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南宫凌和阮烟罗游山玩水,优哉游哉,可是城中的南宫瑕却几乎已经要急疯了。
陆明君失踪已经有四天,那个节度使虽然说他根本没进房间,可是当时房间里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的,那个小丫头抓过来一问,就什么都说了,南宫瑕气得当场就踹断了节度使的几根肋骨,疼得节度使嗷嗷狂叫,直叫不是自己的主意,全是陆家送过来的。
陆家夫妇两个人正好也被带到了场,听到节度使的话,吓的几乎晕过去,两个人抢着上前去是节度使如何逼迫他们。
他们也不想想,节度使虽是一方大员,可是又如何敢跟南宫瑕堂堂一个王爷对上,他们这些话说出来,有谁会信?那其中种种丑态,真是不说也罢。南宫瑕真是连看也懒得看,直接命人拖下去关了起来,而节度使他也没有放过,借着这个由头又命人爆打一顿。
居然敢动他定下的女人,真是不要命了。
陆氏夫妇被关起来之后,真是吓得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南宫瑕虽然没有对他们动什么刑罚,可是却命人送去了一副笔墨纸砚,纸上致仕表几个字写的龙飞凤舞,让人想看不明白都不行。
陆夫人当场就不干了,拉着陆侍郎大哭大闹,他们是熬了多久才能熬到这个位置,这次放出了京来,眼见着大好的前程就在眼前,既可以出些政绩好升官,又可以捞些钱财。
可是到了这里屁股还没有坐稳呢,居然就要致仕了,这让他们如何接受得了。
“闭嘴!”陆侍郎因为当初一成亲就有私生女的事情,一直在陆夫人面前有些抬不起对来,可是现在却大吼了一声。
双手白白把自己的官位送出去,难道他就甘心吗?可是他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当初就是因为听了这蠢妇所言,把两个女儿对换了,惹恼了南宫瑕,才会有现在的结局。
南宫瑕堂堂一个王爷,他说要自己辞官,自己敢不辞么?就是应承的慢了点,后面的后果也不是他能承担。
可恨这无知妇人,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xing命堪忧,仍在纠结这点官位。
大声喝退了陆夫人,陆侍郎强忍心头疼痛,写下了这封致仕折子。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整个人也如虚脱了一般,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岁。
这边陆家的人是死是活,南宫瑕自然是全不在意的,他特意大晚上地把陆老爷揪出来,说的明明白白的他要娶的人是陆明君,这个死老头子还敢给他玩花样,没有把他千刀万剐就已经是给陆明君面子了,至于他受了多大的打击,那都是活该。
他现在只忧心一件事情,那就是陆明君的下落。
按照节度使的说法,那天火起之后,他忧心房中的银票,就从陆明君的屋子里出来了,这个说法也得到了那个小丫头的证实,可是那之后呢?陆明君究竟去哪里了?
她一介弱女子,又中了不知道是**还是媚药,能跑到哪里去?偏那个小丫头当时又被打晕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按说陆明君那个样子,应该跑不远才是,可是任凭他把这周边数里的地方如梳子一般来来回回过了几次,都硬是找不到陆明君的一点蛛丝马迹。
她长的不差,当时又那么虚弱,若是遇到了居心叵测的人可该怎么办?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南宫瑕的心头就如被什么戳着一样,难受的要命。
日间一晃而过,日子很快过去了十日,可是陆明君仍是一点下落都没有。
淮扬城外十五里,有名的淮扬胜景望山亭里,南宫凌揽着阮烟罗登高望远,一派惬意,陆明君则是一脸苦闷。
看着二人从亭栏边走回来了,她大着胆子上前问道:“皇后娘娘,我们究竟什么时候回城里?”
阮烟罗抿嘴一笑:“等不得了?”
陆明君与阮烟罗相处了一段时间,也知道这位皇后娘娘有时候十分促狭,越是不好意思,她就越是要逗你,而皇上的态度更是不用指望,基本上,只要是阮烟罗说的做的,那就没有错的,除了关上房门之后的事。
此时听到阮烟罗调侃她,她也顾不得害羞了,点头说道:“我们已经离开这许多时日,又没有派人去跟瑕王说一声,只怕瑕王爷现在要着急了。”
古代的女子能这么直接表达情绪的可不多,陆明君能说到这个分上,可见也是真的逼急了。
阮烟罗也不再逗她,微转了头去看南宫凌。
事实上,这件事情她还真做不了主,主意都被南宫凌拿着呢,南宫凌似乎是在等什么事情似的,在那件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他半点都不肯松口回城。
她知道南宫凌不会害南宫瑕,跟着他在这里游山玩水的倒是乐得自在,只是苦了陆明君姑娘。
南宫凌虽然不在意陆明君的想法,可是阮烟罗的疑问却是必须解答的,正要开口,目光往旁边挑了挑。
一道身影从半空落下,在井潇的耳边说了句什么,井潇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对着南宫凌一点头。
南宫凌挑挑眉,对阮烟罗说道:“淮扬周边的景致我们也玩的差不多了,今天就回去吧。”
阮烟罗一双眼睛直直望着南宫凌,似乎在问他打的什么主意,可是南宫凌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一个字也不肯多吐露,只有陆明君大喜过望,连声说道:“皇上英明。”
井潇看得直同情,陆姑娘,皇上英明不英明,你倒是回了城再说啊。
淮扬多风月,尤其是一条淮河两岸,各式花楼林林立立,环肥燕瘦,要什么样的都有。
南宫瑕此时此刻,正在最有名的抚仙楼中,像喝水一样地往嘴里灌酒。
他也没有要雅间,那样清静风雅的地方,不适合发泄情绪,他要的就是这尘世的喧嚣,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心头的担忧与烦闷一同抛却似的。
耳边莺莺燕燕,眼前衣香鬓影,南宫瑕却恍若不是见,只是不住地将酒到进自己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