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房间,徐千千小心翼翼地跟在kevin身后,她的目光悄悄地打量着这栋房子的格局。
一共两层楼。二楼,左右各有三扇房门,对应了六个房间。正中间,是通往一楼的楼梯。
自己的房间,在右边走廊的尽头。
而走廊左边最靠近正中的这间,就是那天她昨天听到kevin和林奈儿谈话的房间。此刻,房间飘来些微的消毒水气味,房门还上了锁。
下了楼梯,就是一楼的大客厅。左右两边,也和楼上一样,各有三间房。
客厅的窗户,已经全拉上了纱帘。显然,这是为了掩人耳目,以防外面的人看到屋里的情形。
壮汉全被赶到了门外,此刻客厅里,只坐着黄姐。
看明白了这栋楼的格局之后,徐千千假意看了一会儿电视,便装作眯着了。
kevin走过来,他打算抱她回房间。
徐千千连忙惊醒:“我不回去,我还要看会儿电视。。这都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了。。”
kevin笑了笑,“明天又看。”
然而就在这时,电视台的d市晚间新闻突然播放了一则报道。
“今天傍晚,两位在市立体育馆附件散步的居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编织袋。经确认,包装袋内包裹了一名女尸。目前,警方已经介入了调查。关于死者的死因和身份,仍在进一步确认当中。在此,我们再次提醒夜间出门散步的居民,注意人身和财产安全。。”
kevin抬起手,迅速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而徐千千,已经脸色惨白。
因为新闻里的那个编织袋,正是她今早看见的,那个放进皮卡的红蓝编织袋。。
果不出她所料,林奈儿已经。。
“你看,我就让你快上去,结果被吓到了吧?”kevin转过身,他看着她,笑容里毫无异常。
“上去了。再不乖,明天也不准你下楼了。”
他说着,将她打横抱起,走上了二楼。
*
第二天。
天刚亮,欧阳谌司就赶到了警察局。
推开会议室的门,霍庭已经坐在那里了。
“怎么样?”欧阳谌司脸色发白。
大清早,戚伯就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说是白千惠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打电话联络的警员,结结巴巴半天说不清,只说是发现了一具女尸,具体身份还在查证中。
而欧阳谌司则立刻飞身出门赶到了警察局。
霍庭摇摇头,他的脸色也很难看,“法医那边,结果刚出来。周警官去拿了。”
“什么结果?人在哪儿?!我亲自去看,我亲自认就可以了!”欧阳谌司难掩激动的情绪。
“这里是警察局,又不是停尸房!你以为,我不想亲自去认吗?!”霍庭也皱紧了眉头。
两个人正怼着,周警官推门进来了。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一黑一白,同时站起身来。
“如何?!”
一个异口同声地问。声音之大,吓了周警官一跳。
“咳咳!没事没事,你们两位先坐下。。”周警官连汗都来不及擦,便将手中的报告,一式两份分别递给了两个男人。
“材料在这里,死者身份已经确认了。就是之前的嫌疑人,林奈儿。”周警官说。
呵。。
两颗悬着的心同时放下了。。
但是很快,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具体怎么回事?林奈儿怎么会死了?”欧阳谌司凝眉。
“已经完成了尸检,她是中毒身亡。而且,是大份量的剧毒。可见,下毒者是决心要她的命,根本不给她任何回旋的余地。之后,她被装进了编织袋,扔到了市立体育馆附近。这一带到了晚上,散步的人很多。再加上编织袋本身颜色鲜艳,很容易就被人发现了。”周警官说。
“下毒?”霍庭闭眼扶额,“怎么会。。她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是,霍先生。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案中案,并且是失踪案和命案捆绑在一起,死者又是我们之前所知道的唯一嫌疑人,这让案子又加大了破案难度。”周警官也皱起了眉头。
“体育馆附近呢?关于抛尸没有任何的线索吗?”欧阳谌司问。
“没有,”周警官摇头,“和电影院的失踪案一样,手法精妙,毫无痕迹可循!”
欧阳谌司握紧了拳头,“可恶!之前在电影院,我们至少还有林奈儿这条线索。现在林奈儿死了,体育馆附近又无迹可寻,这分明是切断我们所有的线索!”
“是,欧阳先生。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们也确认了一点。之前我们的怀疑方向一直是林奈儿,我们的视线也一直集中在林奈儿身上。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可以调整方向了。综合这两件案子来看,林奈儿的背后,还另有其人。我们甚至可以怀疑,之前的电影院失踪案,也是由这个背后主使人策划好之后,安排林奈儿执行的。然后这次的体育馆抛尸案,是对方将林奈儿灭了口。”
“另有其人。。另有其人是没错,但是我们对这个‘另有其人’,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欧阳谌司咬牙。
听到这里,霍庭睁开了紧闭的眼,他说道:“不,还是有一点线索。。”
欧阳谌司扭头,盯住他。
“这个人,非常自信。他杀了林奈儿,本来可以藏尸,让我们很久之后才发现,甚至几个月以后才发现。但是他却没有,你看尸检报告显示,死亡时间不超过四十八个小时,也就是说,他刚动手不久。
他刚才得手,就急不可耐地将林奈儿扔出来,还扔在了人多的体育馆,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迅速发现。。这个手法,分明就是在向我们示威,即使发现了林奈儿,我们也奈何不了他!”
欧阳谌司眯紧了双眼,“所以,你要我去把整个d市有自信的人,都抓来讯问?”
“不,我只想告诉你,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霍庭看着他,冷冰冰地接话。
周警官一头冷汗,他是听说过这位霍先生是道上的人,但是不知道,他竟然可以这么直白地表露心境。
这倒也,非常自信。。
“我的意思是说,这个人,不可能是新手,甚至不可能是惯犯。他一定是类似于我这样的经历,要么,是混在道上的;要么,就是什么地下组织的人。”霍庭补充道,“并且,他的来头不会小,绝不是小喽啰的类型。周警官,你这样去查,最近d市出入频繁的黑帮,或者地下组织。。作为警方,这些数据你们一定都有记录,只是暂时按兵不动罢了。”
“好,好,”周警官陪笑道,“霍先生,欧阳先生,你们也可以再回忆一下,最近白小姐身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或者特别的人出现,这些都可能会是我们的线索。”
奇怪的事。。
特别的人。。
欧阳谌司想了想,距离白千惠回来,也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
若要说奇怪的事,他忽然想到,在自己求婚没有成功的第二天早晨,出现在房门口的那一大束暗紫色的玫瑰。。
他所知道的玫瑰,粉的,蓝的,红的都有。可是这个诡谲的暗紫色,让他心头一惊。
当时,他就已经察觉到那是个危险的信号。。毕竟那是一束穿过他所有保镖的眼线,递送到家门口的玫瑰。只是后来一切如常,他也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至于特别的人,那就只有前段时间,那个非要缠着猫咪和她告别的kevin了。
kevin,kevin。
这个名字,现在想来,总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欧阳谌司掏出来一看,是邱弘的电话。
“总裁,你今天还进公司吗?”邱弘问。
“不了。我在警察局,和周警官一起。”
“哦,好。”邱弘应了。
“怎么,你那边有什么事?”欧阳谌司问。
邱弘向来办事利落,这么吞吞吐吐的情况倒是少见。
“是这样,总裁。我月底需要再请一段时间的假,我知道现在这边情况特殊,白小姐行踪仍不明朗。。但是医生说真真有些早产的迹象,我没办法,只能过去看看。毕竟她和我妈就两个女人,香港那边医院的程序又复杂。。”邱弘说。
香港。
这一刻,欧阳谌司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件事。
他看了一眼霍庭,之后,他站起身走到门外,继续了通话。
“邱弘,一年半以前,我们提到白远堂案子的时候,当时邢世昌除了往老铁的账户汇钱,还往一个香港的户头汇过钱,对不对?”
“是的,总裁。可是我们后来再去查的时候,那个户头已经销了户,所以我们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我记得,我们当时曾经怀疑过那个户头是霍庭的。。你再查下那个户头的名字?”
“好像是叫kevinfoo,总裁,我现在办公室,马上查了打给你。”
“另外,你再帮我查一种暗紫色玫瑰花的来头。这种花国内没有,应该是进口托运过来的。你查查六月底的那一周,有没有任何托运入境记录。。大概,一百朵左右的样子。这花不常见,应该不会很多人带回国内。”
挂了电话,欧阳谌司陷入了沉思。
之后,他转过身。
而身后站着霍庭。
见他转身,霍庭挑眉,不以为意地耸肩:“与我无关,我的钱还没多到在香港开户头。”
欧阳谌司:“。。。”
转过身,他又想起了什么,扭头问道:“对了,前几天走的那个kevin,中文名字叫什么?”
霍庭摇头,“这我倒还没问过,国外嘛,我只知道他英文名叫kevin。”
“你连名字都不查,就敢让他接近千千?”欧阳谌司不悦。
“呵!他们绘画工作室那么多人,我总不能都查个遍。再说,我的人一直形影不离地跟着她,在我身边一年半都好好的,回到你这里不到两个月就出事了,能怪我?”霍庭也不悦。
周警官推门出来,看了一眼欧不悦和霍不悦,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