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王未死,‘陆荣’指控,鹰王声讨五皇子,以及夏琉等四大地区归属鹰王了的这些消息,在这一天,一股脑地传到魏都,传到了五皇子耳中。
像是一个炸雷,将日趋归于平静的魏都炸响。
五皇子再次焦头烂额,接连惊呼了几声,“什么?什么?!什么?!!”
在场的人被这三叠声的‘什么’震得心惊肉跳,传信人跪在地上额头冷汗澄澄,不敢多言。
五皇子怒掷了凭几上的茶壶,“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现在才报?”
“卑职惶恐,魏都近日才解了封锁,不曾知晓夏琉那边亦封锁了消息。”
有臣子听闻消息从外赶来,纷纷进言。
“皇上稍安勿燥,鹰王就算出其不意占领了四大地区,但大局还在皇上手中。只凭陆荣反咬一口说出来的话,骗得了远在天边的四皇子等人,却骗不了魏都众臣的火眼。皇上无须担忧,皇上有先皇的传位召书,只需择日登基继位,至于四皇子那边,尽可派使臣前往谈判。”
“当前最重要是获得侯家的支持,莫使侯家靠向了四皇子那头。侯六小姐才貌双绝,皇上不如尽早下旨,尽早迎娶侯六小姐为后,如此一来,就再无变故了!”
听了下臣的劝言,五皇子淡定下来,商谈一阵,有人提到,“都家的少年天才都瑾正是夏琉地区出身,都瑾又与侯府公子常有往来,不如将都瑾与侯府公子叫来,也好更了解夏琉那边的形势。”
同样的消息也在同一时间传到了侯府,侯六小姐听了消息,不由惊道,“若这样,我们应该支持哪一边?”
侯府支持哪一边,便暗示着哪一边才是皇位正统,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侍女问道,“撇开别的不谈,小姐更倾向于哪个?”
侯六小姐垂眸细思一会,“四皇子英俊又有才华,只可惜天意不予眷顾。而,我要嫁的,一定是当今的魏皇!”
只有权力能让她走得更远。
眨眼间,便下了决断,再无犹豫。
放在侯府当家,当朝大将军那里,也是一样的决定。
当下,侯府先五皇子一步放出话来。侯府认定,五皇子是正宗皇位继承人,四皇子才是谋逆之臣。
至于如何洗白抹黑,这不过是各说各话的事。
……
鹰王拿下六灵地区之后,便停止了前进。
魏氏王国共有魏都并七大地区,如今四大地区在鹰王管控之下,不承认五皇子的地位。
侯府扶立五皇子登基为魏皇,侯六小姐一跃成为魏国皇后,仿佛要成定局。
鹰王这边,却根本不承认,魏都派来的使者被扣押,民众全以鹰王为首,俨然自成一国。
上国并不干预王国内政,一面是四皇子,一面是五皇子,都是魏皇室血统,所以上国对此置之不理视而不见。五皇子登基后,没有收到上国的贺礼,便相当于还没有受到上国的承认。
于是魏国便分了两处,一为以魏都为首的西魏,一为以夏琉为首的东魏。东魏和西魏谁也不向谁妥协,局势紧张,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却没有立刻被触发。
西魏境内,五皇子登基后,立刻受到了东魏新政的威胁。
东魏新政对修炼者的吸引力巨大,而只要通过正常途径,东魏非常欢迎西魏的人涌入,于是,大量的西魏修炼者,蜂拥而去了东魏。
五皇子发现后,开始颁布措施严令制止。
谁知,制止得了明处,却制止不了暗处,想要走的人是留不住的。
西魏真心留下来的,于是便只有那些有权有势、本来就不缺资源的世家子弟。
五皇子要维护世家的利益,或者说,世家自身既得的利益,不允许五皇子改变,于是,西魏不能像东魏那边一样,制定利民的政策留住修炼者们。
五皇子便只好采用更为严厉残暴的威胁政策,动不动诛连九族。
这个政策的出来,确实发挥了效果,震慑住了无数放不下亲人安危的修炼者。
人才的迁移暂停,西魏却已经元气大伤,而东魏相反的是人才济济。
短时间内,西魏无法进攻东魏。东魏也需要休整的时间,便也不进攻西魏。
于是,东魏西魏进入了一段短暂的相安无事的时期。
东魏,丁念儿接连三个月没有时间修炼。新旧更替中,正是矛盾最多也最关键的时刻,无数的事情需要急时处理。
最要紧是用人,丁念儿严格把关。至于政策的执行,便交给了自己选中的人。
各地区皇族权力削弱,他们本就是被压制住的一方,不敢有怨言。
皇家庄更名为量募殿,分管各地区。量募殿总头头为丁统领,分头头各称首领,皆由丁念儿指派。
在丁念儿的治理下,耗时三个月,东魏便进入了正轨,上下同心,井然有序。
东魏的人们可以不认识鹰王,却没有人不认识丁统领。
西魏的人听说丁统领的名号,却更多只记得鹰王。而这个鹰王,建造好鹰王府之后,才再次出现在人们视野,这时候,东魏的乱局已经尘埃落定了。
……
木奚拿着魏氏王国传来的简洁的寥寥数语的信息,手不禁有些颤抖。
“丁念儿!好一个丁念儿!”
“我的瞩目屋没有成为你的嫁衣裳,却做了你的嫁衣裳。”
“靠着我的瞩目屋,你都做成了什么?!”
木奚不敢想像,那个丁念儿竟然仅仅凭着控制自己瞩目屋在魏氏地区的情报,只用了三年,便拿下了魏氏的半壁江山。
前世的一切全都改变了,五皇子竟然代替四皇子做了皇帝,四皇子做成了鹰王,却只是一个傀儡。
丁念儿成了左右魏氏王国局势的,至关重要的那个人。
木奚不关心魏氏王国,却不敢不关注丁念儿。
丁念儿她,到底是谁?
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一个小镇出生的小姑娘,为什么突然变成了一个王者一般的人物。
就算她再聪慧,像治理国家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安排得这般得心应手。
“丁念儿,你是谁?”木奚很认真地向自己提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