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江雨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模样,然而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勉强控制住了面部表情:“怎么会是真的,你不要听那个贱人胡说八道,抢别人的老公,她能是个什么好货色,现在不过是走投无路,见谁咬谁罢了。”
甄开心虽然心里疑惑,但是并没有兴趣去管洛家的闲事,且不说洛声人死不能复生,就说从江雨洛星棋到刚刚的yoyo,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不过是都盯着洛声的遗产,有赢有输罢了。
只是,看着江雨这一脸慌乱和不安,她觉得这倒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当即笑了笑:“是么?可是我倒觉得她说的像模像样的,而且一个孕妇,怪可怜的,回去真要好好的丁西城念叨念叨……洛先生从前对我可不错,这回说没就没了,我倒是挺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西城人脉广,知道的事情也多,也许,能解答我的疑惑呢?”
江雨的眼睛,一下瞪圆了,她最是忌惮丁西城。
虽然明亦涵平时更加狂妄嚣张,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实力也更强横,可是江雨就是忌惮丁西城多些。
原因无他,只有恶人才能看出谁是真正的同类。
明亦涵为人倨傲嚣张,但是从来不去招惹和自己无关的人,行事也从来没有伤天害理,仗势欺人。
可是丁西城就不同了,丁西城把除了自己和甄开心以外的人,全都不看做人,之前洛星棋知道了他太多事情,又得罪过他,让江雨不得不托洛声把洛星棋安排在丁西城身边,好让他有所忌惮,不敢下黑手,现在虽说洛星棋成了洛家的家主,但是根基尚浅,怎么会是丁西城那个伪君子的对手?
正因如此,江雨才不得不和甄开心示好攀关系,以求得丁西城看在甄开心的面上,不和他们为难,可是如果甄开心想要追究洛声的死因……
丁西城对甄开心的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是已经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如果甄开心开口,丁西城一定会为她追查洛声的死因,左右也费不了太大的事儿。
可是对于江雨来说,可就麻烦了。
洛声死后,虽然她和洛星棋以最大的速度将洛声火化,毁尸灭迹,其他的人也不会怀疑到洛星棋这个亲生女儿身上,可是洛声的私人医生,却是江雨用钱财打动的,能用钱财打动的人,指望他保守秘密吗?
事后江雨给了那个私人医生一大笔钱,又威逼利诱,让他不敢把真相说出去,把他送出了国,可是仍旧放心不下。
丁西城一查之下,会不会把这些都挖出来?
江雨不敢想象。
她不能让甄开心对这件事情产生注意。
想到这里,她冷冷的笑了一下:“没想到你对管别人的闲事这么有兴趣。不就是想知道你父亲的事儿么?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知道,我不是怕了你,我只是不想兴师动众,打扰我丈夫的魂灵。跟我上来。”
说完这个连江雨自己都不大相信的谎言,江雨深深的看了甄开心一眼,走上楼梯,向着自己的卧室去了。
甄开心耸耸肩膀,对江雨的强词夺理很是无语,这会儿连她都看出了一点猫腻,只是,现在洛声已经死了,追究什么都没有意义,她现在只想把自己父亲当年的情况弄清楚。
这就像是一块大石,压在她的心上——那素未谋面的爸爸,她想多知道一点他的事情,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沦为一个没人要的孤儿的。
回到了江雨的卧室,江雨的情绪已经平复,她坐了下来,微微扬起下巴,对着甄开心开口:“坐下吧……你想知道的,无非是当年的陈芝麻烂谷子,我不和你说,是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既然你一定要听,我不妨告诉你好了。”
江雨转了转眼珠,心里已经有了腹稿:“当年,我跟你爸爸结婚之后,才渐渐知道,他和明氏的明世勋,也就是明亦涵的爸爸,两个人之间有些过节。”
甄开心在江雨对面坐好,屏住呼吸,认认真真的听着,大气都不敢喘:“是什么样的过节?”
自己的父亲能和明亦涵交恶,那想必当年也是帝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可是这么多年,她倒是没听过明世勋迫害过谁,挤兑过谁——商场如战场,当然有输有赢,但是这过节,是私人的,还是公务上的?
江雨垂了眼帘,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私人过节。具体我也不大清楚,貌似是你的爷爷得罪过明亦涵,加上你父亲当年年少气盛,一直和明世勋的关系就不好,明世勋这个人非常霸道,嘴里说不会报复你父亲,但是明里暗里,也没少给你父亲下绊子,你父亲空有一腔抱负,施展不出来,自然郁郁寡欢,三十不到就去了。”
甄开心蹙了蹙眉,觉得明世勋听起来也太小肚鸡肠了,就算爷爷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把仇恨牵连到爸爸身上,未免有些过分,并且行事也不够磊落,暗地里下绊子——这行为,可算不上是光明正大。
“就是这样么?”甄开心总觉得江雨的话里,有哪里不太对头,心头有一种隐约的抗拒,但是她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就此追问道。
“就这样,你爸爸英年早逝,虽然是因为被明世勋迫害的,但是人家并没有直接要了他的命,所以说起来,只能说是和明世勋有关系,但是明世勋的打压,确实是造成你爸爸早早离去的原因,这就是我不想和你说起的原因,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是你爸爸云起不好,始终被明世勋压了一头,一辈子郁郁寡欢,真要去找明世勋算账,人家有没有直接下手,算账都没处算。”
江雨没有直接说出口,但话里的挑拨之意已经是非常明显,是明亦涵拆穿了她**医生,逃避捐肾的事实,她的命运从那时开始,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