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卢斯禁猎区反偷猎巡逻队队长是个小个子的班图人,他看上去虽然矮小精瘦,但说起话来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六个,绕到他们的后面去。”他用斯瓦希里语悄悄命令手下的六名队员道:“只要他们打算逃跑,就格杀勿论。”
那六名反偷猎巡逻队队员左右各三名,弓着腰穿过草丛和茂密的树林,开始执行长官的命令去了。
此时,剩下的六名反偷猎巡逻队员正在队长的带领下埋伏在齐腰深的一片杂草中,透过草尖往外看去,只见对面二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树下,站着十多个全副武装的盗猎分子,看样子他们似乎拿不定主意该往哪个方向走。
一个黑人士兵把手伸到河岸沙地上的一堆象粪里摸了摸,抬起头对一个看上去像是这伙人的指挥官报告道:“还是热的。”
那个指挥官右边的一名刚摸过象粪的士兵也抬起头来报告道:“我这边也是热的。”
指挥官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一时拿不定主意该往左还是往右。
反偷猎巡逻队队长数了数对方的人头,这些人包括一位女性,总共十二人,自己这方也十二人,刚好旗鼓相当,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最好让他们缴枪投降,在不伤一兵一卒的情况下把这些人抓捕归案。
队长带着六名队员,举着枪呈一字型从草丛里走出来,每人找了一棵树做掩护,对着对面的盗猎分子们喊话。
“我们是塞卢斯禁猎区反偷猎巡逻队的,你们被包围了,放下你们手中的枪,把手放在头顶上。”
那些人被这个猝不及防的变故吓了一大跳,纷纷端枪的端枪(胆大的举枪),举手的举手(胆小的举手),完全乱套了。
满场都是子弹上膛的咔嚓声,现场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眼看一场不可避免的火拼即将爆发。
只有那个指挥官周占风脸上看不出丝豪惊慌失措的表情,只听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们是有狩猎证的,我们是合法狩猎,受坦桑尼亚政府保护,你们是哪根葱,敢与政府作对,来这儿多管闲事?”
周占风把拇指和食指伸进冲锋衣的口袋里,夹出那张狩猎证在空中朝队长得意洋洋地抖了抖。
队长拿起对讲机示意队员们待命,让身边的一个队员跑过去,把狩猎证拿过来他要亲自过目。
反偷猎巡逻队始终和盗猎队保持着20米的安全警戒线,那名巡逻队员小跑到周占风跟前接过狩猎证,转身跑回自己阵营中,把狩猎证交到队长手中。
队长接过狩猎证翻来翻去确认了半天,然后把狩猎证交到队员手中压低声音小声道:“上官网查一下真伪!”
官网上每一个狩猎证都有编号,输入编号即可查询真伪。
队员拿出手机开始低头查了起来。
“这只是单只大象狩猎证,塞卢斯禁猎区决不允许和他人分享和共用同一个狩猎证,你们其它人的证件呢?”队长抬头继续跟周占风交涉,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给队员查询的时间。
“我们不狩猎,我们只是在旁边看看热闹。”周占娜两只胳膊抱胸前摆出袖手旁观的姿态来诡笑道。
“假的。”队长身边的队员查完狩猎证抬起头来低声说道。
队长抬起枪对着盗猎者们厉声喝道:“surrendering can let you live!”
见对方没有动静,队长又喊了一遍:“hands up!”
这时候,垫后的一位反偷猎巡逻队队员突然听到身后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等他回头,他就感到后脖子针扎般刺痛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只见五名手持麻醉枪的盗猎者从他们身后的草丛中走出来,其中一人的麻醉枪口正对着自己,刚才就是着了他的道儿,被这家伙用麻醉枪射中了他的后脖子。
b型麻醉起效慢,要三分钟以后才有效果,中弹后将在3分钟内像睡觉一样沉睡90~120分钟,然后自然苏醒,所以他并没有立刻倒在地上,而是回过头来,就在他回头的时候,另外几名盗猎者已经快速从他身边走过,这名中弹的队员此时还清醒着,想出手拦截,被一个瘦小的男子伸出一条腿使了个绊子,摔倒在地上。
另外一个高个子白人男子紧跑几步,已然来到队长身后,这个高个子白人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杰顿,他伸出一支胳膊从后面勒住队长的脖子,另一只手中拿着一把bmq匕首麻醉枪对准了他的动脉处迷起眼睛道:“缴枪的应该是你们才对吧!”
杰顿控制住他后,把他从树后揪了出来,队长愕然地扭头想看看这个猝然控制住他的人是谁,可杰顿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让他动弹不得。他怎么都没想到, 螳螂捕蝉,麻雀在后,着了这些盗猎者的道儿。
“你得感谢我手下留情,没有打算为了几头大象杀太多的人。”周占风点了一根烟,这才慢吞吞地朝队长走过来说道。
“这把匕首麻醉枪里装的麻醉药可不是普通的麻醉剂,是a型麻醉剂,中弹后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麻醉制动,在3分钟内必须用急救针速解,才会迅速苏醒,否则,将会死亡。这可是麻醉一头大象的用量,你不想把它们全都射到你身体里去吧?”
周占风说着,从杰顿手中拿过那把中国制造的匕首麻醉枪对准队长威胁道:”我只需用食指扣动扳机,就可联动发射2发麻醉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