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璇知道萧浔还是有分寸的,她没有必要过多担忧此事。萧安元的冤案都还没解决,叶静璇根本不敢放松。
宫女一案还在继续,萧何还亲自过去问了仵作。他发现仵作所说的证据都跟萧安元有关系,而且仵作非常确定宫女见过萧安元之后,就没有见过别的人了。
因为宫女的鞋底并没有别处的泥土,只有一点点灰尘。若是去过的地方,脚上的鞋子应该是有泥土的。这一点是最关键的证据,也是萧何一直想不明白的。
萧何害怕此事传到朝臣的耳里,又该逼着他惩罚萧安元了。他真的不想惩罚萧安元,他只得再去见萧安元,好好问问可否有别的遗漏。
当晚,萧何是一个人进去审查萧安元的。他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就是不想有人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又添油加醋地往外说什么。
萧何去到大牢的时候,萧安元已然吃完饭,正躺在席子上准备歇息了。她一见萧何进来,她立刻起身行礼道:“参见皇叔。”
“好了,别说这么多了,你看看这份证据先吧。”萧何将仵作的证据整理了一份,他这次送来给萧安元看,他是想着萧安元能够看了好好想想。
看完这一份证据,萧安元的眼泪都下来了。所有证据都是针对她的,她连辩驳一句的机会都没有,她的心里很苦,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萧安元根本就想不到任何有疑点的地方,她就将那宫女抓下去打了一顿而已。别的事她根本不知道,她也说不出冤枉,她知道萧何未必会相信她是冤枉的。
这一刻,萧安元真的很无助,她却只能将那份证据还给萧何,一脸无奈地回答道:“抱歉,皇叔我还是没有想起任何疑点。您若是觉得安元有罪,大可赐死安元。安元知道皇叔已然帮了安元很多,安元谢主隆恩。”
“皇叔想要保住你的命,你不明白吗?”萧何的脸上多了几分复杂,他却不能再跟萧安元多说什么了。他看得出萧安元没有说谎,他也都明白的。
如今时候不早了,萧何不好继续留在大牢里面。他只得先回宫里再看看,他就不相信证据还能长脚,还能跑路不成。他认为这世上就没有完美的犯罪。
萧何回到宫中,他还特地过去凶案现场看了看。他发现凶案现场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脸上多了几分复杂。他还有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次日上朝,群臣也不说别的事情,纷纷劝谏萧何将萧安元斩首示众。萧何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冷着一张脸看着底下的朝臣。
吵了好一会儿,朝臣们终于冷静下来了,萧何忍不住拍了拍桌子:“诸位爱卿还真是关心公主的事情,要不朕坐在底下,让你们上来这里说吧?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本事!朕还当什么皇帝,给你们当可以了!”
就在此时,其中一位朝臣却站了出来,一脸坚定地回应道:“皇上,我们并不是不服您。只是公主这事情您总得给死者一个公道的,难道宫女出身卑微,她就命如草芥吗?您若不同意处死公主,臣愿以死上谏。”
见状,一众大臣纷纷附议,场面一度混乱。萧何憋着一肚子气,嘴上却仍旧是冷冰冰地回应:“此事朕自有决断,你们若是再多说一句,朕就将跟你们在座有关的嫔妃废黜!朕是怎么样的人,你们最清楚不过。”
这话是比萧何生气要管用多了,前朝后宫必然同气连枝,没有了后宫嫔妃的照应,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哪有可能高枕无忧,他们不可能由着皇上休弃嫔妃的。
朝臣们安静了许多,萧何就提起别的政事。朝臣不敢扯到萧安元的事情上面,早朝总算是熬过来了。
一退朝,萧何就让大内总管将容雨照过来了。现在萧安元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萧何总是要有两手准备的。只要容雨帮忙,萧何相信这件事情应该可以成功的。
萧何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急着召见容雨,容雨一过去,她行了一礼就问起萧何所求何事。她知道若不是萧何有所求,绝对不可能这么着急着将她叫过来的。
既然容雨快人快语,萧何也不拐弯抹角了,开门见山道:“容雨姑娘,朕想要假死药。这药是想给安元公主的,朕如今还找不到任何对安元有利的证据。再这么下去,不是安元被朝臣逼死,就是朕被朝臣逼疯了。”
此话一出,容雨的脸上却多了几分为难,她想了想,婉拒道:“皇上,这世上怎可能会有什么假死的药呢?不如容雨再去看看尸体,或许还有别的线索。”
萧何叹息了一声,无奈地回应道:“容雨姑娘,不是朕想要为难您,今日群臣已然以死上谏,说要朕处死萧安元。朕能够看着她死吗?朕明明知道她是无辜的,朕实在不愿意她枉死。”
“皇上,假死药不是说炼就炼的,而且不是谁都受得了假死药猛烈的药性的。”容雨只得劝着萧何了,她不愿意给出假死药,也是不想萧安元死而已。
闻言,萧何总不能再作要求了。他相信容雨不会在人命关天的事情上欺骗他,他便让容雨找上萧远一同去看尸体,他是担心容雨只身一人会被袭击。
容雨答应了萧何的要求,她过去的时候不仅叫上了萧远,还叫上了贺文竹。三个人一起过去,歹徒总不能带着同伙来将他们三人都给杀死吧?容雨实在是不相信。
三人去到停尸房时,容雨就准备验尸了。此时,贺文竹却发现尸体的头顶上有异常,容雨剃掉了尸体部分头发,她发现尸体的头上有淤血,她手起刀落就划开淤血的位置,居然看见了一个针头。
容雨拿起镊子夹住针头,扯出了一根带血的长针。这针扎在尸体的头顶,若不是有淤血出现,可能这个秘密就随着尸体长埋黄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