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还是新的没用过，是我大嫂结婚的嫁妆。
后来出了点事，我大嫂一时想不开，就……总之我已经找人算过了，说把柜子烧了就行了。”
张一凡避重就轻，并没有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胖子好奇，虽然是人家家事，还是问了出来。
张一凡哟鲈鱼片刻，最终叹口气。
“结婚前一天我大嫂发现，我大哥在外面有别的女人，那女人找上门来，对我大嫂侮辱了一番……”
张一凡的话让在座的三位很是生气。
“渣男啊！”李兵摇摇头，现在想起那红衣女鬼出了恐惧，又多了点同情。
死后变成厉鬼的，非得是怨气极为深厚，可见张一凡的大嫂必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大哥，唉，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大嫂自杀后，他就搬出去和另一个女人住一起了，似乎这件事对他毫无影响，可怜我大嫂。”张一凡低垂着头，声音很闷。
“那你大哥不爱你大嫂，为什么又要娶她？”李兵点了一根烟。
张一凡苦笑一声，“大嫂怀孕了，双方家里人逼的。”
“我的天，罪孽啊。”一向不苟言笑的徐刚长叹一声。
就在几人相对无言的时候，张一凡的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把张一凡吓了一跳。
站起来接通电话，准备去外面，可没走两步，大叫一声。
“什么？”
声音颤抖，几乎要泣血，随即瘫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张一凡的大哥死了……
据说死相很惨，全身赤裸在浴缸里，肚子被划开，里面塞着一个洋娃娃……
现场没有找到第二个人的指纹或者足迹，警方初步判断，是自杀。
可知道这个消息的李兵几人，心情却无法平静下来。
结合张一凡的话，还有他大哥的死，让人很难不联系到这是他大嫂来复仇了。
三人离开了家具城，心情复杂。
三人默契地没说话，不约而同坐在了购物中心喷泉广场附近的长椅上。
过了一会儿，李兵开口，打破了沉默。
“对了，胖子，之前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李兵看向胖子。
“噢噢，我差点忘了 那事有点眉目了，我有个朋友在警察局上班，还是你的超级粉丝，我说是你想知道，他就说了。”
李兵来了兴趣。
“怎么说？”
“第一个死的那个男人身份确定了，叫刘力，是一家酒吧的老板，平时为人处世乖张，放荡不羁，但也个城府很深的人，朋友仇人都不少。”胖子打开随身携带的电脑，读着自己查到的资料。
李兵点点头，“那昨晚死的那个呢？”
“昨晚死的，是个女人，是个在酒吧工作的，叫晴晴，就是在刘力的酒吧上班。”
天空由远及近响了几道闷雷，乌压压的云很快飘了过来，看样子快要下雨了。
“刘力和这个叫晴晴的女人之间肯定有着什么联系，这酒吧叫什么名字，我们现在过去看看。”李兵说着站了起来。
胖子笑一声，“兵哥，你不是对这事儿不感兴趣吗？怎么现在这么积极主动了？”
李兵没说话，又点了一根烟。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多管闲事了？”
李兵的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是赵妍出事了吗？
李兵从嘴里拿出烟，接通了电话。
“你们怎么看人的？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李兵脸色很难看。
挂了电话，胖子和徐刚投来询问的眼神。
“兵哥，怎么了？”
李兵边往停车场快步走去，边说道，“赵妍从医院消失了。”
一路上李兵一直在拨打赵妍的手机，但是一直没人接，李兵急得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兵哥，你先别急，说不定她回家去了，或者把手机不小心落哪儿了，赵妍她是个稳重的人，不会莫名其妙不说一声消失的。”
胖子说完，没人再说话了。
赵妍确实是一个不会不说一声就莫名其妙消失的人，也不是一个粗心大意会弄丢手机的人。
那只有一个原因，她出事了。
平时要二十几分钟到家的路程，李兵用了不到十分钟，一到家，罚单就到了手机上。
顾不得别的，李兵跑到家门口，刚准备输入指纹密码开门，却发现门没锁，轻轻一碰就开了。
李兵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心里漫延着。
一进门就在客厅正中间看到了那个新衣柜，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张一凡说会安排人来抬，现在还没来。
胖子和徐刚跟在后面进来，胖子跑了几步气喘吁吁的。
“兵哥，这个衣柜，就是那个衣柜？”胖子用好奇又忌惮地眼神打量着衣柜。
李兵没说话，就是默认了。
卧室里，阳台上，卫生间都没有赵妍的身影，李兵全身都在不可控制地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担心，亦或愤怒。
“小兵，你来看。”徐刚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李兵快速跑了过去。
顺着徐刚的眼神，李兵看到了在衣柜门的门缝里，透出了一抹红色的布。
李兵想起之前给赵妍买的那条红裙子。
他双眼布满了血丝，每往前走一步都艰难万分。
在打开柜门之前，他脑海里已经想过了无数的可能。
“不要，不要，不要……”李兵喃喃地念叨着，最终还是一把拉开了柜门。
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飘了出来，掉落在了地上。
衣柜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李兵刚呼了一口气，下一秒，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入鼻腔。
“兵哥……这裙子……是血染的。”胖子声音都变了调，微微颤抖着，往后退了几步。
裙子上的血已经干了，就那么静静地掉在地上，像一滩血，冲击着三个人的视网膜。
赵妍不在家里，也不在医院里，她还能去哪儿？
李兵这时忽然想起来，他除了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叫赵妍以外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她是哪里人，没见过她的父母，也不知道来自哪里，有没有兄弟姐妹，也不认识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