寒,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想干嘛?
他要和我离婚吗?
然后,我就看到江慕寒迅速上楼,五分钟后,他提了个大箱子下来。
我心惊肉跳地扑过去,按住江慕寒的手,颤颤巍巍道:“你要干嘛?你想离开家里吗?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我不松手,一直哭,以为靠耍小聪明就可以挽留他。
可是,他却毫不留情地拂开我的手,红着眼睛狠心地推开了门。
我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亲眼见江慕寒在我面前消失……
我心里十分害怕,出了这个门,他就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