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姝和阎旗诚同时到达的后台,就见苏亦澈按下视频播放键。“苏亦澈,你干嘛?”
“帮你啊,慈善事业,还是需要号召的。以你一己之力,并不能改变多少。”那个明月风清的苏亦澈,衣着一身休闲装,玉身立在那里,对林小姝温暖笑。
屏幕上首先出现的,是一些乘坐交通工具的票根。表明旅行拍摄者在苗疆的停留时间最长,是一个月前到的苗疆,昨天才回来。表明他只是大山的一个偶然过客。
接着便进入正题,视频里有让人暖心又觉辛酸的配乐和文字概述。第一幅画面:一群小孩子背着大书包在翻山越岭,他们很快乐,边走边放声歌唱,眼睛里,有对明天的向往。
第二服画面:山村教师在老式黑板上奋笔疾书,边写边讲,下面的学生们看、听得专注,他们的脸,都脏脏的,额头冒汗。学校的全景,荒凉而简陋的校舍里,全是朗朗的读书声。
第三幅画面:放学后,一位教师背着孩子回家的背影,和回家后劈柴挑水的背影。
第四幅画面:一些孩子放学回家后的场景,回家后挖地、劈柴、绣衣帽鞋袜等的都有,他们有个共同点,都是深夜才能在昏黄灯光下做作业。家里除了电灯,几乎没有其他电器。
第五幅画面:弟弟妹妹在昏暗厨房里摘菜,母亲边在灶边做饭边擦眼泪,父亲坐在门槛上低头抽烟,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抱着书包,往着窗外发呆,他的眼睛里,满是迷茫。
第六幅画面:一起上学的孩子们的队伍里,少了那个少年的身影。另一个打工回村的中年男子,提着麻布口袋,站在村头,眼里不再有光彩。
最后的画面,是茫茫的翠绿大山,大山里的一切,都看不见了。荧屏上配的两个大字却是:希望。
视频放完了,台下的观众们还沉浸在画面里久久无法回神,他们眼里,无不眼泛泪花。
“苏亦澈,谢谢你!”林小姝奔过去,紧紧抓住他的手,眼里是无法用更多语言表达的感激。“你不是在镇上呆了两天就走的吗?原来是骗我说先走一步啊。”
林小姝去镇上赶集,偶然碰上了大半年前,就又开始随处游山玩水的苏亦澈。两人一起吃了顿饭,林小姝当天忙,就没陪他逛。
第二天让蓝姨做好饭,准备让他来家里作客玩几天时,他则辞别说要去别处看看。
“你每天都要做很多事,我一个闲人,怎好打搅你的时间呢。不过我也确实比你先走一步,昨天就会来的嘛。”苏亦澈挑眉浅笑。
他在各处流浪了大半年,终于见到人了,他怎舍得马上离开。他不过是怕自己不小心流露心意,怕成为她的困扰。于是他换种方式,躲在暗处陪伴她。他就想看她好好的。
“你这么抓住我的手,不怕打翻你家的大醋坛子啊?”苏亦澈眼神是看向阎旗诚的,故意对着他挑衅。
“啊?喔,我跟你握个手,表示感谢嘛。我老公可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这又不是古代。”林小姝放开苏亦澈,转而去挽住男人的胳膊。
他的醋坛子早被打翻了好吗。阎旗诚面上无恙,向苏亦澈伸出手,“谢谢你对我老婆的帮助。”他的醋意是真实的,感谢也是真实的。
苏亦澈握住,“不客气,大家都是朋友。我也就是运气好,恰好碰上了而已。若是你在那儿,应该做得比我更好。”
“当然,”阎旗诚星目里绽放出笃定的光明。心里恼恨自己为什么要受伤,为什么要现在才醒过来。眼前的男子,与他一样会读小姝的心思。
观众席里,谢芸第一个站起来,亮出手上的支票,“我以‘诚灵’集团现任董事长的身份宣布,‘诚灵’出一千万,在苗疆修建第一所集幼、小、中为一体的希望学校。”
人群里顿时咋开了锅,一千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对于一个企业也不是。而‘诚灵’集团的董事长,现场的人几乎都只是听说过,在报纸上看见过。
她从不出现在这种场合,是什么原因促使她此时出现在这里呢。她来得低调,坐的位置在昏暗角落,都没人发现她。而她旁边低头逗孩纸的老太太,看那通身的气派,似乎也不是普通身份。
“我以‘海鹰’集团副总裁的身份宣布,‘海鹰’董事会,将拿出两千万,为谢董要建的学校添加软硬件设施。并出资在当地,修建苗绣加工厂,用当地工匠。”
宋元年随即在前排站起来,郑重宣布。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为老大挺.起。
人群里顿时更是一阵抽气声,壕啊。那位设计师,或者说是‘时装’,跟这两家大小集团什么关系?大企业在这样的场合做出此种承诺,可是没有反悔、偷工减料的余地的。
似乎‘时装’与这样的大企业没多少关联吧?人情里一阵沉默,有些人经过思考,关它有不有关联呢。做事业,若与慈善挂钩,对提升自身形象、获得民众与zf支持方面都是有利的。
于是观众席里更热闹了,不少人开始讨论出资多少,为当地修路,还是给学生买营养早餐,或是资助平困声得问题。
随后的酒会,俨然成了一场慈善晚宴。既然今天的东道主是‘时装’,沈燕索性去请来了公证处的公正员,现场登记各界人士将出资的善款。
并请来了b市学术界、慈善界的清廉泰斗作为此件慈善事业的发起代表,并同时监督后续各项步奏的实施。在场的各界媒体人士,就是最好的见证人。
事情转化得太快,林小姝表示有点晕。“旗诚,苏亦澈,这样是不不是太夸张了?”
阎旗诚答:“做事业,有社会责任感,是应当的。你做了很好的带头作用。”忆起第三个画面,那是他妻子儿子的背影,他心疼得呼吸都是痛的。
苏亦澈答:“你就当他们钱多人傻呗,咱们的目的达到了就好,又没违德背法,别想那么多。”
“你才傻!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按时吃药?”宋元年走过来,一拳砸在苏亦澈肩膀上,敢骂他们傻。
“你身体怎么了?”林小姝和阎旗诚同时蹙眉问。
“我身体好得很,别听宋小年瞎讲。我想回去睡大觉了,你们玩儿,拜拜。”苏亦澈说着就要走。
被阎旗诚扯回来,“关于苛丽,你不要再跟她接触。但是,如果她找你或者碰到她,立即找机会给我打电话。若有什么麻烦,别硬来,你不是她的对手。”
苏亦澈一愣,他知道阎旗诚不是会乱讲话的人。“放心吧,我会照你说的做,拜拜。”说着就又溜了。若不是因为小姝,会与她做朋友啊。
“苏亦澈身体到底怎么回事?”林小姝提着嗓音问宋元年。
“没大问题,就是抵抗力不好,自己还喜欢鬼折腾,别担心。我也是偶然知道的,就在帮他找合适的不伤身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