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怎么了?”孙总管急声问道。
轩辕奕紧皱眉头,面上则渐渐浮现出一丝的慌乱:“如果我没有猜错,留在飞鸟岭的那个小兵就是萧梓夏假扮的......”
“什么?”孙总管大惊:“那岂不是很危险?!”
“可恶!”轩辕奕握紧拳头。随即他突然转向葛禄夫人:“葛禄夫人,你似乎一点儿都不吃惊,到底向本王隐瞒了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葛禄一惊,随即垂下头,她知道此刻不可能再瞒过轩辕奕了:“梓夏姑娘还魂之后,就假扮珞玉公主入宫,却被皇上识破。后奉皇上密旨出宫,前来灵州。”
听葛禄简短的将这一切说了个清楚明白,轩辕奕心知葛禄必是参与其中,他第一次打量着这个回鹘客栈的老板娘,冷声说道:“葛禄夫人,到底怎么回事......”
云兮扬、孙总管不约而同的看向葛禄夫人,便听得她说道:“如王爷所知,华音是我的师姐。只是我与容云鹤并非前些时日在府上相识,他,是我的夫君......”
轩辕奕看向孙总管,但见他似是恍然大悟的神情,便知他亦对葛禄的身份早有怀疑,眼下不过是得到了证实。
“若是有什么还隐瞒着,便一并说了吧......”轩辕奕的语气冷冷的,他气恼的是,萧梓夏明明就在身边,葛禄却这样隐瞒了他,让萧梓夏陷入危险的境地。
“王爷!”轩辕奕话语刚落,葛禄突然跪倒在地:“王爷,葛禄再无隐瞒,只求王爷一件事。”
“说!”轩辕奕应道。
葛禄抬起头看向轩辕奕,低声道:“只求王爷饶玉蝶一命......”
轩辕奕看着葛禄,冷笑一声:“不只是萧梓夏,连本王差点都命丧她手,本王为何要饶她?”
“玉蝶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这都怪我,求王爷看在云鹤与我对王爷忠心耿耿的份上,饶她一命。”葛禄央求道。她知道,王爷一旦抓住了小铃铛,那小铃铛只有死路一条。
轩辕奕并未再应她,只是看向远方,片刻后吩咐道:“起来吧,你带一些人折返飞鸟岭,务必将萧梓夏带到本王面前。”
“谢王爷!”葛禄知道,轩辕奕这是松了口,只要她能安然将萧梓夏带回,小铃铛也能保住性命。
见葛禄带人出发,轩辕奕这才对着身边一头雾水的巴拉齐道:“我们出发吧!”
不多时,轩辕奕已率领一众兵马抵达灵州城前。如他所料,此时城门紧闭。看来方才城门大开,不过是为了引巴拉齐出城,找到援军,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眼下城楼上密布着的弓箭手便是最好的证据,攻城,并不容易。
“王爷......”看着轩辕奕目不转睛的盯着城楼,云兮扬上前轻唤一声。
轩辕奕没有看他,只是朝着城楼上微微颔首道:“是那个女人吧......”
云兮扬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城楼正中站立着的女子赫然是杀了萧梓夏的凶手。尽管他对萧梓夏起死回生的事多少还有怀疑,毕竟并未亲眼见到她,然而终归还是听到了她还活着这样让他欣喜的消息,但这些却丝毫不会让心中的恨意减少些许。
看着城楼上他恨之入骨的身影,云兮扬握紧手中的剑柄,蓄势待发。
玉蝶居高临下的看着灵州城前黑压压的大军,却毫无惊惧神色,只是对着正中高头大马上的男子莞尔一笑,朗声唤道:“袁公子,好久不见......”
轩辕奕盯着玉蝶沉默不语,眼神冷冷的,仿佛是一支利箭,要将玉蝶从城楼射落下来。
“王爷!”一侧的云兮扬低声请求,试图作为先锋率军攻城。却见轩辕奕抬起手制止了他。再向城楼看去,便见城楼上又多出几人来,此刻玉蝶已退到一侧,城楼正中的中年女子看上去极是眼熟,只是云兮扬一时想不起到底是谁。
“萨兰王妃,果然高明。”轩辕奕冷笑一声,朗朗说道。听到这话,云兮扬的脑海闪过当日在回鹘时,站在城楼上的王妃,赫然是眼前这位美人。
“王爷......这......”云兮扬很是惊讶。
华音站在城楼上,朝着众人看去,片刻后,视线落定在正中轩辕奕的身上。没错,是他。不论过多久,华音都不会忘记几乎拥有同样面容的这张脸。她微微一笑,朗声道:“灵州一事,与萨兰王无关,仅是我华音的个人恩怨。”
轩辕奕神情冷淡:“难道仅凭萨兰王妃一面之词,萨兰王就能与这件事撇清关系吗?”轩辕奕话音刚落,便听得萨兰王妃道:“军中可有轩辕一氏?”
听到这话,一侧的孙总管大声说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华音的视线始终落在轩辕奕身上,没有丝毫的移动,但见她勾起嘴角笑道:“那我便双手奉上灵州城。”
听到这话,众人都疑惑不已。攻占灵州的人分明是李仁继,且先不论华音到底是怎么得到了灵州,也不论到底是不是萨兰王的意思。可她眼下分明是在说,愿意将灵州城归还轩辕皇族。
“王爷当心!”孙总管策马行至轩辕奕身边,低声道:“恐怕其中有诈......”
轩辕奕点点头,却轻轻甩动手中的缰绳,又将马儿趋近了些道:“萨兰王妃,你既已知道我的身份,便无需如此。说吧,交换的条件是什么?”
华音看着轩辕奕略显瘦削却仍旧俊朗的面容,与心中难以忘怀的模样渐渐重叠在了一起,恨意顿时涌上心头:“要交换的东西很简单,那就是——你的命!”
“大胆!”孙总管厉声喝道。
华音看着兵临城下的众人,邪魅一笑:“你若是应了,一命换一城。你若不应,在你攻城之前,我就将灵州的百姓杀个精光,我华音说到做到!”
“休得胡言!”孙总管与云兮扬异口同声的喝止。
轩辕奕没有做声,只是微微仰头看着城楼之上,看着突然出现的那个柔弱女子,她身边的人赫然是墨文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