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儿的小区门口就有出租车,余白刚一上车,就被司机师傅认出来。
“你是余……”
“麻烦去酸菜鱼馆。”
余白声音淡淡,说完后,有些烦躁的看窗外。师傅抿抿唇,这人……可比报纸上好看多了,但她好像有心事的样子……算了,她破案那么忙,许是累了。于是司机也没说话,一路开的稳稳的,到了酸菜鱼馆。
车是稳稳地,余白的心却是跌宕起伏的。
因为审判团,因为angel。难得那聪明又伶俐的脑袋瓜这会儿打结了,通通死结!她想不明白自己哪儿好,感觉自己真如其名,像是条“鱼”,而他们审判团就是个网,已经把自己收拢起来。
下车时,余白给钱师傅是不要的,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为人民办事,是这个!”师傅竖起大拇指,余白却神色一清明。
对啊,都是为人民办事!只要他们不违法,她……
暂时加入也行,而且以后若出问题,她还能直接抓了证据!
这么一想,她稍稍释怀了。其实她就是过不去那被网捕的坎儿,不过这会儿她想明白了,心情就好多了。这边儿司机还没走,“余警官,你要是带走吃,我在这儿等你。”
“好啊!谢谢师傅!”
阳光下,那张明媚的笑脸又显现出来,看的司机一愣一愣。余白要了份酸菜鱼后,没忘记说——
“多放辣!”
余白拎着酸菜鱼到屋里时就见男人在沙发上敲起二郎腿看电视。
他丝毫没有借宿的样,反一副这是我家,我是大爷的样,余白真想喊一句“大爷吃饭了”,但她相信,只要她一喊出来,以这人脾气定然会欣然接受这个“大爷”称呼,到头来还是她吃亏。于是,小嘴瘪了瘪:“大叔,你要的酸菜鱼来了。”
余白声音不喜不怒,且面无表情,说话时心想就当喂猫了。
那沙发上的男人早听见她回来,挑了好看的长眉,黑眸瞧过来:“余白,你是不是很烦我。”余白翻个白眼,这还说用?烦他是事实,但她面上已经不反抗了。
她一声不吭的去厨房,后头男人走过来,还有计划c呐。
计划c,苦肉计。
让余白信以为真他是个失忆的男人,博取同情心,以后好在这儿常住。
他暂时不想回家,也不想在地下室。
“余白,我跟你发誓,我没骗你太多,我这里真不记得事了。”高高大大的身形挡在余白面前。漆黑的眸盯着余白一脸的认真,加上那修长如玉的手,指着自己的脑袋……
可余白已经吃了一次亏,她一面把酸菜鱼放在瓷盆里,一面在心里冷笑——
哼,丫就使劲儿装吧!
她要是再信这大胡子,就是真傻x。
见余白还是不信,男人抿了抿唇,这女人,也不算太蠢,又补了一句:“曾有个人告诉我,只要我一直做好事,我就能想起我是谁,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做审判团工作,我也相信,审判团是个改变社会的存在,余白,我诚心希望你能加入……”
“说完了没?说完可以吃饭了。”
男人见状,也不再多说了。
余白把筷子递给他时,他麻溜儿的吃起了饭……
酸菜鱼和辣子的香味飘散四溢时,白米饭和美味堵住了二人的嘴。所谓食不言,饭不语,吃饱喝足,男人才问余白,“你还没说,你加不加……”
余白打断他的话,“知道了。”
没说加,也没说不加,直接端着酸菜鱼汤站起来倒掉,背对着男人——
“angel,听着,我加入是为了不让你们做坏事,你们现在为人民服务便罢了,若哪天做了坏事……我会第一时间就抓你们这群法外狂徒。”
男人在后头缓缓的笑了——
“成交。”
审判团自然是不会做违法的事儿,虽然小违法的事儿做了不少,但是站在为人民服务的角度,加上无证据可查,余白也只能暂时憋着。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余白不傻。
只是余白上头这段话,保质期……有点短,短到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里,自审判团和张大力之案后,她又恢复了正常生活。
只是家里多了只爱吃鱼的猫。那只猫始终没透露姓名,并坚称自己没有名字!于是久而久之余白就一直喊“大叔”。
大叔总威逼利诱余白带吃的回家,余白知道自己摆不脱男人,乖乖的带吃的回家……
全是余白付钱。
有时候,上课发呆,余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养了个小白脸儿在家!
可那家伙也不白,行,就算白,满脸胡子什么都挡完了。
呸呸呸,乱想什么呢……
日子就这么轻悄悄的过,偶尔薄以凉会来找她,顺路送她回个家什么的。
其实哪有顺路啊,只是人家真想送你,东南西北都顺路。
一月后,余白食言那天,是个天朗气清,秋高气爽的日子。
余白受命追捕逃犯,但没想到对方曾经是个武术散打教练,前头提过,寻常毛贼余白不放在眼里,可这是练家子。
“啊——”
三招不到,匕首掉地上,她也被被死死勒住脖子。少女的惨叫响彻小巷时,素日里尊敬她那些人却“砰砰”关上门。
“哼。”
余白耳边响起那逃窜杀人犯的冷笑,那张脸上带着刀疤,笑起来很是狰狞,“遇上我,算你倒霉,不过你放心……”
他粗状的手臂死死地卡着余白脖子时,嘴巴贴在余白耳朵侧:“在你死前,我会让你……爽一番。”
余白又不是傻子,十八岁多了,自然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杀人犯猖狂的笑着把余白往旁侧巷里拖,巷子那边儿是辆银灰色面包车。
余白惊恐,她知道自己一旦被打昏上了车,可能醒来就……
那是余白第一次接触死亡,如此近,她能感觉到脖子上勒着的粗壮胳膊,那人只要再用力一点,她脖子被扭断与否不知,但更要命的是窒息。
被拖着走时,她一点也喘不过气来。
“咳……”
“呼……”
“救……”
嗓子里发出临死前的呼喊,可微弱的不行,根本听不见。
救命这两个,恐怕是喊不出来了。而这时又有谁会来救她呢?没人,没人可以帮她的。就像是那三年在里头,也没人。
她要死了……
脑海中被这个念头充斥,人似乎也变得消极起来。在她窒息昏迷前,在她眼前一阵发黑一阵发白时,那一道黑影突然从旁侧墙头一跃而下——
那道黑影直接扑倒两个人。
紧紧搂着余白的胳膊终于松开!
就是这时候!
机会来了!
快逃!
余白咬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地一滚,然后往前跑了几步,一下摔倒在地上,后头没有追来的脚步声,反而是打架的声音,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这个念头给她注入了力量,她双腿发软的站起,大口大口的扶着墙喘气。
好险,差一点……差一点她就死了!
是谁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