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梓晟停顿了一会，终于凑上前来。
他看着我，嘴角扯起了淡淡的嘲讽，“你别忘记了，单纯是一个杀人未遂的罪名，也足以让他在监狱里度过半生。”
“我不过是让你做一个月的情人，就让他断了会有的半生牢狱生活。你还想着我帮他解决接下来的事情？”
“你觉得值当？”
我听出来了。
他就是不想帮柯楚良接下来的事情。
可是啊。
我做他情人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他要保证柯楚良平安无事地从警局里出来。
“不值当？”
“可以啊！”
我呵呵一笑，心底好像被无数个东西撕扯着，疼痛得要命。
“那，做你情人的事情就此打消！”
“你敢！”
尉梓晟暴怒起身，走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双眼里似乎都蓄满了怒火。
“谁给你的胆子来耍我？”
“这不是尉少您自己给的胆子吗？”
如果他不救柯楚良，我也不怕和他闹得更僵一些，当即与他面对面地对峙。
“我答应做你情人的前提，那就是柯楚良平安无事地从警局里出来！否则，我没什么好怕的！”
“你！”
尉梓晟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吧，面色铁青。
他看起来被我气得不轻，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没有说话，就这么和他对峙着。
如果他坚持不救柯楚良，那我真的没有必要答应做他情人。
到最后，尉梓晟妥协了。
也不能说妥协，因为他说——
“行啊！你薛蕊汐那可是端泽市第一名媛，起码跟着我的时候是个干净的，就凭这一点，不就是让你的小情人从警局里出来吗？可以！”
我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咬牙切齿，也听出了他的嘲讽。
可是我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只要他答应救柯楚良，就好。
……
“汐汐！”
我看到柯楚良从警察局里走出，心里的重担终于吁解不少。
柯楚良朝着我叫了一声，看起来有点蔫巴蔫巴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觉得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可究竟从哪儿变了，我自己又说不出来。
“没事就好。”
我不知道自己能够去说什么。
怪他吗？
不。
他之所以想杀尉梓晟，都是为了她。
“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傻的事情。”
想到这一次他的冲动，带来的一连串后果，我终究还是缓缓开口，“我能救得了你一次，救得了你两次，救不了你一辈子。”
“汐汐……”
柯楚良抬起头，眼里泪花闪闪。
这个时候的柯楚良，总让我觉得他还是那个无害的柯楚良。
想到之前警官所说的那些话，我只觉得自己对这个孩子真的是了解得太少太少。
“你长大了，也是有自己主意的人了。”
我不由地深叹一口气。
说实话，我并不是很会劝导人，尤其是柯楚良。
顿了顿，我才继续地说道，“不管你选择什么样的道路，我只希望你能够不忘初心，不要在这大千的世界里迷乱了自我。”
我就是在这大千的世界里迷乱的一个。
我自以为把柯楚良保护得很好，实际上不然。
做人哪，从始至终都是这么失败！
柯楚良面色一僵，看着我的目光里充满了愧疚，“汐汐，我……”
“好了，你回去吧。”
我大概能猜得出来他想说的话，无非是道歉一类的。
可是，我不需要。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我也看出来了。
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我能管得了一时也管不了一辈子。
“汐汐，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