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气无力地昂着头看他，在灯光之下，我发现尉梓晟重叠成好几个，明明是一颗脑袋的人，却是有好几个脑袋。
“你，你别晃！”
我伸出手，在自己的面前用力地挥了挥，“你怎么有那么多个脑袋啊，一个，两个，三个……”
尉梓晟停顿了一下，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觉得哪怕是躺在地毯上，也很凉。
我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往沙发走去。
直到躺在沙发上，我才感觉到一点点真实感。
“唔——”
睡得迷迷糊糊的，我突然感觉脸上一阵温热，紧接着整个人都被捂住了鼻脸。
我伸手用力地抓着。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恼怒的声音响起，“真是欠了你的！”
尉、尉梓晟？
我有点不敢相信，当脸上的温热被拿开时，我才发现，那是一条白色的毛巾，而毛巾的另一头，是一只指骨分明的修长大手。
我本来有点昏昏的，这会被热毛巾一擦脸，整个人也清醒不少。
抬头就看到尉梓晟那张好像别人欠了他几千万的臭脸，我抿了抿嘴唇，“尉少……”
“呵……”
尉梓晟嘴角冷冷一扯，那冷嗤的声音好像从鼻孔里哼出来的一样，“薛蕊汐，你就这么着急着找下家？”
下家？
我一时有点懵，不大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可当接触到他眼中的嘲讽和冷漠时，我瞬间明白过来。
“尉梓晟！你不要以己度人！”
他粗暴地夺走我的清白，强迫着我当他的情妇，现在居然说我着急着找下家？
要不是他尉梓晟，我会沦落到当情妇吗？！
我恼怒得不能自已，恨不得站起来和尉梓晟撕个明白。
“我以己度人？”
尉梓晟直接逼近我，脸上带着阴霾，“你自己那点龌龊心思还不准我说吗？”
“怎么？我是不能满足你还是怎么的了？你就这么稀罕薛向泽那个老男人？”
“难不成他的床上功夫比我好？让你念念不忘到这种地步？连一个私人聚会你都得掺和一脚！”
我被气得狠了，扬手就朝着尉梓晟打去。
尉梓晟却好像早有准备，双手抓着我的手，按在了我身后的沙发上，“恼羞成怒了？还要动手打我？你觉得我会给你打我的机会？”
我真的是要被气死了。
双眼怒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是，我在你的心里就是那么龌龊，我在你的心里就是一个时时刻刻希望各种男人弄死我的贱货！”
“你尉大少不就是稀罕我这个身体吗？所以才让我做你的情妇吗？那我稀罕别人的身体怎么了？得罪你了还是怎么可能的！”
以前，不管是私人聚会还是公共场合的露面，薛向泽都会把我带在身边。
哪天他没带我在身边了，别人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
不过是一个私人聚会，他就把我想得龌龊成这个样子，我又如何不怒？
怒吼过后，我依旧死死地瞪着自己的双眼看着他。
我看到他眼中的怒火燃烧得厉害，却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酸涩得想掉泪。
不能哭，不能哭！
不知道为什么，难听的话语我听了很多很多，可尉梓晟说的这些话，却能够狠狠地扎在我的心里。
我委屈啊！
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在他的眼里、嘴里、乃至心里，都龌龊得不行。
意识到自己想掉眼泪，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很早之前我就想过，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