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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死循环

    唐舍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躺在了牢房的地上,就与之前一模一样,所躺的位置也与之前贺晨雪的位置完全相同。
    唐舍摸着自己的头部,虽然挨了一棍子,却感觉不到疼痛和眩晕,就如同之前经历的那一切,仅仅只是一场梦而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舍下意识去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自己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疼痛,说明这一切都不是梦。
    既然不是梦,那又会是什么?难道真的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之中?
    唐舍走出牢房,靠着墙壁坐下,盯着牢房内,把之前发生的一切又仔细思考了一番,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忽然间牢房中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唐舍看到那个人的时候,虽然那人趴在地上,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不是别人,正是他期待着也许可以解答这一切的詹天涯。
    唐舍立即上前,拼命摇晃着詹天涯:“詹先生?詹先生你醒醒!”
    许久,詹天涯从昏迷中醒过来,却是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唐舍,随后道:“妈的,又来一次。”
    唐舍闻言,立即问:“什么意思?你刚才……”
    詹天涯起身看着四周道:“又重新来了,这是第十次了,你不是真的。”
    詹天涯对唐舍视而不见,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唐舍一个箭步上前,拦住詹天涯问:“你刚才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吗?”
    詹天涯看着唐舍:“我知道你是幻象,你不是真的,所以,咱俩都省省吧。”
    唐舍赶紧道:“我是真的,我不是假的,我之前在这里也遇到了贺晨雪,她也说我不是真的唐舍,可我的确就是。”
    詹天涯赶紧问:“你遇到了贺晨雪?”
    唐舍点头道:“对,她说了和你类似的话,还说前几次我杀死了她,她被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之中,而且,之前我还遇到了九思,九思直接一棍子把我打倒了。”
    詹天涯仔细看着唐舍,问:“回答两个问题。”
    唐舍知道他要问什么,赶紧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贺晨雪的家中,你现在问我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你。”
    詹天涯道:“行,如果你是唐舍,现在,你把之前你经历过的一切都告诉我,详细的过程,包括你和邹婉萍之间的事情。”
    唐舍痛苦地低下头:“虽然我的确不想再重复解释这些事,但没关系,为了让你相信我是真的唐舍,无所谓。”
    唐舍立即开始,把之前的事情重新复述了一遍,而且是从自己调查鬼拐童事件开始,直到他进入那个边缘空间,见到了胡顺唐。
    说完后,唐舍道:“胡顺唐告诉我,所有的一切可能就起源于当初你们挽救了世界之后,打破了那个死循环,可是,死循环虽然是打破了,但源世界却因此分裂出了九个世界,他也因此被困在边缘空间之中,根本出不去。”
    詹天涯皱眉道:“现在不是考虑他的时候,我们得想办法搞清楚,我们现在身处的环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舍点头道:“你现在算是相信我了?”
    詹天涯却是冷冷道:“不,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存在,而且我得提醒你,你有任何妄动,我就会立即让你烟消云散,明白了吗?”
    唐舍无可奈何地点头:“好吧,现在做什么?”
    詹天涯道:“出去检查环境。”
    唐舍道:“我已经检查过了,一条街之外的地方,有一道屏障,无形,无法走过去,我粗略估计了下,我们被困在分部两公里范围内。”
    “跟我来。”詹天涯领着唐舍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子地图之后,按照唐舍的指示在地图上做了详细的标识。
    詹天涯盯着电子地图道:“看样子的确是被困住了,但是我不理解的是,这是如何做到的呢?为什么没有其他人呢?他们都去什么地方了?”
    唐舍摇头:“不知道,而且你注意时间,时间似乎永远都固定在八点半左右。”
    詹天涯道:“我早就发现了,我有个推测。”
    唐舍问:“什么推测?”
    詹天涯看着四下道:“也许我们现在身处的环境,根本就不是真的。”
    唐舍一愣:“不是真的?”
    詹天涯道:“对,不是真的,就好像是虚构出来的一样。”
    说着,詹天涯打开自己的抽屉,在其中翻找着,然后找出了一支枪来。
    詹天涯仔细看着自己的那支手枪:“手枪上的编号是正确的,这很奇怪,如果不是真的,是有人刻意制造出来的,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细节呢?”
    唐舍问:“什么意思?有人刻意制造出来的?”
    詹天涯坐在那推测道:“你记得吗?常鸿志说过,他打开缺口的原因就在于,他认为边缘空间内,是一个没有时间,没有生死,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唐舍立即反对:“不对,我去过边缘空间,我刚才说了,我也见到了胡顺唐,那个地方和常鸿志所想的完全不一样,根本做不到为所欲为。”
    詹天涯看着唐舍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常鸿志所说的地方根本就不是胡顺唐所在的边缘空间,而是另外一个空间,由穿越者被边缘虫吞噬之后,创造出来的一个独立空间,只有在这个空间内,才真的不存在时间、生死,可以随心所欲?”
    因为穿越者被吞噬导致产生的独立空间?
    就在唐舍觉得无比疑惑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枪声,枪声之后,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跟前的詹天涯头部中弹倒地。
    震惊之余的唐舍猛地转身,却看到了开枪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用棍子偷袭自己的严九思。
    “九思!你疯了吗?”唐舍上前就要去夺枪,谁知道严九思举枪毫不迟疑朝着他面部又开了一枪。
    枪响之后,唐舍双眼一黑,没有疼痛,没有知觉,也没有任何意识。
    等唐舍双眼再一睁开,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牢房的地板上,周围与先前一样,什么改变都没有。
    这次唐舍害怕了,他陷入了恐惧之中,蜷缩在牢房的角落中,惊恐地注视着周围,脑子中一片混乱。
    到底是死循环,还是我在做一个连续的噩梦?
    唐舍不知道,他也搞不清楚,但他清楚记得之前所发生的一切,记得贺晨雪的逃离,记得严九思的袭击,记得詹天涯的分析,还有严九思开枪命中詹天涯的那一刻。
    唐舍抱着自己的脑袋,使劲拍了两下,很想撕扯着嗓子喊那么一声。
    许久,他终于略微冷静下来,再次走出牢房,不过这次他走出牢房前,用椅子用力在地板上划了一道划痕,算是自己做的记号。
    他得搞清楚,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属于死循环。
    唐舍再次在分部内找了一圈,依然没有找到任何人,他想起来之前贺晨雪和詹天涯出现的那一幕,立即下楼回到牢房中,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个时候应该再次出现一个人了。
    果不其然,当唐舍回到牢房中的时候,看到地上躺着的是胡宇涛。
    唐舍没有进牢房,只是站在牢房外看着胡宇涛,直到胡宇涛醒来。
    醒来的胡宇涛慢慢起身,看着唐舍,只是摇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舍没回答,只是看着胡宇涛,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像是之前的贺晨雪一样,对周围的一切都持有怀疑态度。
    胡宇涛见唐舍没回答,问道:“你怎么了?”
    唐舍问:“我平时都怎么称呼你的?”
    胡宇涛一愣道:“叫名字呀。”
    不对,这不是胡宇涛。唐舍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胡宇涛却又补充道:“不是,你都叫我涛哥,你干嘛问这个?你怎么了?”
    唐舍又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胡宇涛道:“调查张佳国的案子呀,唐舍,你怎么了?怎么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
    此时此刻的唐舍,就觉得自己像是之前的贺晨雪,而胡宇涛就像是之前的自己,似乎出现在这里的胡宇涛对自己无比信任。
    唐舍再问:“你昏过去之前经历了什么?”
    胡宇涛慢慢起身:“阴阳缝裂开了,我看到你去抓任夕芸,结果任夕芸冲进去了,而你也跟着进去了,然后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就晕过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舍摇头:“一言难尽,我慢慢跟你说吧,事情很不对劲。”
    胡宇涛走出牢房:“什么意思呀?到底怎么了?其他人呢?”
    唐舍道:“我们先上楼再说吧。”
    唐舍刚转身走了几步,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他转身看着胡宇涛,问:“涛哥,我和你认识的时候,是谁介绍的?”
    胡宇涛明显一愣:“谁介绍的?我们不是调查张佳国案子的时候认识的吗?”
    唐舍后退一步:“没错,的确是那样,但是有个朋友,这个人以前认识我,是他带你来的,他叫什么名字?”
    胡宇涛回答不上来,站在那忽然间笑了:“唐舍,你学聪明了!”
    唐舍立即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胡宇涛的时候,胡宇涛手中却多了一柄刀,直接朝着唐舍扑了过去。
    唐舍闪身避过,举拳就袭向胡宇涛,按理说以他的身手,要对付胡宇涛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却没想到胡宇涛竟然预料到了自己的动作,在自己闪身避过的那瞬间,就直接一刀刺向了自己的咽喉。
    那柄刀刺入唐舍咽喉的同时,却没有鲜血流出,唐舍也没有感觉到痛楚,但却能清楚摸到刺进喉部的那柄刀。
    为什么会这样?
    唐舍握着刀柄靠在墙上,看着跟前面无表情的胡宇涛。
    唐舍问:“你是谁?”
    胡宇涛道:“玩个游戏吧,这个游戏的名字就叫捉迷藏。”
    胡宇涛说完像变魔术一样举起手中的枪,瞄准唐舍扣下了扳机。
    枪响之后,唐舍倒地,如之前一样,眼前发黑,失去了意识。
    不过这一切都在短短几秒后消失不见,唐舍再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依然躺在牢房的地板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