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骗我?你看这鬼胎比我还重要是么?”
我嘶声力竭的吼出声,用力的拔出匕首,握在手中,双眼像是充.血了一样红肿不堪,我瞪大了双眼看着他,本来以为都是假的,都是安小妖骗我的,结果南浔的出现,却将我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全然击垮。
我还能够怎么办?事到如今我还能够怎么办?
我爱的,我所信任的男人,最后发现都只是在利用?从头到尾我不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刷得团团转吗?
南浔低着头看着自己胸前的伤口,伤口在流血,但却跟我的血液不一样,那是黑色的血液。
他没有说什么,嘴唇有些苍白和颤抖,他抬起头盯着我半响,伸出手似乎想要来摸我的脸。
可我已经偏过头去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的使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南浔,从今以后,我们恩断义绝!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说着我就想握着匕首自尽,可是就在我即将割上自己脖子的瞬间,我听到南浔吼了一声不要,再然后天旋地转,一个黑影冲天而降,将我直接从南浔的面前带走,动作飞快,连带着浮在半空中的鬼胎也一并劫走。
我压根就不想看带走我的人是是谁。
或许现在我眼里,是谁都好,只要不是南浔,是谁抢走鬼胎,想要做什么,都好,只要不是南浔,我现在已经顾不得其他人了,南浔苦心算计,我跟他经历了那么多,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说实话,我实在是有些不甘心,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同时我又觉得好笑,南浔机关算尽,最后还是落得个人财两空。
他没有想到吧,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才是那个螳螂,还有其他人也在算计着鬼胎,并且将他一起给算计了进去。
夜风从我耳边呼呼的刮过,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按在一个冰冷的怀里,这个怀里很冷,冷得几乎没有什么温度,味道也十分的陌生,我好几次想要挣扎,结果都以为四肢无力最后只能够认命的待在这个冰冷的怀里。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
更加不知道带走我的这个人想干什么,现在我什么也不在意,什么也不想,脑袋浑浑噩噩的,思绪也不太清醒,因为血液快速的流逝,我的四肢变得冰冷和僵硬,本来就是大病初愈,现在直接将整个身体拖垮。
而刚刚我用力站起来刺南浔的那一刀,仿佛就是用尽了我最后的力气,那大概是回光返照吧?我会不会死?应该很快就会死了吧。
我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笑意。
周围呼呼的风声,停止了,一个诧异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那么开心,你不恨吗?”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强调,我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冯书源。
他此刻抓着我在半空中狂奔,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甚至他的动作快得南浔追都追不上来,果然冯书源也不是普通人,我的身边压根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安小妖是那样,冯书源又是。
我失望的看着他,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也没有想过问他的身份,只是拽住了他的手腕,低声道:“鬼胎你已经抢走,法坛你也破了,我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你能不能最后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一刀了结我,我不想再活下去了,我太累了。”我闭上眼睛,疲惫的说道,再这样活下去,我恐怕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然而冯书源却皱眉看着我半响,突地笑了,低声说道:“就算你死了,我也能够把你救活了,你忘记了我可是医仙,因为那样一个骗你的男人,你就寻死腻活的,你不觉得很愚蠢吗?”
我偏过头不想跟他对视,外人是不会明白我对南浔的感情的。
“你跟我说这些有用?你难道目的不是跟南浔一样?你们一个个的都伪装得太好了,只有我,最傻,被你们一个个的骗成这样。”
说到这里我激动起来,胸口本来已经凝固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冯书源按住了我胸前的伤口,皱眉说道:“你先不要激动,伤口我替你治好,如果你想知道南浔的秘密,想知道他为什么骗你,那你就要好好的给我活下去,不然你就只能够做一个冤死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冯书源的话对我起了作用,我看了他一眼,心中虽然已经绝望,但还留存着最后一丝不甘心,对自己的不甘心,没错,我现在还不能死,至少不能够像这样稀里糊涂的死,我一定要搞清楚这里面的前因后果,一定要搞清楚南浔背着我跟安小妖到底做了那些交易。
我抓住了冯书源的胳膊,“为什么你一定要救我?”
我实在是不解的看着他,心中十分诧异。
然而冯书源摸了摸我的头发,声音温和的说道:“你先睡吧,等你醒来之后,一切都知道了。”
我本来还想问问他到底要把鬼胎和我带到哪里去,但是脑袋却直接一黑,整个人就稀里糊涂的昏迷了过去。
这一次没有再做梦,我实在是太累了,连清醒的机会的没有,也不知道自己谁了多久,身体慢慢的恢复了一些动力,我感觉到自己在漆黑的世界里面慢吞吞的行走,我一直走,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到头,周围只有我一个人,我听到又声音在喊我,可是每当我仔细去听,那声音就会从我的耳边消失。
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我听到了很多人说话的声音,我听到了争吵,听到了哭喊,更加听到了尖叫,我不知道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那么吵?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结果就在我睁开眼的瞬间却看到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
冯书源就站在我的床前,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撑伞,头发清爽,跟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的一模一样,没有一丝的变化,但我却仍然缩在了床尾,警惕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