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喝着小酒,谈着,时不时的笑一笑。
酒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它能激发人的潜意识,老板喝了酒,有些平日里不想说的,在这气氛也说了,平日是根本不会问的,在酒精的作用下也问了。
“我想你不是一般的人,在这居一个多月,也花了一万多,要是一般人也没有这个钱呀。”
“我和我老公离婚了,我老婆是一位企业家,家产有上千万。”兰馨在编故事,可说是故事里的故事。
“哦。”兰馨这么一说,老板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们离婚,分了一些给我。”兰馨没有具体是多少,没有说,老板自然不会问,要是问了,不说兰馨不会说,还说是想她的钱,无论怎么说,兰馨在老板眼里就是一个富婆。
“我们是有缘,不然也不会来我这个小小的山桩。”老板感觉兰馨就是一个大城市里的人,他那里知道,兰馨就是一个土鳖。
不过现代农村人与城市里的人是没有多大的区别的。
“是啊是。”兰馨接在老板后面说了一句。
“你经后有什么打算。”
“唉,有什么打算,一个人漂流呗。”兰馨说这话时,老板看了看兰馨,心想这个女人可能只有四十出头。
“你这么年轻,不可能就这样下去吧。”
“呵呵,年轻?”
“四十出点头。”老板猜测着兰馨的年龄。
“你多大了。”
“我呀,五十了。”
“我也小不了你两岁。”
“看不出来。”老板想也有可能,城市里的人稍一打扮也看不出年龄。可兰馨想比他小就成,老男人都喜欢小的。
“你还不错,一个开山桩,也没有再找一个。”
“男女之间的事,这个是要看缘分。”
“我不想,你开这么大的山桩,一定有女人向上贴吧。”
“你说笑了,在这周边,谁不知道,我没有多少钱。”
“一年少说点,也有二十万的收入吧。”
“那是有,不过山桩要建设,不建设好,就会被别的山桩占去了,还是我起步早,地方大,这是我的优势,否则怎么倒的自己就不知道。”兰馨听老板这么一说,看来这老板是一个实在的人。
“你看到的,左边的长廊道修一下就得十多万,这个硬性工成不做,客人来没有地方玩,没有意思,他们就不会来,而且,饮食这一块也是非常重要,人们的嘴,越来越刁,也是不好做的。还有呀,我们这里找的服务员,素质都不高,不是出这样的事,就是那样的事,好的服务员,素质高的,高薪你也付不起。”
“是也是个问题。”兰馨在这里居,是看出了一些毛病。
“比如说,就是购菜这一环节,是我家一个亲戚,工资给得不算低,一年四万,包吃包住,他都在这里面赚小费。我有时也只得睁一眼,闭一眼,要是找外人,也许捞得更多。”
“你可采取抽查的办法。”
“你别说抽查了,一查都有问题,再说我一个人水都搞不混。”
“山桩没有规章制度吗?”
“有呀,制度是在人去执行。”
“对的,制度是对一些诚实的人有用,不诚实的人,就得监管,犯了规矩就叫他走人。”
“我也是这么想,你叫他走了,又叫谁来呢?一时还找不到人,就是找到了,你不能保证他不犯。”
“老板,我看你人太好了,有些事就得杀一儆百。”
“这个办法,我也采取过,你要是给他开除了,就有人来求情,来的人都占一点亲,现这些人,还管亲不亲,有奶便是娘,有好处不捞白不捞,都是这个一种劣根心里。你说叫我怎么办?”
“办法是有,那就得看你用不铁的手腕。”
“你不知道,这山区的人,你开了一个,就有十个人来找你,再说有很多人你给的那点工资,他们不干,那里都能找到三千块钱。”
“再说,我也不给他们什么五金。付高了,我也付不起。”
“看来,这个矛盾也是很多的。”兰馨和了一句。
“是啊,有些事只得和稀泥。”
“和稀泥也得会和。”
“那不是吗。”
“老板,说过不该说的话,像你这样下去,终久不是一个办法。”
“我也知道,可是我想不出一个好办法,只要自己有得赚也就马马虎虎。”
“糊里糊涂的过,这不是一个办企业的路子,这样下去,这条路只能是越走越窄。”
兰馨说着,老板在听着,想了想,他也想改进,如何的改呢?这山桩运行模式他早就想改,可怎么改,一改就是要牵一发而动全身,都是乡里乡亲的,叫他怎么办?他们不干,不说找不到人,很有可能还会捣乱。你一个外人,那里知道他内心的苦。人们一旦看到你有起色,就会削尖脑袋向里钻,一旦没有收入,就是树倒狸孙散。
“这个我明白,可是,有很事,一言难尽。”老板看来有难言之隐,兰馨不想向下说了。
“再敬你一杯。”兰馨说着酙满了一杯酒。老板也一扬头,一饮而尽。
几杯酒一下肚,男人在女人面前就不一样了。
老板看着兰馨,眼睛有些扑朔迷离。
“你能在这里久住吗?”老板问。
“呵呵,在这里久住,想呀,可是,我没有那么钱呀。”
“免费给你住。”
“老板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唉,这世界上那有免费的午餐。”兰馨叹了一口气说。
“我看你对管理有一套,你能不能出出点子,想想办法,这样就不是免费的了。”
“这个你就高看我了,我那有这个本事。”
“我看有,不过不发你工资,只包吃包住,你看怎样。”老板的用意是想留下兰馨,并不是想她出谋划策。
“好是好,就是你也是一个人,我也一个人,孤男寡女,会被人说的。”兰馨有意这么说。
“那也好办,合起来不就行了。”老板喝了酒,这话也敢放开了说了出来。
“老板,你养不起我的。”兰馨没有正面回答,似乎是开玩笑,又像是很认真。
“那你就要求底点不成吗?”
“我过惯了生活,得不到满足,我很不舒服。”
“你说吧,一年要多少钱花费。”
“你来真的了。”
“别看我喝了酒,讲话是很算数的。”
“你花费不起,也养不起的。”
开始时,老板是与兰馨面对面坐着,老板说着说着,移了一个方位,与兰馨距离近了。
“你是我的客人,不应该说私底下话,我们年龄也是相当的,都是单身,不过我没有多少文化,我能吃苦,为了你我甘心情愿,一辈子守着你,你就留下吧。”
“老板,我还不知道你是那里人。”
“别老板,老板叫,叫我老王就好了。”老王拿出了身份证。
“你看看,我是那里人。就是这当地的,离这里,只有五里路。”
兰馨并没有接过身份证,只是瞟了一眼,就看清了这个地名,这个地方她去过,有一天走路走到了那里,便记下了这个村。
“好了,不说这个了。”
“说呀,怎么不说呢?我真诚的想留下你。但,我也知道达不到你的品味。”看来老板还是有些自知之明。
“这话不能这么说。”老王看了看兰馨,全身有些发热,这是他老婆死了三年来,第一次爱上了兰馨这样的女人。他老婆死后,不到一年就有人给他说媒,他不答应,也有自己找上门的,直接说同他过,他都一一拒绝了。
他清楚,跟了他日子好过,乡下女人不都是为了这个,其它方面考虑得很少。
“说老实话,有你在这里,我干活都有劲些,不少认识我的都说,我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
“你不是看到我的人吧,是看到了钱。”
“你不知道,我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钱多少才为多呢?那是没有底的,有得吃喝就够了。我只有一个女儿,大学毕业了,有了工作,去年也成了家,也叫我过去,一辈子辛苦,也该享享福了。我现在还能做,不要辈儿女,到了做不动,到那时再说。人只有辈自己辛苦得来的钱,用得舒心,放心。”
老王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最后说的,舒心放心。兰馨心里咯咚一下,可面上没有显露出来。
“你家里还有那些人呢?”
“还有我的父亲。”
“他们靠谁给生活费呢?”
“我家老弟兄三人,一个妹妹,父亲在两个兄弟家居,生活费都是由孙子孙女出,像我的女儿,毕业了工作了,就开始给了,他们五个人平均分配,一年约四万。也就是说一个老人一年一万,在当地算是最高的标准。”兰馨感到很怪,怎么是隔代养呢,真的是乡风十里各不相同。
山桩静了下,夜深了,收拾的服务员也来了。
王老板起身告辞,走时丢了一句话:“这餐由我请的。”
兰馨看壮实乡下汉子,是那样的有力量,也许是几杯酒的原因,心里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