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子回家见子墨,告诉她:“白梓在斩首的前夜吃最后的一顿牢饭,吃得太多,撑死了,算他白梓有福气,撑死总比砍头好。”
子墨半信半疑,问道:“白梓埋在哪里?”
凿子道:“是监狱埋的,这种重罪犯人,不会有什么棺木,刨坑埋了就不错了。”
子墨叹气道:“可怜的白梓,竟落得如此下场!”
凿子借口说有公差要办,离开子墨。不大一会,诸葛黑来见子墨:“老夫给子墨姑娘道喜了。”
子墨明知故问道:“喜从何来?”
诸葛黑道:“子墨要做尚书夫人喽。”
子墨做出害羞状,说道:“先生莫乱开玩笑,哪有这么快?”
诸葛黑道:“老夫未开玩笑,公子难得有几日空闲,老夫掐指一算,后天便是吉祥之日,公子、子墨喜结连理共度洞房花烛夜。”
子墨吃惊道:“后天?这也太快了吧?”
诸葛黑道:“早日成亲,大吉大利!”
诸葛黑走后,子墨心乱如麻,白梓生死未知,凿子逼婚,这便如何是好?就是死也不能嫁给凿子!
子墨盘算着如何在三天内逃出凿子的魔爪。身边有丫鬟夏花形影不离,门外有家丁把守,要想逃出去绝非易事!
凿子和诸葛黑在书房商议如何操办婚礼之事。诸葛黑说道:“公子现在为朝廷大臣,做事要考虑长远。”
凿子不解其意,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诸葛黑:“老夫听说皇上节俭,灯油都舍不得用,攒下公帑作为军饷。公子大婚,手下官员送的彩礼可上奏皇上,充当辽东饷银,臣子这么做,皇上一高兴,公子便高升,可谓一举两得。”
凿子明白了诸葛黑的用意,称赞道:“先生高见!”
说话到了中午时分,丫鬟夏花进来禀告:“大人,子墨姑娘备好酒菜,请大人到膳厅就餐。”
凿子问道:“是子墨姑娘亲自做的酒菜?”
夏花道:“是的,子墨姑娘知道大人最爱吃什么,亲自下的厨房。”
诸葛黑笑道:“佳人陪酒,公子还不快去逍遥一番?”
凿子来到后院吃饭的膳厅,看见一桌丰盛的酒菜,子墨已在桌旁恭候。
凿子喜滋滋说道:“自从离开保定府,再也没吃过子墨做的饭菜。”
子墨:“近日大人忙于公差,难得有几日空闲,子墨下厨做了几个小菜,陪大人小酌。”
子墨说罢,把盏为凿子斟满一盅酒,又给自己斟满一盅。双手端起酒盅道:“大人请!”
凿子没有端起酒盅,看着子墨道:“称呼不对。”
子墨道:“二师兄。”
凿子道:“还不对。”
子墨害羞道:“相公请!”
凿子这才端起酒盅:“这就对了,为夫和娘子干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子墨嘴唇沾了一点酒:“子墨不会喝酒,相公见谅。”欲给凿子斟酒。凿子伸手端过子墨的那个酒盅,一饮而尽。“好酒!”
子墨斟酒,凿子开始玩花样,说道:“娘子先喝一小口,为夫再接着喝一大口。”
子墨照办,嘴唇沾酒,再递给凿子。凿子不在伸手接盅,张嘴等子墨灌酒。子墨左一盏右一盅的灌酒,凿子来者不拒,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上睡着了。
子墨叫过来夏花吩咐道:“大人醉酒,做醒酒汤来。”
夏花道:“姑娘,醒酒汤用什么做?”
子墨故意说得复杂,什么冬虫夏草天山雪莲关东老参,文火慢熬一个时辰。夏花听得稀里糊涂。
“姑娘,这些配方后厨没有啊?”
子墨道:“去药铺买。”
夏花道:“秋香愚笨,不知道那个药铺有姑娘说的这些药材,不如奴婢跟着姑娘一起药铺买。”
子墨道:“也行。”
二人来到门口,负责看守子墨的家丁问道:“子墨姑娘,干什么去?”
子墨道:“大人醉酒,我带夏花买些药引子做醒酒汤。”
家丁道:“让秋香一人就行了。”
夏花道:“姑娘说得那些药材我记不住,也不知道哪里有卖的。”
子墨向家丁道:“秋香,你和他一起去药铺吧,抓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看药材的颜色和气味,别买到假药材,配错了药引子,会要大人的命。”
子墨这么一说,家丁怕担责任,又一想,反正大人和子墨就要成亲了,由有夏花跟着,子墨不会怎么样。
家丁道:“下人更不懂药材,还是姑娘和秋香去吧。”
子墨走出院子,心中暗喜,心里道:凿子,你就做白日梦去吧!
子墨带着秋香来到一家药铺,随便买了几服药,打道回府。走到半路,子墨道:“夏花,等我一下,内急,憋不住了。”看见前面有半截未完工的砖墙,可以遮住行人视线。“夏花,你在这帮我望下风,免得被人撞见。”
子墨说罢绕道砖墙后服下身去。夏花手里提着一包草药,后背对着砖墙替子墨望风,忽见有个男人向这边走来。“姑娘,有人要过来,完事没?”
不见子墨回话。夏花起疑,来到砖墙后,不见子墨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