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须臾间的时候,那刀山中的刀刃在转换了数个角度后,直直的就朝着阵中的二人劈了下来,
这样的魔阵,庚桑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从地面之上腾空便飞起了几尺之地,而那刀山竟是就又长了几尺。庚桑伸手唤出手中的佩剑,挥剑砸向那些刀峰,竟然只听到了火石之声,其它的竟然别无反应,更别提那刀山应声而倒了。
“师傅,没用的,我说过了阵中的刀都是用不周山下的寒石所化,当年三哥哥共打造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把,差一把便是无极之境。只用神兵才行。”
水无忧说着这话,心里不免略是叹息。
“要解这刀山只有一个法子,此时这刀山里的刀刃只有九千九百九十八把,你要寻到那独缺的一把刀的缺口之处,我们只有从那里,才能摧毁这个阵,否则,一个时辰以后,这些刀刃俱都会化成不周山的山石,到时候,纵使你我再有仙法,也要被压在这下面了。”
水无忧没有向庚桑解释,独缺的那一把是三哥哥送了她了,只因为她喜欢,而且,三哥哥还曾经亲口的对她说过,如果有一天她触动了这个无极阵也不要怕,只要在一个时辰内能寻到那个独缺的位置,便能逃生。
“三哥哥,那么多的刀刃,你让我怎么找啊?你欺负人!”
那时,她只当是撒娇,和三哥哥一同站在阵中,即使是四周明明压下了无数的刀刃,血当时连一丝的害怕都没有,只是,感觉三哥哥造的这个东西,很是有趣。
那时,她还曾想待她再长高了些,就可以向三哥哥讨了,然后设下陷阱为三哥捕那些他最喜欢吃的野味了。
“不怕,用心去找,实在找不到的时候,你只需要在地上滴一滴你的血,你寻着那血的痕迹,便能走出这个阵了。只是,血,你是母神的女儿,也是父神的骄傲,这样的低头认输的机会,三哥哥只能给你一次。而且,无论到了任何时候,三哥哥都会始终于与你在一起,不离不弃,血,要记好了三哥的话,明白吗?”
“不,我会找出来的,母神说了我比三哥哥聪明。”
那些太过久远的过去,就像是被水无忧早已经埋在了血的记忆里,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连三公子的每一个宠溺的眼神都能看得极清楚明白。
这却是没有办法再骗她自己了。
翕然的一笑,水无忧此时已经把那座小木屋所罩着的结界还有法术去除掉了。
随着狂风的散去,那座木房子原本的模样便暴露在了庚桑和水无忧的面前。
这是一座极其富丽堂皇的三重宫阙,放眼望去,殿宇里的每一处都无不透着精致还有奢靡。
水无忧此时也挥手格开劈向她的利刃。
水无忧的脸上此时浮起一丝的浅笑,带着一种极恬淡的自信。转身到了庚桑的近前,她低声的在庚桑的耳边说道。
“不用进去了,里面当真是什么都没有。”
她脸上的笑容,恍然间让人觉得,此时竖在她头顶的兵刀,不过都是幻象罢了。
“好。”
庚桑点头,此时他将手中握着的剑递到了水无忧的面前。
“拿好,防身之用。”
“不,我用不着它。”
水无忧笑着摇了摇头,在庚桑注视着她的目光之下,她的笑容尽管是在极力的遮掩,可是,有些事情已经昭然若揭了一般。
两个各自格开了奔向他们的兵刃,在空隙里便挪移着身形,去寻找那独缺一片的刀剑之处。
不过,还不等他们俩个人在地上落稳当了,那被格开的刀又一次劈了下来,逼向庚桑,庚桑此时还未等转过身,便听到身后一阵极劲的力道,带着风势的一阵铿锵之声。
“无忧,你没事吧。”
庚桑挡开飞到他近前的刀剑,此时,他不能转身,尽管,他明白这些刀剑暂时还伤不到水无忧,可是,他还是极不放心。
庚桑的身形才要微微的侧过,右臂也将将的才刚抬起,水无忧这时正巧将自己的身体极其迅速的转到了庚桑的面前。
庚桑把持着剑的手掌,攥紧了手中的长剑,在把水无忧扯到怀里的时候,还未等她背后的刀剑再挨近,便一剑格了出去。
尽管,庚桑的动作已然是十分的迅速,可是,还是在这极短的上瞬间,被那刀阵中的一柄刀堪堪的从上臂之下滑了过去。
并不有受什么伤,只是腋下的衣服已经被那刀划破了一个极大的口中子。
“师傅!”
水无忧明明没有感觉到危险,可是,此时拥着庚桑,她甚至是亲眼看到那柄刀是怎样的划过了他的腋下之处的。
水无忧动作极利落的退出了庚桑的怀里,同时,她又格开了飞到她右肩之下的几处飞刀。
也就在这时,一柄刀堪堪的在两个人之间翻飞着便刺了过来。
水无忧见庚桑此时背对着这柄刀,指间一挥,一道银光飞过后,水无忧自己也已经贴到庚桑的背后,两个背对背的靠着,俱都是一袭银丝素衣,在一片银光翻飞的刀阵之中,气势卓然。
虽然,两个人此时的处境有些困难,但是,两个人的脸上都没有出现一丝的慌张和紧张的神色。
在这时候两个人其实已经转过了大半个刀阵,并没有寻到那个空位之处,而且越向西南方向偏移,便感觉那刀阵更是密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师傅,我送你上去。”
水无忧咬着牙,盯着那些翻飞的刀刃,从前比此时要凶险上几倍的情形,她都遇上过,只是,现在反因为身边多了个人,莫名的就感觉心里有些不安。
庚桑根本不可能把她丢下,所以,他并未回话,身形微微的一侧,拦腰将水无忧抱了起来,只见一柄巴掌宽的钢刀划过庚桑长袍的下摆,撕开了一道口子。
水无忧只听到了极浅的一声布料破碎的声响。
“你没事吧?”
“无恙。”
庚桑闷闷的说了一句,但是怀抱着水无忧的大掌并没有松开。
“师傅,怎么了?”
水无忧才问一句,话音才落,握着她的腰上的大掌将她狠狠的勒紧,水无忧抬头,便看到庚桑面色铁青的注视着她。
一瞬间,水无忧忽然间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渺小。
一张清逸绝色的脸上含着一丝浅笑,伏在身前之人的怀抱里,才嗅到了一些染着庚桑身上经年熏染着的浓郁的檀香之气,水无忧便已经感觉到似乎是有一股轻松从心底里缓缓的沁出。
那独缺的一处缺口,在庚桑怀抱着她,冲过了最密的一处刀网之后,便赫然的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
庚桑也不说话,手依旧紧紧的将水无忧按在自己的胸前,飞身点地,只是须臾间,便从与他同时飞升起来的刀阵之中脱出了身形。
几丈之外,便是另外的一番天地。
水无忧站在一颗已经有了百年的槐树的枝叉的顶站,看着那刀阵因为失去了目光,渐渐的都落到了原地,又化做了那些并不起眼的木条,而那座殿宇也随着那些篱笆的重新出现,而重新幻化成了那个破旧的土房。
“师傅,怎么办?”
从刚才在阵里,庚桑便对她一言不发。
水无忧双手并握着庚桑的手指,长长的黑发飘飘的在风里飘荡着,全然依赖的看向庚桑。
“莫不是,你要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