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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难得的电话

    “今天你贴面膜吗?”顾一寻挨着沙发站着,轻声询问。
    “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紫凝答非所问。
    “呃~~~”顾一寻不太明白她是意思,只好充满疑问的看着她。
    “没想过什么时候结婚吗?女人的青春是经不起等待的,你不可能一直给我当助理吧?”她仰头看着头顶的灯,神色淡淡。
    “顺其自然吧!”顾一寻默了一会才低声说。
    “阿寻,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能将心事深藏的人。今天我才发现,比起你,其实我已经很奔放了!你总这样裹着你自己,你不累吗?”紫凝收回了视线,嘴角扯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想这些也没有用啊,我急他不急,能怎么办?”顾一寻说。
    “你男朋友真的在国外?”紫凝孤疑的看向她。
    “是!”想到老鬼的警告,她只能如是回答。
    “算了,洗洗睡吧!”紫凝有些意兴阑珊,起了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顾一寻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的难过一点点扩大。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想说,是不能说。
    第二天中午,紫凝去剧组。总导演亲自前来接见,各种寒暄过后,他引着紫凝先去休息室休息,顾一寻被服装组唤去拿紫凝的戏服。
    a市的冬天,和煦的阳光打在身上。从服装组出来后,顾一寻抱着紫凝的服装搭着手眺望着远方的天空。天空出奇的湛蓝,她略阴霾的心情总算也跟着好了一些。
    走过拐角时,一个穿着短裙长靴身形妙曼的女子迎面走来。顾一寻的心跳瞬间狂跳,那走来的美人正是当今娱乐圈的一线演员,大美女莫琳。来之前,顾一寻就听说了这部大制作电视剧的主演是莫琳。但亲眼见到这个大美女,还是震撼了她。太美了!
    顾一寻在这一刹那心头闪过的想法是:自己是个女孩子都能失神,更何况男人呢。莫琳显然习惯了别人的这种注目礼,见顾一寻痴痴的望着自己,她微微一笑便翩然远去。
    好一会,顾一寻才回过神来,然后她抱着服装快步向紫凝的休息室跑去。
    一个小时后,戏便开拍了。这个剧组的进度是先拍夏天的戏,寒风中,一众演员穿得清凉在摄像机前一派自然的景象。顾一寻下意识的抓紧了身上的大衣,想起夏天时紫凝拍冬天的戏时捂出的那一身痱子。这种冬戏夏拍,夏戏冬拍的境头,其实对演员的健康杀伤力极大。
    顾一寻靠在避风的墙边看着,旁边站着的小男生不知道是哪位演员的小助理,不停的倒吸冷气。
    隔了一会,那小男生碰了碰顾一寻,“姐,你说她们冷不冷?”
    顾一寻看着男孩还略带稚气的脸,笑了笑便说:“演员又不是三头六臂,哪有不冷的道理!”
    小男生连连叹气,“妈呀,这么遭罪,还那么多人哭着喊着要当明星呢?”
    她看着摄像机已经移到了湖边,大约是有跳湖的戏吧,回过头她淡淡的说:“那是因为你没有体会到那种万众嘱目的膨胀感!”
    伴随着“扑通”一声,果真是有跳湖的戏,顾一寻忍不住移了脚步想去看看。这么冷的天,这镜头如果是主角的戏份,那跳湖的一定是替身。
    一个看起来不超22岁的女孩在湖中瑟瑟发抖,导演穿着毛衣戴着帽子正大声指点着怎么走位,表情该如何收放。湖边上围满了一圈等待进度的演员,顾一寻挨着边,透着缝隙看着女孩那张陌生的脸。
    戏足足拍了半个小时,那女孩在湖中配合表演失声力竭的喊了半个小时。一直到导演喊“卡,各部门准备下一组戏,演员们抓紧时间就位。”
    人群随之散去,一个工作人员冲着湖里的女孩喊了一声:“喂,毛巾放这了,自己擦!”
    那女孩极困难的蹚着水走到了湖边,然后攀着湖壁想往上爬,努力了两次都滑回去了。
    顾一寻默默的走到湖边,然后伸出了手拽了她一把。她做群演的时候也演过这样的戏,那时还是夏天,然而即使是夏天湖里的水也冷得冰人。
    “谢,谢谢!”女孩哆嗦着,蹒跚着走到放毛巾的架子边。
    顾一寻想了一下,快步跑回墙根那,从吸纳箱里拿出她保温瓶和她自己喝水的杯子。保温瓶里是她自己熬的姜汤,她怕紫凝着凉受冻备着的。倒了大半杯的姜汤,她回到了那女孩身边。
    “是我自己熬的姜汤水,是热的,赶紧喝了!”顾一寻递给她,友善的朝她笑了笑。
    “谢,谢谢你!”女孩虽然有些戒备的看着她,但仍然接过了杯子,顿了一下她才一口气喝完。
    “赶紧去换衣服吧,很容易感冒的!”顾一寻接过她递回来的杯子,转身便要走。
    “你是紫凝的助理吧?”女孩捂着毛巾,淡淡的问她。
    “嗯,是的!”顾一寻答。
    “哦!”女孩没再说什么,抓紧了毛巾挪步向外面走去。
    晚饭是在剧组吃的盒饭,紫凝吃了一点点就放了筷子。小灶吃习惯了,猛然间又吃盒饭,确实是不太习惯。顾一寻没有浪费的习惯,一点一点往嘴里扒着饭。
    “阿寻啊,你也不打个电话问问人外婆好点了没有,人可是你撞的!”紫凝低声对顾一寻说。
    “那我吃完饭就打。”顾一寻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
    “晚上有夜戏,泡点参茶吧。哎,这饭可真难吃。”紫凝起了身,往远处吃完饭正神侃的人群走去。
    顾一寻赶紧收了吸纳箱和便携椅子,扛着这些东西回到紫凝的休息室。从墙角拎出热水瓶,冲了一壶参茶后,她靠在化妆桌前发愣。
    想了又想,她最终还是拔下了林墨言的电话。
    “喂!”他声音低沉。
    “我,我是顾一寻!”她有些困难的开了口。
    “我知道,这还真是千年等一回的奇观,顾一寻居然会打电话给我了,值得纪念的日子啊!”林墨言说后面时,自己笑起来。
    “你外婆好些了吗?”她有些着急的询问。
    “没有!”他答得很干脆。
    “那要不要换一家好一点的医院看一下?”这下她真急了。
    “不要!”
    “你骗我?”
    “我是我外婆带大的,我会拿她老人家的健康来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