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菊带着阳阳从二楼下来了,阳阳一见罗天运,就扑了过去,一边喊:“爸爸,”一边哭着。
罗天运抱着儿子,这个属于自己真正的儿子,心情此时变得非常地复杂。他尽管幻想着有自己的孩子,尽管他和阳阳还是建立了感情,毕竟有一年多的时候,毕竟阳阳一直管他喊着爸爸,可真正得知阳阳是自己的亲骨肉时,他此时的情感还是很复杂,很复杂的。
“我要妈妈。”阳阳哭着说了一句。
“阳阳,这才是你的亲妈妈。”罗天运突然指着栾小雪说,马英杰,小菊以及栾小雪全愣住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罗天运此时会这么说。
“她不是我的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妈妈。”阳阳哭得更凶了。
“阳阳乖,阳阳听话。她才是你真正的妈妈,你快叫妈妈。”罗天运一边用手去擦阳阳脸上的泪水,一边说着。
栾小雪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去,她在这个时候,彻底相信罗天运以前并不知道阳阳是她的孩子,是属于她和他共同的孩子。她一下子原谅了罗天运,望着罗天运说:“孩子还小,你不要逼他了,慢慢来。”
“你不恨我了?”罗天运望着栾小雪问了一句。
马英杰此时的心情也格外复杂,罗天运并没有问关于孩子的事情,而栾小雪原谅了罗天运,这让他倍感意外,他以为栾小雪一时间不会接受这件事情,也不会原谅他们的。
“不恨了。兰姐估计有她的苦衷吧,我去看了阳阳的房间,她对阳阳是发自内心地关心着,就凭这一点,我也应该原谅她吧。”栾小雪说了一句。
“栾小雪,你真好。”马英杰此时接了一句。“兰姐,确实是有苦衷。她,她不能生孩子,所以,所以,才领养了阳阳。”马英杰解释了一句,他不敢告诉栾小雪,司徒兰其实已经让栾小雪不能再怀孕了,而且司徒兰是精心策划调包孩子的事情。
“现在不说我的事情了,兰姐到底怎么样了?”栾小雪又问了一句,相比司徒兰的事情而言,栾小雪认为她的事情此时显得不再重要了。只要罗天运承认了这孩子是她和他共同的孩子,而且罗天运还让孩子管她喊妈妈,她就很知足了。
小菊此时很知趣地把阳阳抱走了,客厅里只剩下罗天运,马英杰和栾小雪。
“她的问题很复杂,一时间怕是出不来的。”罗天运叹了一口气。
“董事长,我去马大姐家里找找好吗?”马英杰此时望着罗天运问。
“都是我的错,是我对她的关心太少,太少了。怎么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呢?我怎么就不知道呢?”罗天运抱住了自己的头,朱天佑董事长让他不惜代价也要把司徒兰弄出来,可他问了,司徒兰和丁红叶是谋杀杰克先生的凶手,这两个女人是疯了,怎么会突然杀人呢?而且还是杰克先生,不是说杰克先生回自己的国家了吗?如果不是丁红叶的一批海关走私品被扣,杰克先生是生是死,罗天运至今蒙在鼓里。
“董事长,你别自责了。我,我其实有责任。我有次看到兰姐和杰克先生很亲密地在一起,但是我躲开了。我不敢说这件事,也不敢问兰姐这件事。而且你让我查兰姐和丁红叶的事情,我就是从孙紫娟总经理哪里听说不在他们没关系,就没有认真去调查。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兰姐。”马英杰这个时候是真心自责着,如果他能够及时问问司徒兰和杰克先生的事情,如果他,他不是一再拒绝司徒兰,她和杰克先生会纠缠在一起吗?只是司徒兰和丁红叶怎么会谋杀杰克先生呢?这个问题,不仅仅是马英杰,罗天运也在纳闷着。
丁红叶就算没有谋杀罪,她身上的罪就足够她这辈子没想再出来的。可是司徒兰不一样啊,她并不缺钱,她却偏偏和丁红叶搅在了一起,丁红叶可是什么事都敢干的人。
罗天运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担心过司徒兰,可是他最终还是忽略了她,还是对她关心不够。他真的很内疚啊,如果司徒兰这一件真的罪大恶极的话,罗天运怎么好对老爷子交代呢?
就在这个时候,罗天运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朱天佑董事长的,罗天运更内疚了,他还不如朱天佑董事长对司徒兰的关心呢。
“大董事长,”罗天运此时声音哽咽着。
“情况怎么样了?”朱天佑董事长在手机另一端问着。
“大董事长,情况很不好。小兰,小兰她和丁红叶搅在了一起,而且她们是谋杀杰克先生的谋后指使,她有谋杀罪啊。别的事情还要好说一点,可是这件事,涉及到国际影响,恐怕很难办。”罗天运此时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什么?她怎么参与到杀人的事件之中呢?天佑,我确实没想到事件这么复杂,只是老爷子把小兰交给了你和我照顾,我们都失职了啊。现在,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尽量免除对小兰的终身处罚。这样,你再去找找老爷子的战友,部下,我马上回北京,让我夫人去走走夫人路线,求求高层,尽量保下小兰的命吧。”朱天佑董事长的声音也越来越沉重了,他实在没有想到司徒兰怎么会参与到谋杀的事件之中呢?这之间必定有隐情,可是无论有多少的隐情,谋杀罪已定事实。
“谢谢大董事长,我这就去办。”罗天运一说完,朱天佑董事长就挂了电话。
栾小雪听到了全部的电话,她的后背是一股阴冷的感觉,她没有想到司徒兰会杀人,司徒兰竟然这么大的胆子啊,人都敢杀啊,这么狠的一个女人,居然对阳阳如此之好,栾小雪真的理解不了司徒兰是一个什么人了。
马英杰此时说:“董事长,我也去求马大姐帮忙。”
“先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分头行动。”罗天运说完,吩咐阿姨开饭。虽然这是司徒兰的家,可现在罗天运是这个家里的主人,当然了,他在和司徒兰举行婚礼的时候,他就是这个家的主人了。至少在阿姨和警卫们的眼里,罗天运与司徒兰一样,就是一家之主了。
吃饭的时候,阳阳又哭着闹着要妈妈,栾小雪在一旁既尴尬,也无限地难过,自己的儿子却不认得自己,自己的儿子却不需要她这个当妈妈的,这种心酸让她忍不住又想哭。
罗天运放下碗,把阳阳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哄阳阳说:“阳阳,吃饭好吗?吃完饭,让小菊阿姨还有那位妈妈带你去游乐园好吗?”罗天运又指着栾小雪,让阳阳认识这位才是他的妈妈。
“她不是妈妈,她不是妈妈,我要妈妈。”阳阳还是哭闹着。罗天运却举起了手,想要往阳阳身上打,栾小雪一下子冲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说:“他还是孩子,你急什么呢?”
阳阳一见罗天运这个样子,哭得更厉害了,栾小雪便说:“小菊,我们带阳阳去玩吧。”说着,也不看罗天运,径直站了起来。
小菊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听栾小雪的话,栾小雪提高声音说:“走啊。”小菊便清楚,司徒兰不在了,栾小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这个家的主人,而且很有可能和罗天运会成为一家子,她是不能得罪栾小雪的。
小菊抱起了阳阳,和栾小雪一起往门外走。罗天运没有阻止,马英杰想说什么,见罗天运一脸的沉重,不敢说话。
这顿饭吃得很是沉闷,一吃完,马英杰便说:“董事长,我们走吧。”说着,马英杰就站了起来,准备去找司机拿钥匙。
罗天运也沉闷地站了起来,看着马英杰很熟悉地找司机要着钥匙,而且去了车库,把司徒兰的法拉利车开了出来,他才知道,其实他在这个家一直是缺位的,他对司徒兰也一直是缺位的。
上车后,罗天运说了一句:“我去老爷子的同事家里,在紫竹院附近,你把我丢在紫竹院门口就行,回家时,我自己打车回去。你开着车去找找马大姐,看看她怎么说。”
“好的,董事长。”马英杰一边开车,一边应着罗天运的话。一路上,罗天运没再说话,他的心沉重到了极点,司徒兰的案子是他无法原谅自己的一个楚痛,而且儿子现在不认栾小雪,也是他无法原谅自己的一件事。如果儿子一直不肯认栾小雪的话,他毁了两个女人。而且,司徒兰现在这个样子,他更没办法娶栾小雪的。他很想和马英杰谈谈栾小雪的问题,可是话到了嘴里又不知道如何去谈。
直到车子停在紫竹院门口,罗天运从车子里走下来时对马英杰说了一句:“你多关心一下栾小雪吧。”
“好的,董事长。”马英杰应了一句,他其实不明白罗天运此时说这话的意思。
罗天运走了,马英杰把车子开动后,直奔马大姐的家里。一进马大姐的家,马大姐便热情地迎了出来,一边打量马英杰,一边说:“小家伙又成熟不少,基层很锻炼人吧?”
“是的,马大姐,谢谢您一路以后对我的关心和照顾。”马英杰客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