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发生过吗?
我听着有些恍惚。
看着眼前清瘦的张曼丽,我并没有急着对她的话下定论,而是说:“曼丽,你可能不知道,阿水还招供了一人,说是在他手里拿药的不止你一人,你先前说药放在家里,莫名其妙的丟了,现在又说是季曼让你买的,季曼有不在场的证明,她就算有动机,又如何下药?”
“阿水跟我说过,他手里就一份,这种药特别难弄,再说了,需求也不大,他最主要的就是在市面上搞那些不入流的药,他不可能卖给第二个人。”张曼丽有些急切,着急:“除非……除非是有人特定了。”
知道她脑子里可能还有些乱,我换了问题:“那你能确定自己买来的那份药,被季曼拿走了吗?”
张曼丽犹豫了:“不能确定,可不是她,又能是谁。”
“曼丽,哪怕全世界都说季曼杀了秦朔的母亲,可没有证据,那也拿她没办法,你知道吗?”
张曼丽抹了一把脸:“我知道,所以我让我妈打电话叫你过来,而不是找的警察,盼盼姐,季曼做事一向谨慎,她刻意趁我意识不清的时候让我向阿水拿药,哪怕我能完完全全的记起当初怎么回事,警方怕也是不能完全相信,只会作为意见采纳。”
我皱起了眉头,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有些失望,倏尔想到什么,抬眸问:“曼丽,你跟季曼这么久,肯定比我了解她,你知道她身边有什么人来往特别密切,或者你觉得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张曼丽想了想,说:“还真有一个,我几次看到季曼与一个叫李琛的男人在一起。”
“李琛?”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我想了想,好像有听过。
张曼丽说:“就是季曼的老师,国际知名的油画家,获得过不少奖项。”
我这下想起来了,曾经季曼画展时,我好像就有听过这个男人的名字,只不过当时是听那些业内人士闲聊的而已。
“我知道了,今天这些话,你暂时也别对任何人说了,好好戒毒,等你出来请你吃大餐。”
“大餐,那我可就期待了。”
探视时间到了,我离开时,张曼丽提醒我说:“盼盼姐,小心点季曼。”
我一直就知道季曼不是良善之辈,从来没有对她放松过戒备,现在她怀孕了,心里指不定多美,反倒是对我会放下敌意。
离开戒毒所,我回去立马上网查关于李琛的资料,一名很年轻的男人,确实有点实力,获得过不少奖,是季曼的指导老师。
我专门看了一个节目对李琛的采访。
除了获奖给李琛比较高调的身份,他为人却是很低调的,三十五岁,没有老婆,家人,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油画。
可当节目主持人问到有关季曼这个唯一的学生时,李琛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亮了。
有趣,真是个有趣的油画家。
我从来没有去关注过季曼的私生活,现在我觉得有必要去了解一下了。
关掉页面,陆炎打电话来请我吃饭。
其实我有点腻烦了这种,陆炎看似在追求我,可真正追求谁,难道就是隔三差五的请吃饭吗?
陆炎的目的我一直没弄清楚,我想过他为了方兰吊着我,不让我跟秦朔在一起,可他这么心疼方兰的话,而方兰又这么寂寞,那还去找什么林枫啊,直接跟陆炎来婚外情不是更刺激?
我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想法,就像是不知道秦朔一整天到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从程家阳那里打听过,秦臻好似被秦朔逼的没路可走了,别看之前因着秦母的事秦朔颓废了几天,可有句话叫越打压越反抗。
秦朔反弹了。
盯着还在响的手机,我呼了一口气,按了静音。
陆炎是个识趣的人,不像秦朔,不接电话他就拼命的给你打,陆炎打一次没接就没动静了。
我在访谈中得知李琛后天有画展,这是一个机会。
时间太近了,没有票,找黄牛买了票,画展这天我早早就去了画展。
像李琛这种国际大画家的画展,来观看的人自然多,而且季曼必定会来,为了不被认出来,我简单的做了伪装,帽子眼镜,一样不少。
在我没有碰上季曼之前,倒先是碰上了方兰。
没想到她也来参观这样的画展。
当时我跟方兰就隔着一堵墙,她在另一头看画,我在她对面,她并没有发现我。
可心虚还是让我拿手挡着脸,打算挪远一点,这时方兰却接了一个电话,只听她压低声音说了句:“在停车场等我,我马上过来。”
有戏看。
见方兰神神秘秘的,而李琛被那些业内人士崇拜的围着讨论作画上的技巧,我也就先跟上方兰了。
来到地下停车场,我怎么也没想到方兰来见的人是杨铭。
方兰要见秦朔的助理,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吗?
我找了一辆越野车后面躲着,能听见两人说话,又不容易被发现。
方兰迫不及待的问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待会秦朔就要带着季曼那贱人过来。”
“消息已经散布出去了,待会记者涌入,季曼的孩子肯定保不住。”
我心下一惊,方兰跟杨铭密谋想要害了季曼肚子里的孩子?
这像方兰的性格,可杨铭为什么要跟着助纣为虐?
方兰冷哼一声:“一直以为秦朔不会对那女人再有想法,没想到还是让她钻了空子,早知如此,就像当年一样,也给季曼服用避孕药了。”
听到避孕药三个字,脑子炸了。
难道是说当年给我下避孕药的是方兰?
杨铭这时说话了:“避孕药这种东西也不是保险的,当年顾以盼不还是照样怀上了,你也别生气,季曼的孩子活不过今天。”
方兰得意的笑道:“也是,怀上了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被我给弄死了,我先进去了,你也赶紧去展厅门口,秦朔这个时候也该到了。”
我盯着前面的两个人分头行动走了,停车场就我一个人,一阵阴风过来,我只感觉遍体生寒。
当初杨铭将所谓能治女人体寒的补品递给我时的画面浮在脑海里,避孕药确实是掺杂在补品里面,只不过这下手的人,是杨铭,并非秦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