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小曼满脑门子的黑线,毛成熙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法国?然后又怎么会是他带她回国的?所有的疑问大概只有一个人能解答,书小曼拨过去电话,那头却传来冷漠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对了,还有方瑾!她差点忘了这号人物!一定是她把毛成熙叫来的!
书小曼想到这种可能,心火就蹭蹭蹭往上窜,电话拨通后,不待那头说话,她已经如机关枪扫射,“方瑾,是不是你叫毛成熙来的?阿顷走了,他离开我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毁了我的人生你知不知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方瑾的火气也很大,刚刚睡醒就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是你叫毛成熙来的吗?”
“什么毛成熙?我叫他去干嘛?你现在在哪里?”
书小曼有点懵了,“真不是你叫毛成熙去法国接我的?”
“拜托大小姐,帮帮忙好不好?毛成熙不都是过去式了吗?我喊他干什么?”
“那他怎么会出现在法国?而我又是怎么回来的?”
方瑾耸耸肩,“也许你该问问他。”
书小曼心烦意乱,“对不起小瑾,我刚才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冲你发脾气。”
“我理解你的心情,小曼,你先别急,会找到严顷的。”
书小曼捂住脸,“你说会不会是阿顷找来毛成熙的?如果真是这样,他什么意思?”心中隐约有不安在扩散。
方瑾自然无法给她答案。
毛成熙手中握着诊断报告,久久凝视,他不敢相信,五指不由自主地握紧,慢慢将单薄的纸页揉进掌心,以前只是听linda说,现在却亲眼见证了奇迹……想到严顷临走前说的话,毛成熙心中五味杂陈。
待他怀揣着忐忑回到书小曼房中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心中一惊,连忙拉过路过的护士问,“你看到1305的病人了吗?”
护士摇摇头。
毛成熙顿时想到一种可能,忙追了出去。
电梯上下。
两人擦肩而过。
等到毛成熙追到楼下时,人群熙熙攘攘,眼前一片缭乱,根本就辨别不出谁是谁。
毛成熙不死心地又找了一阵,前前后后都跑了个遍,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他有些沮丧地往回走,却在进门的当口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毛成熙大喜,“小曼!”
前面的人回过身,暖阳下,晶莹剔透得仿佛随时会消失。
毛成熙心头一动,疾步冲过去,紧紧搂住书小曼,深深嵌入怀中,“小曼……”他的心只有在将她牢牢抱住的时候才能踏实。
“毛成熙。”书小曼推他。
周围人纷纷看过来,几个医务人员在窃窃私语。
毛成熙却不肯松手,这一刻,他只想自私地拥有她!欲念一旦萌发便覆水难收!他想得到她,想爱她想疼她,如果他拥有严顷那样的超能力,也会毫不犹豫地为她做那一切!他爱她!他爱她!他从未有哪一刻如此确认过自己的心意!“小曼……”他的双臂不断收紧,“我爱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书小曼猛地推开他,“信呢?”
毛成熙的一腔热血被她劈头浇灭,他别开目光,有些气闷道,“我弄丢了。”
“毛成熙,你故意的对不对?”
“对!我就是故意的!”
“有意思吗?”书小曼摊开手心,“给我!”
周围关注的目光越来越多。
毛成熙拉着书小曼大步离开,拐入楼梯间,这里鲜少有人走动,“你就不问我是怎么把你从法国带回来的吗?”
“是他叫你去的对不对?”
“对。”
“他让你好好照顾我对不对?”
“……对。”
“他以后会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让我忘记他对不对?”
“对。”
“那你不如一棍子把我打晕,说不定我醒过来以后就失忆了,那我肯定不会再去找他,否则,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他!”
“你怎么找他?”
书小曼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我去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找,我相信一定能找到他!”
“不行!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出院!”
“我感觉比以前好多了。”书小曼突然想起什么,“我的诊断报告呢?什么时候动手术?”
毛成熙心头一沉,望着她没有说话。
书小曼见此,脑袋嗡地炸开,“我是不是好了?”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旁人听不懂,但是毛成熙却明白,他迟疑了片刻才点点头,“确诊你很健康,肿瘤已经消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毛成熙感觉不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因为这太有悖科学了。
书小曼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你再说一遍。”
“确诊你很健康,肿瘤已经消失。”
“你骗人,我要再查一次。”
“好,我们再查一次。”他也不相信。
与其说不相信,不如说是不愿相信。
“现在就查。”
“好,现在就查。”毛成熙拉着书小曼去抽血做ct,“今天就会有消息!”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非得亲眼再证实一次,尽管他希望书小曼是健康的,可他却不希望这份健康是来自严顷,他也愿意给她一切的,为什么却如此力不从心?
“毛成熙……”书小曼躺在做ct的仪器上。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是怕,但我已经不清楚我到底更怕什么了。”
毛成熙握了下她的手,“勇敢点,总要面对的。”天知道,他比她还怕,既怕她身体不健康,也怕她身体健康。
等报告的时候,书小曼站在ct室外,毛成熙在里面跟同事说话。
“你自己看,这是她以前的片子,阴影面很清晰,而现在这个阴影已经完全消失了,就算再检查十遍结果也不会改变。”同事拍拍他的肩膀,“虽然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终归是好事,恭喜你了。”
“谢谢,辛苦了。”
“毛哥,说实话,兄弟我还从没见你对哪个女孩如此上心,好事近了吧?”
毛成熙苦笑一声,“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
同事挑眉,“这算是一物降一物吗?”
“我倒是愿意被降,可人家不一定愿意降我。”
“什么来路?”
“没什么来路,普通家庭,舞蹈老师。”
两人说话之际,外面传来敲门声,“毛成熙,有结果了吗?”
毛成熙打开门,“有了。”
“怎么说?”书小曼一脸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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