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启文和段滢心的恋情得到了家长们的同意后,两个人几乎是每天都腻歪在一起。
沈启文对自己也对段滢心许下过承诺,那便是在段滢心大学期间,绝对不会要了她,这小丫头胆小的很,沈启文生怕自己会吓坏她。
这个承诺一直伴随着沈启文两年的时间,他自己都觉得他这个柳下惠做的真是太尽职尽责。
话说,他连亲吻段滢心都不敢深入。
哎。
说出来也是鼻一把泪一把的,没有男人会懂那样的痛苦。
他不是不喜欢亲吻段滢心,而是不敢。
只要碰到段滢心软软香香的唇瓣时,他全身的荷尔蒙就迸发而来,双手紧攥着段滢心的腰肢,把她用力压在自己的怀里。
这两年的时间,他可是冲了无数次的冷水澡才缓解身上的浴火。
这一点,陈睿每次见到他,都会老远就给他竖起个大拇指来。
时间长了,沈启文便是有些厌烦李锋,随便在哪个乡旮旯角落开了个分公司,大手一挥,就把陈睿调派过去了。
当然陈睿是声嘶力竭的拒绝,但一切都没有用。
他沈启文才不会留一个整日让自己堵心的家伙在身边来。
这话说,两年的时间,陈睿也没有让沈启文失望,将分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每月的净盈利也是不差的。
此刻,身穿白色的衬衣,黑色长裤,袖口微微挽起的沈启文正在看周会计递来的最新一季度的财务报表,手指轻点在桌面上。
“沈总,陈总那面的公司这月的业绩简直是好到爆,他们的手游下载量直逼总公司最新推出的手游。”
就连周会计也是啧啧称赞,无不想给这位从未谋面的陈总竖起个大拇指来。
沈启文点头,确实不错。
“让他回来!”
“什么?”
周会计诧异,询问而起。
“让陈总立刻回来!”
沈启文合上文件夹,交还给她。
“好,好的!”
周会计连连点头,疾步走出办公室。
五分钟后,沈启文办公室的电话响起。
他扫了眼上面的号码,拿起。
“喂!”
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像是得病的男人。
“嗯。”
沈启文并未去询问男人得了什么病,而是轻声地嗯了一声。
“我生病了,回不去!”
陈睿又是干咳了两声,以此说明自己病的不轻。
“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
沈启文说完就利落了挂上电话,将那头滔滔不绝的话语堵住。
“靠,沈启文,你大爷的!”
陈睿气得站起身来,声音洪亮的对着办公室吼了一句。
这男人也太没品了吧,竟然这样对他一个堂堂分公司的总经理,怎么说这两年他的游戏帝国可以发展的如此壮大,也是有他的一番功劳的,他可是倒好,直接把他的努力装作看不见。
哼!
陈睿更加确切的认定自己之所以被沈启文给调走,完全是因为段滢心。
他之前说话得罪过段滢心,后来又笑话过沈启文是胆小鬼,不敢对段滢心怎么着。
现在,让他回去了。
哼!
他偏偏不回,他在这里没人管,说话都是老大级别的,回去干吗,找罪受吗?
对,不回去!
只是陈睿这坚决的不回去,仅仅坚持了不到五秒的时间,赶紧起身回了住所。
他没有承认自己回去是因为怂,他回去是为了跟沈启文算账,看看他到底是把他这个美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当做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真是够够的了!
让秘书订了回南城最快的航班,陈睿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前往机场。
沈启文对于第二天在办公室看见陈睿一点都不惊讶,他们相识几年,对他还是了解的。
“说吧,让我回来什么事,是不是终于意识到我的能力是你这些总公司的人所无比匹敌的,我承认我是有点优秀了,这两年我干的那是一个得心应手,我们分公司的业绩每个月你都有看吧,是不是对我的敬佩之心犹如......”
“我要结婚了!”
在陈睿喋喋不休的诉说中,沈启文只是不咸不淡的给了五个字。
靠!
什么,他要结婚了?
陈睿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的被打断,又是没有一点防备的被告知这件事。
不对,他要结婚了,管他陈睿什么事,为什么专门把他给调回来。
“你要结婚了?”
“嗯。”
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陈睿嘴巴张的跟个鸡蛋般大。
“所以你让我回来,是......”
“你在分公司做的风生水起,理应给份子钱了?”
“什么?”
陈睿只感觉自己瞬间化身成了白毛女,口袋里那点钱就这样的被这个家伙给惦念着了。
他个王八蛋!
“后天中午,穿的好看点过来!”
沈启文拉开抽屉,将里面的请柬放在他面前来。
这下好了,陈睿彻底感觉到自己被坑了。
被坑的体无完肤了!
只是,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后面沈启文接着出口的话,更是让陈睿气的浑身颤抖。
“之后我会请一个月的年假,带滢心出去度蜜月,你在分公司锻炼的可以,接手总公司的动作不在话下!”
什么家伙?
他接手总公司,这个王八蛋要去度蜜月了。
天哪,果然是鸿门宴啊!
他本以为这趟回来,是嘉奖的?
看着他呆滞的样子,沈启文拍了拍他的肩,然后抬步从他面前悠哉的走过。
对于沈启文来说,跟段滢心结婚是第一高兴的事情。
一天的流程下来,沈启文抱着已经累瘫的段滢心快步行走。
“去,去哪里......”
段滢心软弱无骨的小手落在他的胸口,有些茫然的问他。
“洞房!”
沈启文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这两年他都快要憋死了,都不知道自己的功能有没有减弱,这会好不容易把她给娶到家,怎么说来这一天都得八百回合。
段滢心听着他从鼻孔里发出的喘息声,身子一惊一颤的。
“滢心,你可知道一句话?”
段滢心都没有仔细的看她的新家,就直接被放在了大床上,然后耳边落下沈启文咬牙切齿的一句话。
“什...么?”
段滢心抖着身子问起,小手也情不自禁的开始抖动。
这,她,明天,会不会,起不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沈启文跪在大床上,两只带着火的手握住段滢心的肩膀。
那火的力度极大,烫烧着段滢心白纱下娇嫩的肌肤。
“等,等一下!”
段滢心有些害羞,也知道这一天是躲不过的,哪里有新郎和新娘不洞房的,可是,就是紧张。
很紧张。
咽口水都觉得格外的艰难。
“等不了,滢心,再等会死人的!”
这两年多的时间,等的他心肝胆肺都要炸了。
现在美人在怀,又是千金难买的洞房花烛夜,他哪里能够等。
等不了。
也不能等。
双手开始去扯段滢心身上的白纱,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
“启文,我还......”
“叫启文哥!”
沈启文厉声命令着,他就喜欢她叫他哥,那声音媚骨,那声哥酥的他浑身都麻了。
“我还没有洗澡!”
段滢心偏过头,脸红到脖子跟。
“做完再洗!”
他现在哪里有时间放她去洗澡,他身上的汗都要变成洗澡水了,做梦都在等待的这一天,哪里能把时间浪费在洗澡上。
万万不可!
段滢心小小的推搡也被他压下来的伟岸胸口给挡住来,他的薄唇在她的脖颈上点火,呼出的热气缭绕着段滢心的心口。
整个人被他带进了另外的世界,晕乎乎的,身体的四肢也跟着软绵绵来。
大脑都没有办法理智,只剩下一个感知。
热。
浑身热的难受。
嫩白的小手落在了沈启文的后背上,环住他。
虽然他急躁的像一只马上要暴怒的狮子,可是他硬生生地让自己放慢,放慢,不能把滢心给吓着。
他不想让滢心一直留有那糟糕的记忆,他要用自己的柔情来让滢心放松。
让她每次回忆而起的都是前所未有的快乐。
他的吻从她的额头落下,她的鼻尖,脸颊,脖颈,胸口,全部都被他的吻包围,直到亲吻她全身都软塌塌起来,他才放心的握住她的腰。
“启文,我......”
“滢心,我爱你!”
沈启文猩红的双眸,赤血的看着她,那里是她看见过无数遍的深情和疼爱。
“啊!疼!痛!”
下一秒段滢心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般充斥在整个房间里,沈启文动弹不得,弯下身子,抱住浑身发抖的段滢心。
“出去,出去,你出去,痛死了!”
段滢心眼角落下两行泪来,手臂从环抱着沈启文变成了推搡。
“滢心,滢心......”
沈启文趴在她的身上,满目的震惊,却是带着一抹喜悦。
“滢心,滢心,你,你是第一次。”
他激动的话都说不清楚来,他的女孩,从小就守护的女孩,一直都是他的女孩。
段滢心的眼泪顿在半空中,不知所措来。
“滢心,我的宝贝!”
他的手指落在她的额头上,轻抚着她的长发。
“什么?我......”
段滢心不敢相信来,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被那个过,她配不上沈启文,更是很长一段时间,她沉浸在自卑中无法自拔,可是现在,他又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
忍着疼痛看着沈启文问起来。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怎么可能呢,忽然想起霍向寒的话,他说的很清楚,也很懊恼自己去晚了的。
沈启文抱着段滢心的头,“滢心,我会骗你吗?”
刚才进去,却是被堵住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什么。
段滢心喜极而泣,抱着他的肩膀,一边哭,一边点头。
她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骗她,沈启文也不会骗他的。
她知道。
眼泪漫过嘴角,她的手却是死死地抱住沈启文。
这一夜,他们不曾分开。
而远在m城的霍向寒,在晨起的阳光下坐着,目光如炬的看着庄园里行走的一切。
女佣们忙着打扫,新来的还没有通过考核的,穿着一身迷彩衣,顶住昨夜训练留下的伤痛,开始新一天的训练。
他静静地看着,不时地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杯,小口的抿一下。
白色的茶几上,那醒目的黑色手机安静地放着。
他好似在等待什么人的电话,不然不会放在如此显眼的地方。
在他的注视下,电话得到了感知,优雅的钢琴声响起。
骨节修长的手指握起手机,轻点了下接听键。
“晚了许多。”
他轻声低语,本以为他会一早就打电话来兴师问罪,却没想到让他等了这么久。
“霍向寒,我要杀了你!”
沈启文胸口起伏的厉害,若是他现在在自己的面前站着,他肯定会打死他,竟然敢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好啊!”
对比于他的愤怒,霍向寒只是轻轻地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霍向寒!”
沈启文已经找不到什么词语来跟他对峙,身侧的拳头握起,已经准备好出击,只可惜他离自己十万八千里。
“不这样我怎么放心把她交给你?”
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收起来,他忽然看着前方,很是凝重的回答。
这一道声音,却也是惊扰到了沈启文,整个身子定住来,拳头也慢慢地松开。
“我是爱她的,我要把她交给放心的人!”
慢慢地说起,这一段神伤,他以为已经不复存在了,可昨天看着段滢心微笑着跟他挽手走来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汹涌。
他一直都爱着段滢心,从未放开过。
“交给我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沈启文气呼呼的落下一句话,随即把手机挂断,并将霍向寒的号码删除来。
“是啊,放一百二十个心,只是你若是对她有一点点的不好,我依然会把她给抢回来,不管是付出多大的代价!”
依然握着断线的手机,这些话仿若是说给沈启文听,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早已知道沈启文是让他很放心的男人,也知道段滢心对于沈启文的感情,其实从那次他忽然出现在段滢心面前,她哭着拉他的手说他是她的男朋友,他就知道,他只是个代替品,她眼角的余光都落在沈启文身上,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影响着她。
可为什么还说出那样的话,编出那样的谎言来欺骗他们。
其实那日他赶到的时候,段滢心什么伤都没有,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凌乱,但却没有被扯破。
她对着身上的男人拳打脚踢,用尽全身力气在挣扎,反抗。
他一脚过去,踢开她身上的男人,把她抱在怀里,她的意识已经全然散尽,或许是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别怕,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
他心疼的拢着她的长发,脱下身上的外套把她裹的严实。
她哭着点头,紧紧地抱住他来。
后来沈启文追到医院来,他知道段滢心喝那么多的酒都是为了他,气得不给他见滢心,也顺势编出了这个谎言,以此来惩罚沈启文。
他不是善茬,所以得罪过自己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更不要说得罪了段滢心来。
这个谎言没想到竟然坚持了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沈启文跟段滢心在一起不久后就会发现,他一直在瞪着他的电话,这两年来无论什么事情,他的手机从未离开过自己视线外。
他,沈启文竟然真的把这一天留在了新婚之夜。
这一点,他还是佩服的。
所以,把段滢心交给他,他很放心。
身后响起脚步声,眉头轻锁起来,转身,对着来人。
“老大!”
李锋笔直地站在他面前,身后是个行李箱,像是来告别的。
“你已经不是青木帮的人,不必再叫我老大!”
霍向寒摆手,这两年李锋一直在外面,他们也没有联系过,他走的时候他以为他会几个月就回来,可是一年没有回来,两年还没有回来,他这次回来也是因为段滢心和沈启文的婚礼。
两年没见,李锋变得成熟了些,只是不再做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他的皮肤好了很多,也更白了些。
“我生是青木帮的人,死是青木帮的鬼!”
他从十几岁来到青木帮之后,有了爷爷,有了老大,他这一生便都是青木帮的人。
“要走了?”
霍向寒没有继续他悲伤的话题,转口问道。
“嗯。”
他点头来,却没有说自己要去哪里,霍向寒也如两年前一样没有问。
他知道他有着自己判断和规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他不应该也无权插手。
“走吧!”
霍向寒轻轻地挥了下手,慢慢地转身。
李锋对着他的背影,深深地鞠躬,然后推着行李箱转身出去。
这里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承载了许多回忆的地方,每一次离开时,脚步都是沉重的,不舍的。
本以为人在长大时,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变得成熟,能够狠心放下很多的事。
可是不然,这一次的离开,李锋感觉胸口被紧紧地堵住。
那块大石头,像是个千斤顶,压着他的胸口,一口气都不给他。
“江医生,您带来的药真有用,我这伤口好多了!”
小兰老远就对着从门外走来的女人大喊着,嘴角乐呵呵的。
“那当然,我可是江医生!”
江黎拽着嘴角的笑,很是得意的回答来。
李锋和江黎,一个从门口进来,一个从庄园出去,两人聚集在这唯一的路口。
终是要碰上,因为这条路不会平白的从中间断掉来。
李锋是诧异的,毕竟在段滢心的婚礼上他们也没有碰到,今天,还是他们时隔两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江黎抱着一个纸箱,里面是刚买来的药,白色的帆布鞋并拢在一起。
“你回来了?”
“你要走了?”
两人同时发声,却是不同的问话。
“呵呵......”
随即落下的是江黎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