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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院内是时刻都不敢松懈的大夫和伺候丫鬟仔细的听着屋内的动静。
见陈青带着一位姑娘来,众人便又投来目光。
白双走到屋门口犹豫了。
“白小姐,请吧,这个时候殿下应该刚刚午觉醒了。”
陈青的声音并不小,屋内的人可能早已经听见他的话语。
“算了,反正药已送到,我还是……”
还未说完,屋子的门从里打开。
白双一愣,抬眼就瞧见一张冰冷到极致的脸,脸上那双浅眸瞥自己一眼就朝外走。
陈青也是一愣,“殿下要去哪里?”
黎绶却头也不回,“还要同你说一声?”
陈青一噎不在说话,就只是扭头看向白双,似是在求救。
“我若跟在殿下身后多少会惹他不悦,白小姐……”
白双眉心微皱,她当然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汝漓,于是便打断他。
“别说了,我去跟他道歉。”
说罢,她提着裙边小跑跟上,陈青见状便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来。
这边两人从小院出来,宅院中来来往往不少将士和府吏,白双好几次张嘴都没有说出话来。
这么拐几个弯后,两人便来到后门。
黎绶始终一言不发,开门就往外,白双这才上前拉住他衣袖。
“你、你斗笠没戴,还不知这城中是否有太子的人,这样出去很危险。”
她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只如蝇呐。
黎绶低眼瞧见那只白皙的手皱眉,“松开。”
他何曾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白双听着就又委屈又难过,却始终没松手。
“汝漓,你可知我和姐姐出京那日太子的人就追了上来?如若不是向南,估计我们早就被抓回去了,现在情况如何,谁也不知道。”
黎绶闻声,满腔不悦被这软绵绵的声音扰的无奈。
可他还气,气她生疏自己,气她……搂抱着别的男人离开。
倘若当时她说一句救向南,他又岂可能会坐视不管?他自当会救。
却偏偏白双要逞能,自己带着向南头也不回的出去,好像一点危险都不怕。
每每想起那天在驻扎地瞧见白双带着向南策马而去的背影,黎绶的心就如被针扎也如被紧揪,又痛又酸。
“你,说说话,我知道错了……你又何曾骗过我?我自然知道你是担心我才隐瞒我,只是我那时候确实觉得气而已。”
白双只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话时候捏着他衣袖的手不自觉晃动。
如同做错事的小孩,现在正乞求长辈的疼惜。
黎绶闭了闭眼,反握住她的手,“气?气便要跟我划开界限,一口一个殿下的叫着我?怎的这会儿又叫起我汝漓来了?气便要弃我而去,难道让我看着你扶着一个七尺高的男儿在马背上摇摇欲坠,担心的寝食难安你就如意了?”
“你!”白双抬头看他,“你说话怎的如此尖酸刻薄,什么叫做我如意了?我、我只是不忍看向南死在我面前。”
“……”
黎绶闻言嘴角一抽,而心更是似被人猛地一捏。
难受。
“那好,你便去守着他,你来找我作甚?松手。”
他推开白双,心却又是一阵空落落的,比刚才更难受起来。
白双也不动作,盯着他的眼圈红红。
“你非要这样同我说话?”
黎绶气结,张嘴欲怒,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是生气,可看着这小脸面露委屈,他又心疼,“那你要我如何?”
白双摇摇头,“你生气是应该的,我忘了你伤的也那么严重,抱歉汝漓,让你生气又让你担心我了。刚刚我也不该说你的话尖酸刻薄……”
她微微皱眉,隐忍着委屈又小心翼翼。
黎绶气了这大半个月,于是就凭她此刻的一句话、一个表情便烟消云散了。
“白双。”
片刻,他严肃道。
白双乖乖点头,又抱住他的手臂,“嗯,我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