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羽茜却没有想过，这等直接将修士炼死、提取本源的行为，和魔头又有什么分别？
可，不论是在她眼中还是在楚灵韵甚至于楚鸯雪眼中，似乎，一点都被忽略了。
陈悟真如今的灵魂何其强大？
即便是他没有去感应过楚鸯雪等人的心思，却依然也有些许感应。
但他的情绪没有什么波动。
这种感应，却加强了他对于强者的认定。
是的，无论曾经的那一世是他看到的，他历经过的，还是虚幻的。
有一点，却绝没有变——那就是强者的威严！
至少，那一世方凌曦是活到了至尊女帝级的境界，活了很久很久。
说到底，是他太强——强大到了很多敌人知道方凌曦是他陈悟真要杀的人，所以也不敢对方凌曦下手！
陈悟真的敌人，他们去杀，让陈悟真没得杀，那就是得罪了陈悟真！
得罪了陈悟真，结果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即便是陈悟真的敌人，如果陈悟真没有动手，那么他的那些敌人，也同样会活得很好——无人敢杀！
这便是强者，以及其主宰的能力。
“若是我足够强，连天命都忌惮我，方凌曦的任何事情，就都不是事情。”
陈悟真心中喃喃。
随即，他这才将目光放在了皇羽茜的身上。
“陈……陈公子，我我是被逼的，我早就知道——”
皇羽茜楚楚可怜的说道。
说着，她还本能的躬身行礼，然后纱裙似乎有些滑落，露出了美丽的峰峦风景。
陈悟真却并没有等她的话说完。
“天命既然觉得你该死，你本是可以在我手中活下来的。但。”
但什么，陈悟真没说。
皇羽茜心中却非常的清楚。
针对陈婉茹，针对方凌曦的时候，她其实就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如这样的事情，陈悟真会不知道吗？
皇羽茜眼中透出几分惨然之意，却还是努力的争取一丝活命的机会，颤声道：“我，我可以告诉你方凌曦的消息。”
陈悟真冷冷的看了皇羽茜一眼，手中的剑，轻轻一震。
“咻——”
剑光如电。
“噗”的一声，皇羽茜瞬间惨死，被钉死在虚空中。
她美丽的双眼，到死，似乎都无法瞑目。
似乎到死，都难以理解，这样的条件，难道不是活命的机会吗？
为什么，为什么陈悟真连听都不听呢？
她不懂。
她在这时候，却遗忘了，陈悟真天命师的身份。
在一个天命师面前说谎，而且还是挑着天命师的禁忌、禁脔撒谎，又岂会有活命的机会？
皇羽茜也死了。
好一会儿之后，尸体才从虚空砸落而下。
陈悟真没有炼化她。
九源至道天赋？
他从开始，就没有想过。
她死了，陈悟真也懒得吸纳——她的所有一切，陈悟真都绝不会去触碰。
皇羽茜惨死，曝尸荒野，人生便在这一刻走到了尽头，凄惨而悲凉。
“陈公子，她说她知道方姑娘的消息……”
楚灵韵终究还是鼓起勇气，和陈悟真说了一句——陈悟真毕竟就是要寻找方凌曦的消息，为何……
“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活命而寻一根救命稻草罢了。在天命师面前撒谎，想过自己有几条命了吗？”
陈悟真淡淡开口道。
楚灵韵娇躯一颤，心中暗呼侥幸。
同时，她也意识到，陈悟真‘天命师’的说法若是真，恐怕，甚至于强大到了拥有洞悉人心的某些能力。
这时候，楚灵韵也不由俏脸一红，第一次有些尴尬——毕竟，作为一个还很纯洁的‘少女’，她其实心中也想过一些非分之念的，而非分念想的对象，却正是陈悟真。
这……这就未免有点儿太尴尬了。
“到你了。你放心，我会一点点炼死你，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快的。”
陈悟真一步步朝着星无道走了过去。
星无道脸色有些惊疑不定，但还算镇定。
“你不能杀我，也杀不了我。你是来找天机神裔之人吧？我与他们有因果，而他们的人，也到了。”
星无道沉吟了半响，语气平静了许多，沉声开口道。
“我要杀的人，谁都阻止不了。”
陈悟真抬手，以九天神皇剑指向了星无道。
“哦？你既然这么了不起，来我天机荒原做什么？”
这时候，天机荒原区域，出现了一抹天机之力。
天机之力弥漫出一道如星空之门般的空间。
空间里，一对白衣男女相伴走出。
“凌辰兄。”
“凌菲仙子。”
星无道躬身行了一礼，神态谦卑而恭敬。
“嗯。”
白衣男女轻轻点头，然后看向了陈悟真，道：“身染邪灵因果，你还敢出现在我天机荒原之地？莫非是当姜家的人的都死了吗？”
“姜家的人死不死有什么关系呢？凌曦只要活着就好。告诉我，方凌曦的下落。”
陈悟真冷冷的盯着白衣男女道。
这两人，重生前那一世，他有听说过，姜家金童玉女，姜凌辰，姜凌菲。
“你以为你是谁？！”
姜凌辰眼眸一冷，眼中天机显化，杀机已经凝聚。
“她已经死了，如今一年过去，坟头草已经有三米高，要去看看吗？”
姜凌菲语气同样冰冷。
“这世间，只有一个凌曦对我重要——其余所有人，都不重要。我给你们一个重新好好说话的机会。天机姜家，在我眼中，同样蝼蚁一般。”
陈悟真语气冷冽了许多。
与此同时，他已经运转《伏天古经》的全部底蕴。
他一身气血完全燃烧了起来。
他整个人，如刹那之间完全入魔，仿佛刹那化身绝世邪帝，如要真正的魔杀天下一般。
这种气势，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这样的气势，是真正的绝世邪帝拥有的气势。
哪怕，这气势仅仅只是气势。
但，任何一种东西，一旦强大到了极点，都足以引出质的蜕变。
此时的陈悟真，便是如此。
“嘶——”
即便是眼神桀骜、眼高于顶的姜凌辰和姜凌菲，此时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你是陈悟真？！”
这时候，两人仿佛瞬间想到了什么，脸色立刻大变。
不仅大变，甚至于两人的脸色，一瞬间都变得极为的苍白，就仿佛看到了这世间最可怕的存在一般。
“对，我就是陈悟真！”
陈悟真平静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