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贵愣了一下:“怎么,你……你们是来买猪皮的?”
江安便把阳山药品公司想要猪皮的事情说了。
文贵琢磨了琢磨:“哪怕是你们要给供应猪皮,也得等瘟疫过后才行了。”
“不用,”江安胸有成竹,嘴角勾起自信的微笑,“这几天,你就可以给我厂子供应猪皮,而且,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的猪,缩短生长期,短时间内就可以上市。”
文贵一头雾水,现在国家已经下红头文件,不让杀猪,还怎么杀猪供应猪皮?江安,莫不是说胡话不成?
跟江安相识那么久,安雅知道江安可以配制一款中草药,饲养猪仔,缩短猪的生长时间,但是要文贵马上供应猪皮,安雅想不出,江安有什么办法。
江安也不点破,只是拍拍文贵的肩膀,安慰他:“一会儿,你回去之后,喝两口小酒,好好睡个觉,明天下午,我再来找你。你要做好称猪的准备。一千头猪,可不是个小数目。”
说完,江安和安雅开车回阳山村,安雅问了好几遍,江安故作神秘,不肯说自己的办法。
第二天,江安早早把安雅叫醒。
“上车,我们去省城!”
安雅狐疑的看着他:“又是为猪皮的事情?”
“对呢!”
不管三七二十一,拉安雅上汽车。在路上,江安一声不吭,无论安雅怎么问,江安就是不说话,
又来到谢长生家里,谢长生正在院子里,背剪着手,一面不时看着手表,一面焦急的走来走去。看到江安,急忙过来问:
“你打电话叫我在家等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我还有急事要出去呢!”
江安拉着谢长生的手,笑嘻嘻的:“老谢,有一件事情,我还得求求你。”
“说!”
江安道:“你说,要在什么情况下,才可以宰杀生猪?”
谢长生回答:“按照文件规定,如果一个地方发生疫情,那么这个地方的生猪哪怕是经过检验没有问题,都不能宰杀。因为按照目前的技术水平,还不能在短期内检测出生猪是否已经感染病毒。”
江安咬文嚼字:“什么叫做一个地方?一个县,还是一个镇?”
“以县为单位吧!”
也就是说,一旦一个县内有猪瘟发现,那么整个县的猪都不能宰杀上市。
江安眼睛里掠过狡黠之光。
“就不能宽容一些吗?”
谢长生从江安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些猫腻。
“江安,你想干嘛?”
江安笑了笑:“我从师傅那里学到一个办法,可以快速的检测出生猪是否感染了猪瘟,你要不要试一试?”
“真的假的?”江安医术高明,他的话,谢长生没有理由不相信。
江安道:“就像我医好你的绝症一样真实!”
可是谢长生又为难了,因为哪怕江安真有这个办法,但是还没有取得国家认可。江安看出了谢长生的难处,又说:
“我的厂子现在急需猪皮,要是我没有足够的猪皮,就无法制造胶囊,外国的客户正等着我的药呢?阳山药品公司代表的不只是我和阳山村,更是代表中国的医药学!这是我们中医走出去的好机会,国家应该全力支持。”
谢长生听了,热血沸腾。
“你说的对,你们阳山药瓶公司代表的是中国的医药,我们一定要全力配合支持你们!现在,南边村,正好有一个养猪场,有差不多两千头猪,那里还没有发生猪瘟,你跟我去,用你的办法检测,只要没有发现生猪感染,这两牵头猪,就可以拉进屠宰场宰杀,猪皮供应给你。”
江安又笑了:“老谢,不用去别的地方,我知道有个老实人,他养了一千头猪,猪又白又胖,活蹦乱跳的,我们去他那里吧!”
“在哪儿?”
江安说出地名,又说:“一千头猪可不是小数目,你还能发动多少的质检人员跟我们过去?”
谢长生拍着胸脯:“你要多少人,我就给你多少人!”
于是,江安和安雅便带谢长生去文贵的养猪场,同时带来一百多个质检人员。在村民的帮助下,一千头猪的检测工作,很快就完成了,没有任何猪感染猪瘟!
紧接着,村民和质检人员又帮文贵把生猪赶到汽车上,拉去屠宰场。文贵好像对这些猪产生感情了,舍不得它们,看到它们被汽车拉走,泪水就涌出来。
江安和安雅互相看了看,都忍不住笑了。
“文贵,我猜你是属猪的吧?”
文贵一愣:“你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属猪的,能对猪这么有感情?”
此话一出,谢长生和质检工作人员都笑了。
因为猪瘟,市场上没有猪肉卖,市民们只得买牛肉、马肉,以及鸡鸭鱼等代替。忽然之间,文贵的猪肉上市,那些猪肉摊贩们各个来抢着要,价格上涨到每斤五十块钱!尽管猪肉贵,但是猪肉摊贩才早上才摆出来,瞬间就被市民抢购光了。
猪肉卖给市民,猪皮便供应给江安的药厂。原料危机,总算得到了缓解。
这一千头生猪,给文贵赚了差不多一百万!尽管还不能还清所有的贷款,但也让文贵松了一口气。
江安又用中药,研发了一种预防疫苗,只要给猪仔注射疫苗,就可以避免猪瘟。因为是刚刚研制出来的,江安不敢向其他养猪专业户提供,只在文贵的猪仔上实验。疫苗因为是用中药制成,完全没有必要担心猪肉有毒。
同时,江安还给文贵一个药方,可以缩短生猪生长时间,本来三个月出栏,现在只要四十天!有人说,短时间生长的猪,肉质不好。可是但凡尝过文贵养猪场的猪肉,没有说不好吃的。
文贵第二批猪仔,引进了三千头,四十天出栏,供不应求,文贵又大赚了一笔。不到两个月之间,文贵就把所有的贷款都偿还清楚了。
为了感谢江安和安雅,文贵特意炒了一桌菜,无非是猪大肠、猪粉肠、猪肚、猪脑汤等等,可谓是全猪宴。
“文贵,今天吃的都是猪身上的部位,你祷告过没有?它们可是你的兄弟!”江安开玩笑说。
文贵憨憨笑道:“它们可真是我的兄弟,都靠它们致富了!改天,我一定请人刻一尊猪八戒的神像,供在堂屋里,天天上香。”
江安和安雅听了,开心的笑了。现在的文贵,对生活充满了信心,这是江安和安雅都乐意看到的。
文贵倒满啤酒,站起来,敬江安和安雅。
“要不是你们,我文贵早死了!生我的是我妈,让我有第二次生命的是你们!”
咕嘟一下,文贵把一杯啤酒灌下肚子。文贵也是性情中人,一杯酒下肚之后,眼眶竟然湿润了。
江安拍拍文贵的肩膀:“这是你奋斗的结果,没有奋斗,就没有幸福生活!你应该感谢你自己!”
吃着,喝着,江安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对了,这个促进猪仔快速成长的方子,你可不要给别人。要是别人也有这个方子,你的猪就不值钱了。物以稀为贵嘛!”
文贵会意的点点头。
他的养猪场生猪出栏快,对于江安的制药厂也有帮助,可以缓解原料供应压力。
江安以为文贵会这样顺顺利利下去,讨个老婆结婚,生儿育女,幸福甜蜜。可这一天,文贵忽然打来电话,哭哭啼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