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终于问出口
苏掌柜把水亿柔的命令一说,众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店伙计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事,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掌柜的,你确定要这样做吗?当初家主可是严令的,若是我们妄动暴露了身份,那……”
“我岂能不知?”苏掌柜一脸的无奈,他实在不想说,自己是受水亿柔所胁迫,虽然这是事实。
一方面是因为说不出口,二还是想着保全水亿柔的名声,水氏现在处境并不太好,水亿柔的形象一直都是水氏圣女,若是这样的事情传了出去,恐怕家主也不会答应。
他摇了摇头,“这是大小姐的命令,我们还是照办吧。”
“可是,”店伙计还是有些担心,“刘记绸缎庄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此事会不会和之前大小姐去过那里的事情有关?”
苏掌柜的心里担忧也是这件事情,刘记绸缎庄的身份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两下里虽然来往不多以免暴露,但是彼此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特别是关于最近满城皆知的,刘家的小姐被知州府抢了亲,去当什么七姨娘,现在不仅刘记绸缎庄被灭了门,连知州也失踪不见。
这样的事情,他从来不会相信是什么巧合。
“这……”苏掌柜看着属下的目光,他们这里一共安排了七个人,不可能全部都是以免被人发觉,纵然只有七人,也是多年一起过来的,总不能这样莫名其妙的去送死。
“这样吧,”苏掌柜沉吟着对店伙计道:“我写信一封,你快马追上大小姐,把关于刘记的事情告诉她,听1;148471591054062听她怎么说,如果她改变了主意,那自然是好,如果……”
他叹了一口气,想着水亿柔那近乎疯狂的模样,心里觉得希望并不大。
水亿柔刚刚出城,周旭升的人马也跟着了出了城,这一次,他却没有那么心甘情愿。
周一等人跟在他的身后,兴致都不太高,现在他们对这个水小姐印象不怎么好,特别是看到那个女人三番五次让周旭升上当,更觉得心中气恼。
一路上这些人你追我赶,一长串的一路前行。
天色将晚,宁萱璃等人到了甘州城下,祝洛过来问道:“小姐,要不要进城?”
“城外有住的地方吗?”宁萱璃在马车上向四周观望,进邰州并没有什么事情,进城住客栈又要出城,太浪费时间。
“有,”祝洛一指不远处的官道旁的一间酒楼,“那里,吃饭住宿都可以,就是不如城里的环境好些。”
“就那儿吧。”宁萱璃说道。
一行人来到酒楼门前,店小二急忙迎了出来,客气的帮着拴了马,又擦抹桌子椅子,上了壶热茶。
“几位客官,要来点什么?”店小二笑眯眯的问道。
“有什么比较拿手的?”江尘子在一旁问道。
“说起拿手,那应该是锅子了,现在虽然还不到深冬,但是夜里已经起了凉,没有了暑热之气,所以,现在锅子又开始上了。”
“那就上这个吧,”江尘子一言定了,店小二急忙下去准备。
片刻之后,锅子端上来,里面的炭烧得通红,奶白色的汤冒出香气,小二笑着说道:“诸位莫急,这汤汁要开一个开才能用,这是我们的厨房师父的独门秘制汤底,一会儿用来做吃肉吃菜,滋味最美不过。”
易苒瑛一提鼻子,不由得赞叹道:“单单是这香气已经让人受不了了,店小二,去拿几样好吃的,越多越好。”
“得咧!”小二高唱一声,转身走了。
宁萱璃想起之前在山庄与楚鹤尧一起吃鱼的情景,现在她有好多问题想问,他却不知所踪,他到底在干什么?
此时恰巧小二进来,宁萱璃说道:“准备一条鲜鱼拿来。”
“鱼?”小二一愣,“可……您不是吃锅子吗?”
“拿一条鲜鱼来,要现宰杀的,收拾干净就拿上来。”宁萱璃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吩咐道。
“是,是。”小二也不再多说,人家是顾客,说让怎么样就怎么样呗。
鱼很快端了来,肥美的鱼,收拾得很干净。
宁萱璃用匕首把鱼切成薄片,一片一片滑进锅子里,奶白的浓香中一闪不见。
他们一行人分成了两桌,易苒瑛挨着宁萱璃坐着,鱼片滑进去不久,她就嗅到了鲜美的香气,与之前的浓香更诱人的是那股子无法形容的鲜。
“宁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这味道好好啊。”易苒瑛吃着从锅里捞出来的东西,一脸幸福的说道。
宁萱璃淡淡一笑,“好吃就多吃些。”
一桌子人吃的都很高兴,江尘子注意到宁萱璃吃的却并不多,他微微皱眉,决定今天晚上要找宁萱璃谈一谈。
酒楼后面可以留宿,他们要了两处小院,住起来很宽敞,江尘子来到宁萱璃院子中的时候,看到宁萱璃还在院中,看到他来,她扫了一个眼风道:“还没有睡?”
江尘子走到她身边,看了看屋内,“苒瑛呢?睡了?”
“嗯,”宁萱璃转身,“时候不早,我也要睡了。”
“璃妹,”江尘子叫住了她,“我有话跟你说。”
宁萱璃的脚步一滞,“今天很晚了,明天一早还要上路,有什么话明天在路上说吧。”
“你到底在着急什么?不高兴什么?”江尘子没有理会她的拒绝,开口直接问道:“你有什么事,就开口说出来,这么多人陪着你,难道还不能让你打开心,慢慢开怀?秦谨疏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不悦?”
宁萱璃没有转身,只是微微闭了闭眼睛,“不关他的事,不是他的错。”
“你这么急,是不是知道他的行踪,想要去找他?”江尘子看着她的背影问道。
“不是。”宁萱璃说完,不禁对自己的干脆有些讶然,“我知道他的目的地,我们都知道,不是吗?他这一路要巡视军营布防,行踪又不是隐秘的。”
“那好,既然如此,我就去下一站找他,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肯说,我总有办法让他说。”江尘子的语气中坚定,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宁萱璃慢慢转过身,“其实,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尘子微微怔了怔,他有些不明白宁萱璃的意思,秦谨疏也不知道?
宁萱璃抿了抿嘴唇,看着站在月光下的江尘子,慢慢说道:“江家多有能人异世,我听说有很多人身怀异能,你可曾见过,两个长得特别想像的人?”
江尘子迎着她的目光,直觉感到这或许就是她心里郁结的关键所在,“特别相像?有多相像?”
“很像,如果不做表情,不看神色,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宁萱璃语气很慢,她一边说一边思索,她忽然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问题一时得不到解决,至少心里能好过些,不能对秦谨疏说,那是因为关心则乱,江尘子学识渊博,见多识广,或许,会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
江尘子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沉默着看着宁萱璃,看到她眼中的疑惑、不安、关切、担忧……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像是拧成细细的地柔韧的绳,缠住他的心。
“萱璃,你遇见了另一个秦谨疏?”这是江尘子唯一能够想出的让宁萱璃情绪如此变化的理由。
而此时距离酒楼三十里的一处树林中,有一队人马正在休息,他们一身黑衣,或在树上,或在石后,闭目养神,看似睡着了,实则一双耳光警惕的听着四周的动静。
为首之人站在树下,脸上戴着青铜面具,看着星空闪烁。
他身后一人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感叹,唉……自从上路,主子就一直不言不语,吃饭也少,睡觉更是少,大部分的时候就是自己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他抿了抿嘴唇,想着过去劝上两句,还没有走到跟前,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微微侧首,目光像刀子似的割过来,吓得他立时停下了脚步,不敢再上前。
讪讪的笑了笑,只能作罢,把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戴青铜面具的男人又转过头去,四周都似乎安静了,风都停了停,寂静无声。
男人望着宁萱璃所住酒楼的方向,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与她这样分离,实非他所愿,可是……他如何能够看着她失魂落魄想别的人?
宁萱璃……她是第一个走进自己内心的人,和她说母妃的事,带着她去见静空师父,这些事情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未想过会与别人分享,可是……她为何要背弃自己?
眼底的怒意涌上来,夹杂着痛苦之色,却无处诉说。
他站在那里良久,从夜色深浓,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又是一夜无眠。
宁萱璃也早早起了身,昨天晚上的问题她没有回答江尘子,可是,这件事情在江尘子的心里却扎了根刺,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他想想觉得浑身发凉,会有这种事?对方到底意欲何为?
他一时无解,昨天晚上和宁萱璃分开之后,他连夜写了书信,把这个问题带去了江家,江家在打探消息上自有一套方法,非旁人能及,他相信,会有办法明白的。
小二刚打开客栈的门,有一人便走了进来,他不禁一愣,“姑娘,您找谁?”
“昨天晚上入住的人,走了吗?”来人问道。
“没,没有呢,还在。”小二说道:“姑娘随我来吧。”
宁萱璃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出发,小二在门外说道:“姑娘,您有客人来访。”
易苒瑛打了一个哈欠,“这么早,会是谁啊……”
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走出来一看,不由惊喜的叫道:“呀,未央姐姐,你赶来了。”
未央点头一笑,“易小姐,我家小姐呢?”
“一切可还顺利吗?”宁萱璃听到声音从里面走出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