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钟武月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那姑娘中的毒镖不是鲁班家族的毒镖,根据族谱上面的记载,当时所有放进机关里面的毒镖都是铸造出来的,统一制式。但是那姑娘身上的毒镖很显然是雕刻出来的,虽然雕刻的工艺精湛,也许能够蒙骗外行人,但是对于鲁班家族的传人来说,一眼就能看穿。而且你仔细观察就发现,这两根毒镖的质地也不一样,我们祖先的时代,冶炼技术,尤其是冶铁技术发展的十分缓慢,根本不可能打造出你从白小姐身上取出的毒镖那样的铁!”
钟武月的话让我的心头猛然一阵恶寒,是的,这两个毒镖虽然很相似,但是仔细端详,他们的质地却真的是千差万别。瞬间一个危险的念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我望着钟武月脱口而出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制造了一根一模一样的毒镖,故意刺在了白如意的身上?”
说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扭过头瞥了一眼前面慵懒的人群。
只见钟武月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有这种可能,但是让我始终想不通的是那丫头身上中的的确就是冥火之毒!这种冥火之毒是那些仙人传下来的,按理来说应该早已经失传了,如果真的有人制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毒镖的话,那么这种毒他又是从哪里找到的呢?”
“钟小姐,你一直在说一个仙人给了你祖先那种毒药,我想知道这仙人究竟是谁?和你的祖先公输班究竟有什么渊源?”我疑惑地望着钟武月问道。
钟武月抬起头望着我,沉吟了片刻说道:“沈先生,对不起,这是我们家族的秘密,抱歉我不方便向你透露!”
“什么?”我诧异地望着钟武月,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制造了这一模一样的毒镖吗?”
“想!”钟武月坦诚地说道,她也扭过头望着身后的那群人,接着说道,“这一点我一定会查清楚的,甚至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谁?”我望着钟武月问道。
钟武月扭过头对我微微地笑了笑,说道:“我想我怀疑的人和你现在怀疑的人一样!”
“陆云?”我脱口而出。
只见钟武月微微点了点头,接着长出一口气说道:“看来我猜的没错,你也察觉到了!”
原本还在发愁怎么才能找到一个恰当的机会和钟武月聊一聊关于陆云的事情,没想到现在钟武月却自己引到了这个话题。我立刻抓住时机问道:“陆云不是世代都为你们家族服务吗?你怎么会怀疑他呢?”
“哎!”钟武月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实际上从我爷爷那一代就已经开始怀有陆云的家族了!”
“啊?”我惊讶地望着钟武月,只见钟武月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啊!”
“我们现在还有时间!”我瞥了一眼远处那些人说道,“你可以长话短说!”
“嗯,其实正如我之前和你所说的那样,陆云的家族世世代代在为我们家族服务,不知道多少代了。反正自从我出生之后,我就知道我们家族和陆家一直相处的很好。后来听我爷爷说甚至连他也不知道我们两家人这样的关系保持了多久,这个时间根本无从考证,至少也有上千年了!”钟武月幽幽地说道。
“什么?上千年?”我诧异的望着钟武月,心想即便是皇帝的家奴也不会世代服侍一家上千年吧。
“对,这个一点也不夸张,肯定已经有上千年了!”钟武月十分肯定地说道,这个女人的语气和神情似乎不容我过多的质疑,我也只能全切相信,“上千年的时间,我们家族经历了无数次的兴旺和衰败,但是不管兴衰,他们家族始终保护着服侍着我们的家族。但是这个家族十分神秘,他们虽然一直和我们保持着极为密切的关系,但是却根本不住在一起。甚至连我们家族都不知道他们家在什么地方,只是听我祖上的人说陆家的根基非常庞大,而且行踪诡秘,许多年前似乎我们家族就和陆家达成了一种默契,我们不去探究陆家的秘密,而陆家每一代都会派出一个得力的人来帮助我们公输家!”
“呵,这真是太离奇了吧!”我望着钟武月满腹狐疑地说道。
“嗯,是很离奇,但是因为这个规矩已经延续了太长的时间,所以没有人来质疑其中的不合理。直到我爷爷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钟武月说到这里抬起头瞥了一眼远处的陆云说道。
“什么问题?”我好奇地望着钟武月说道。
“长相!”钟武月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爷爷的记忆力非常的好,他很小的时候就见过陆家的长辈,当那个长辈上岁数之后,又来了一个新的年轻人陪着我的爷爷,那时候我爷爷惊讶的发现这个人竟然和他长辈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我皱着眉想了想说道:“这也不足为奇啊,据说长相这东西也是可以遗传的,只要是血缘关系,长得相似也很正常!”
“呵呵,我想你没听明白我的话,是一模一样!”钟武月将最后的几个字咬的很重,似乎要引起我格外的注意一般。
我皱着眉沉吟片刻说道:“如果真的是一模一的话,那事情好像就有点蹊跷了!”
“是啊,其实蹊跷的还远不止这些!”钟武月淡淡地说道,“我爷爷的那个年代已经有了照相机,而那个时候我们家族一直都很兴旺,于是我的爷爷就希望所有人一起照张相留个纪念。但是每每到照相的师父来到时候,陆云的爷爷便会神秘失踪一段时间。最后我爷爷迫于无奈只能照了一张不圆满的全家福!”
“你的意思是说他实际上是在有意的避开照相师父对吗?”我问道。
“嗯,但是因为那时候已经发现了端倪,于是爷爷就花费了重金偷偷买来了一家照相机,然后趁着陆云的爷爷不备拍下了一张照片,爷爷将那张照片一直保留在密室之中,直到半年前我发现了那张照片!”钟武月说着从怀里取出手机,轻轻的打开手机,翻出一张老照片,很显然这张照片是经过扫描的了,像素不高,略微有些模糊,但是却依旧能够看清楚照片内的人的长相,果然如钟武月所说,这陆云的爷爷不但身高和眼前的陆云无异,而且长相也几乎完全相同,就像是一个模子里生扣出来的一样。虽然我之前也曾经听人说谁谁谁很像他的父辈或者祖辈,但是那种像也仅仅局限于某个局部,或者是整体的外形有些相似,但是这陆云和他的爷爷就截然不同了,他们简直就是一个人,一个人?
当我想到这一层的时候,瞬间感觉头皮有些发麻。我急忙扭过头望着钟武月说道:“你是怀疑陆云是……”
“伶人!”钟武月的这两个字说的风轻云淡,里面却潜藏着一股神秘而可怕的力量。
“可是这也不对啊!”我皱着眉沉思了片刻说道,“我之前也曾经暗中观察过陆云,他在水下需要呼吸,而且你也说了陆云的祖辈全部都会变老。如果陆云是伶人的话,他在水下完全不用呼吸,更别谈变老了!”
“那武伶呢?”钟武月突然问道,“你从小到大武伶的样子有没有变化呢?”
钟武月这句话倒是把我问住了,武伶不但变过,而且几乎就在我眼前从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小姑娘,对于这一点我记忆犹新,那场面简直是太惊人了。
钟武月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么,接着说道:“如果在水下呼吸只是陆云为了掩人耳目而装出来的呢?”钟武月接着说道,“对于一个伶人来说装出这些应该并不太难!”
钟武月的话让我顿时陷入了沉思,的确,当初我发现陆云身上有太多的不合理,比如他的思维方式和我们似乎不太相同,他可以视所有人的生命如草芥一般,随时都可以舍弃,没有一点同理心,这也是开始我觉得他的思维很像是那些变态杀人狂的原因,还有比如他可以在水下憋那么长的时间,虽然孙武当时也曾经有过类似的尝试,但是当我们从水下出来的时候都已经累的半死,而陆云却截然不同,他从水下钻出来立刻就开始和那些机关生肖兽展开了一场拼斗,而且似乎体力极为充沛。其实最重要也是最值得怀疑的一点就是机关黑龙那重重的一脚,那一脚足可以踢碎顽石,一般人如果中了那么一脚的话必定是当场泣血而亡,可是那一脚踢在陆云的身上,他宛若是没事人一样,更别说下面的深潭一旦掉下去一般人就绝对没有再次上来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