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婆子,你带我去,你带我去,你要是我不带我去,那我就自己去,张妈我们走!”琬老太太见袁老太太一动不动的站在哪里也说带她去也没说不带她去,蹙着眉头气呼呼的说道。
“你这个死老太婆子,谁说不带你去的,既然要拜,那我们就去墓地拜。走我带你去墓地,你就直接在山上烧香,他还能听得更清楚呢。你说对吧?”袁老头实在没办法,只好想了一个折中一点的办法先把她给忽悠过去再说。
“好,好,这个主意好。快,那快点,我现在就要去,快点。”琬老太太似乎是看到希望似得,精神立马更抖擞了不少。
或许是人在遇到危机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让人搞不懂看不透的想法和行为,就像琬老太太这样,迷迷糊糊的这么久,这琬天乐刚出事她马上就变得比谁都清醒。
如果琬老太太一直那么迷迷糊糊的,袁老太太倒也安心,可她这骤然之间变得如此明白,袁老太太反倒是担心难过了起来。
袁老太太在天天出事后每天都拜袁家的列祖列宗,琬天乐是袁家的子孙。或许是因为他们没有相认的关系,又或许是琬天乐从来都没有跪拜过袁家的列祖列宗,所以这些被供奉在灵位上的祖宗们对对他不管不顾的。
早知道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当初她就不应该听袁惟伦的话。说什么琬茹现在还没原谅他,所以就不能先认这个曾孙。她就应该先把这个曾孙给认了,不管什么情况都应该先把曾孙给认了再说,等、等、等,等到最后她的小曾孙都等不见了。
秋寒叶枯,墓地一片冷清。
袁老太太和张妈带着琬老太太叫着司机开车去了琬茹爷爷所在的墓地。
琬老太太丈夫去世的早,那个时候都是土葬。
一行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琬茹爷爷的墓地,张妈将事先准备好的酒啊,饭菜啊,水果啊,冥钱之类的东西,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摆放在墓碑前。
琬老太太刚到山上的时候,情绪还不错。可等张妈将冥币烧起来的还是,她就忍不住哭了,这一哭既然还一下子跪在了墓碑前,“老头子,你这个死老头子,你走了这多年,从阿里就没见过管过什么事。咱们的儿子博雄死了,你管都不管,现在我的孙女和琬家唯一的后代我们的小曾孙出事了你还不管不问,我告诉你,这次休想袖手旁观,我的小曾孙你是保也得保不保也得保。”
张妈一脸诧异的看了看袁老太太,袁老太太也是一脸震惊的看了一眼张妈。琬博雄去世的事情他们从来都不曾在家里说起过,一直都是好瞒歹瞒,可琬太太怎么就知道,并且还这么的肯定呢?
“你给死老头子,只要你泉下有知好好的保佑琬茹和小曾孙平安无事,我马上就过去陪你,否则我就让你一直一个人在那边呆着。”
“琬老婆子,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袁老太太听的心里实在不是滋味而,哀怅的喝到。
“老头子,你知道我说话一向是说得到做到,现在就要看你是不是在下面想不想我了。”说完,琬老太太跪在地上重重的两个响头,当最后一个响头磕下去的说话,她就抱着墓碑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哎!”袁老太太也是一声无奈的长叹,一向乐观爱笑的脸上也是凄凉至极。
医院里,郁向微的身体恢复的非常好。
前几天琬茹看到她可以坐着轮椅出去晒太阳看风景,这几天她都可以下床走两步了。
“向微,今天感觉怎么样?”柳明川风尘仆仆的带着一身匆忙推开了房门。
“我很好。”郁向微笑微微的说道。
“嗯,一定要听医生电话,医生说了,你是他们做过骨髓移植手术中恢复最好的一个。”柳明川鼓励郁向微道。
“放心,我一直都很医生话的。明川,这两天我看到新闻上说,琬小姐的孩子被人给绑架了。”郁向微担心的说道。
“嗯,我知道。”柳明川点头说道,这些天之所以她不经常在病房里陪郁向微就是因为这个。他一直在私下里查琬天乐的消息。只不过考虑到郁向微现在身体不好,他现在也不好和她说起这个事情,担心郁向微操心,影响休养。
“明川,伯父不是有最完善最先进的的跟踪定位系统吗?你去和伯父说一下,请他帮忙万小姐人那么好,我不希望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郁向微抬头建议柳明川,接着微微一笑,“如果最近你忙的话,不需要天天都过来看我,我一定会在这里好好的休养的,在这里乖乖的等你回来。”
有了郁向微的话,柳明川微微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了开了,他在郁向微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吻,“向微,我们都会没事的,谢谢你的善解人意。”
等待的时间虽然漫长,等过去之后却也觉得很快。
眨眼间在才进入了万籁俱寂的深夜,琬茹自从之前接到的一通电话之后,就再无任何音讯,袁惟伦也变得焦灼,时间拖得越久,对孩子们就越是不利。
琬茹坐在椅子上一下子就睡着了,从下午时分一直睡到现在。她的眼睛一直紧紧的闭着,可眼角却一直挂着眼泪。袁惟伦没有帮她擦掉眼裂,也没有将她抱到一个舒服些的地方休息,他担心她的微微一动就会把她闹醒。琬茹需要休息,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因为她不眠不休的已经很长时间了。
“叮铃铃……”突然袁惟伦握在手里的手机骤然响起,虽然声音不大,却响到了袁惟伦的心坎里,让他的顿时燃气了希望。
“你好,我是柳明川。”电话那头响起了柳明川的声音。
原本精神紧绷着的袁惟伦瞬间松懈了下来,他一直都排斥柳明川,在他等那些人电话的时候,柳明川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瞎凑什么热闹,心中十分的不满,却依然保持风度平和的打招呼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天天和你的私生子现在在怀州的郊区的一个荒废依旧的废旧工厂里,我现在正往那边赶,如果你要定位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发给你。”柳明川言语平淡慢条斯理的说道。
怀州,是天州临近的一个十分落后的城市,以前主要以工业来带动城市的经济,后来因长期引进一些不利于环境的工厂不注重环境保护,后来因为怀州的环境受到严重污染,很多工厂被迫迁走,导致那边有大量的废弃工厂。
袁惟伦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还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柳明川竟然发现了天天的下落,并且连具体的位置都定位到了,不管柳明川说的是真是假,他都要去看看,起码比待在这里坐以待毙的要好,“柳明川,你等我。”
睡梦中的琬茹听到柳明川这三个字的时候,浑身打了个激灵,立即醒了过来。袁惟伦盖在她她身上的外套也滑落在了地上,她从地上捡起衣服站了起来,“袁惟伦,是不是有天天的下落了?”
“刚刚柳明川来电话说,他好像发现了天天的下落。”袁惟伦一五一十的跟琬茹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一听到有天天的下落,琬茹急切的站了起来。
“惟伦哥,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整个下午都很老实安分的孔君瑶听到袁惟伦和琬茹的对话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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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惟伦、琬茹、孔君瑶三个人一起乘车而去。
孔君瑶因为之前被袁惟伦大吼了一通之后,一路上都很安静,什么话都没说。
车子在如浓墨渲染的夜色中疾驰,车上的几个人各种都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情。
琬茹从来都没觉得夜色是如此的黑不见底,好像永远都看不到天明。她期盼着尽快度过这黑暗的日子,她迫切的渴望光明。
袁惟伦的电话瞬间响起,袁惟伦接通了蓝牙耳机。
“袁惟伦,你是不是知道这事是谁做的?”电话里的柳明川问道。
“袁天宇!”袁惟伦几乎可以肯定的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三个字。早年间,袁天宇在怀州就有工厂,天天一定是被他带到怀州的。所以他应该一早就想到这是袁天宇干的,可他只觉得十分的没面子,这件事情竟然让柳明川给查出来了。
“是,不过你只答对了一般,还有方暮阳。”柳明川声音十分笃定的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对于柳明川的神通广大,连袁惟伦都不得不佩服。
“不然以袁齐雨刚出来的力量,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组织和后台公然去幼儿园抢人?”柳明川一边讥笑一边反问道。
“……”其实就在柳明川说天天和他私生子的时候,袁惟伦心里就有点不爽这个柳明川,现在又被柳明川用这样的语气告知他真相,只觉得自尊心很受伤害。
“袁惟伦,如果袁天宇没有给你打电话,你可以从外面冲进去,我在外面和你里应外合。不过为了保证孩子的安全,希望你暂时不要动用你的警察朋友。”柳明川慎重的给袁惟伦做出提醒后,便挂断了电话。
和柳明川的淡定思维缜密相比,袁惟伦只觉得自己瞬间被柳明川给比了下去。
“柳先生还真是关心琬姐姐和天天呢,天天也真是幸福!”安静的车里,孔君瑶猛地冒出了一句阴不阴阳不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