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典果然又将领舞挤到舞台边上,他笑着说:“下次再和你比啊,我得下去了!”说着,用下巴示意一下陶紫菀的方向。
领舞知道陈典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其实无所谓,大家都知道对方几斤几两,他问:“好好,下次再来,我什么时候才能赢你一次?”然后望向陶紫菀,说,“这个认真的?”
陈典却拍了拍领舞的肩膀,说:“孩子,你还太年轻!”
等到陈典从舞台上下来,对陌生男人说:“谢了啊!”
“不客气!”男人见陈典回来,耸耸肩甩手走人。
“喂,陶紫菀,醒醒!”陈典又叫了两声,摇摇她的肩膀,见她完全没有反应,只能将她扶起来,打横抱起。
“好重,你是猪吗,就知道吃!”陈典抱怨一句,不过见她喝醉了不吵不闹,只是一个劲儿的睡觉,还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遇上喝醉后就又哭又闹撒酒疯的,那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陈典一路将陶紫菀抱出去,周围的人又开始吹口哨,挑着眉看着两人。
陈典享受着别人的瞩目,抱着人招摇过市,等到走出大厦到安静的地下停车场,他才听见陶紫菀一直在小声的啜泣。
“嘤嘤嘤”,“嘤嘤嘤”的没完没了。
“紫菀,你家住哪里?”陈典先将陶紫菀放到副驾驶座上,摇了摇她的肩膀问,“你哭什么?你家在哪里?”
陶紫菀只是不停地哭,眼泪从浓密的睫毛下滑下来,啜泣的声音很小,好似很痛苦的模样,能够看到眼珠子在不停地转动。
“真是,小可怜!”陈典无奈的叹口气,认命似的帮她把安全带系好,然后回到车里,给朋友打了个电话,“给我订一间房!”
然后开着车子过去。在路上时,时不时看她一眼,见她满脸都是纵横交错的泪水,他伸出手抹了一把,感慨:“这是有多难过啊,哭成这熊样。”
陈典从小就不爱哭,不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像是火焰一样热烈的生活着。
因为家族斗争被送到国外去,不论如何,钱是不会少他的,他就好好学习,跳跳舞,泡泡妞,别人都以为他是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草包一个,放松警惕让他回国,让他去公司上班。
他就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位置,至少得到家族的认可,私生子被扶正了。
外表依旧是一个纨绔子弟,吃吃喝喝玩玩不在话下,真要说他心机多深,也不见得,他只是不在乎而已。
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不想争权夺势,一切顺其自然,今朝有酒今朝醉。
却反倒成就了他。
他本身就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
但是内心深处,却也有一道伤疤,很深很伤的伤疤。所以,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事情,会让陶紫菀哭成那样儿。
“不会是因为那个眼睛吧?”陈典嘟哝一句,“眼睛,这是什么怪名字……”
到了酒店,陈典抱着陶紫菀到房间里,打了个电话:“叫一个女人上来,不要保洁!你蛇精病,把保洁叫上来干嘛?嗯嗯,前台吧!”
不一会儿,前台的小姐姐就上来,敲了敲陈典的房门,他正四仰八叉的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支烟,见门口的女孩,说:“帮忙给她洗把脸,还有,你这里有没有卸妆水什么的,把妆给她卸了。”
陈典记得,女孩子的皮肤要保养,早上起来化了大浓妆,晚上是要卸掉才可以。
他考虑的当然不是这茬,最主要是要拍一张陶紫菀的丑照,方便以后威胁她。
都说:“美不美,一盆水;卸了妆,全是鬼!”
前台小姐是经理打电话叫过来的,当然陈典说什么就是什么,当下就从前台瓶瓶罐罐的拿过来,扳过陶紫菀陷在枕头里的脸一看,说:“她没有化妆啊!”
陈典凑过去,惊奇的问:“没化妆?”然后又看了看前台小姐,“你也没化?”
前台小姐涂了厚厚一层粉底,然后摸了厚厚一层散粉,一吹都能掉下沫沫来,这叫没化妆?
果然,在直男眼中,女孩子化妆没化妆都一样啊!
“嗯嗯……”前台小姐脸一红,含糊的点点头,开始帮陶紫菀洗脸。
陈典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总不能耗费在陶紫菀这里:“那什么,你帮我照顾她哈,如果问起我,就说我送过来就走了!”
“哦哦,好的。”忽然,前台小姐觉得自己手上有些不对劲儿,回头一看,只见手掌心全是陶紫菀吐的污秽物。
“啊!”她皱着眉头尖叫一声,鼻子上出现小小的褶皱,拿起一趟的垃圾桶,抖了抖手往洗手间冲过去,把垃圾桶也一起带过去了。
“陶紫菀!你……”陈典嫌弃的捂住鼻子,见陶紫菀难受的趴在床沿,对着床下直呕吐,可是垃圾桶已经被前台小姐拿到洗手间了,陈典没办法,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让她接着,“吐这里,别往地上吐,一屋子的味儿!”
陈典过去,让陶紫菀靠在自己的身上,一边拍着她的后背,语气里满满都是嫌弃,“酒量这么差,还喝那么多干什么?我才夸你酒品好呢,到处吐……”
前台小姐洗完手出来,陈典让她倒杯水过来,让陶紫菀漱漱口。
顿时,屋里只剩下两个人,陶紫菀忽然撒气酒疯,抓着陈典的头发又哭又闹:“我要回家,送我回家,快送我回家!”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我也想送你回家啊,你也的告诉我你家在哪儿啊!”陈典也着急,“你家在哪儿?”
紫菀趴在陈典肩头哭,哭的撕心裂肺,立马就甩出四川话:“我家在四川,四川你晓不晓得?瓜娃子,你不会连四川都不晓得吧……”
陈典真是无语问苍天:“你才瓜娃子,四川我的当然晓得,问题是你在这里的哪里?我总不能送你回四川啊……”
陈典说完才发现自己真的傻了,居然和一个醉酒的人说这么多。
溟麓一直都有熬夜的习惯,刚刚从小黑屋里出来,见已经这么晚,陶紫菀没有回来也不来个电话,顿时就急了,连忙打电话过去。
此时,陈典正一筹莫展,见紫菀的电话响起来,连忙说:“你好,我是陈典,陶紫菀喝醉了,你知不知她家住哪儿?我好送她回去!”
溟麓也听见电话那头陶紫菀哭天抢地的要回家。
溟麓说了住处,陈典连忙将陶紫菀打横抱起,正好前台小姐拿着热水进来,让陶紫菀喝了一口漱漱口,就急匆匆的将她抱出去。
“妈,我错了……一个人在外面真的好难受,像是浮萍一样,我错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了!”陶紫菀在陈典点上蹭着眼泪,这句一直埋在她心里不敢说出来的话,此时此刻终于说出来了。
说出来后,她再也不隐忍的哭泣,开始张大嘴嚎啕大哭。
“你别鬼哭狼嚎的啊!想回家就回去啊,喜欢什样的生活就去追求!”陈典垂下头,真巧看见陶紫菀张大了嘴狰狞的表情,在橘黄色的灯光下依稀能够看喉咙间的小舌头。
陈典嘴角抽搐一下,咽咽口水嘟哝着说:“你这也太不注意形象了,尤其是在追求者面前……”
反正什么美好的幻想,都在这一瞬间破灭了。
陈典将陶紫菀塞到副驾驶上,帮她系好安全带,设置好导航往溟麓家里开去。
哭过嚎过之后,陶紫菀再次陷入沉睡中,不再像开始在梦里掉眼泪,而是傻笑着砸吧嘴。
陈典不由自主的笑起来,估摸着是回到四川来家,在吃妈妈做的饭,在和小时候的伙伴玩耍呢。
***
陈典带着陶紫菀去酒吧的事情,立马就传到amanda的耳朵里,几个小朋友添油加醋的转达。
“你知道吗,我本来想帮你套套话,看他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所以就和她玩游戏。”
“嗯,然后呢?问出来了吗?”
“当然问出来了,我问她和陈典有没有做过,你猜怎么着?她居然说做过!”那个女神画着大浓妆,挑着眉瞪着眼,画得红彤彤的嘴唇嫌弃的咧到一边,“我本来以为她面皮薄,会什么都不愿意说,只能喝酒呢,等到把她灌醉了,什么都好说了……”
“就是,她看起来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清纯,这种下三滥的女的,就不要跟她讲什么手段了,教训了再说!”
“就是,敢和我们amanda抢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amanda转动着手里的杯子,晶莹剔透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纱幔似的水帘,她一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他们现在在哪里?”
“后来那女的自己在那里喝醉了,陈典就抱着她走了。”
“对了,是公主抱!”
“当时别提多羡慕!帅呆了!”
花痴不分层次,到处有。
amanda恶狠狠将杯子往桌上一敲,发号施命:“帮我问问,问到了最新款的首饰随便挑。”
几个女孩立马开心的打听起来,不出三分钟就凑过来,拿着陈典和陶紫菀去的酒店递过去。
“酒店!”
柜台上的杯子被amanda狠狠的扫到地上。接着风风火火的走出去,坐上车一直飙到一百二十码。
等到了酒店之后,在前台问:“陈典在哪个房间?”
“不好意思,请……”前台小姐例行公事的询问,立马让大小姐火冒三丈,眼见就要把酒吧烧了,经理赶过来,“陈典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了?”
“去哪我可不知道了,我怎么敢问这些!”经理委屈的说。
amanda狠狠地一拍桌面。
前台小姐小声说:“他们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他还敢做什么?看我不阉了他!”说完amanda扭身就走。
经理恶狠狠的对前台小姐说:“以后少多嘴,他们之间的事情可不是我们这种小人物能掺和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