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嫣昔明白他定是还对那日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是曹嫣昔并不想去欺骗他,感情之事,就是越早了结,对彼此的伤害越小。
“而后,我便回到了父皇赐我的太子府邸内,痛饮三天三夜,未出门,每一日都用酒来麻醉自己,每一日我都去尝试不去想你,不去奢求,可是最终我还是没能抵过对你的日夜思念,在你走后的第三天,我便快马加鞭准备前去镜月国寻你,可是我走不到一日的时间,就传出了父皇被刺杀的噩耗。”凤卿尘满脸愁容,一点一滴的回忆着。
“我在途中犹豫很久,最终还是回到了紫凤国,我怕父皇被刺杀一事引起紫凤国群臣的恐慌,便把此事瞒了下来,更是像以前一样,找了一个人戴上人皮面具,假装父皇被刺杀后仍然大难未死一样,继续处理朝政之事,之后不久,我想纸总归是包不住火,我便让此人好似得了重病一般逝去,对外宣称父皇得了重病而去世。”凤卿尘淡淡的说道。
“我断定,定是凤卿澜不满父皇废除太子,又害死了他母亲,所以谋朝篡位、打击报复,而我又得知,是刘丞相命人加害于你,便一登基,就用凤卿澜一家觊觎皇位,心怀不轨之名,处死了他们一家。”凤卿尘神色伤感,每说的一句话更是感伤至深。
“你可有是凤卿澜刺杀先皇的证据?”曹嫣昔抬眉问道。
“实话所说,我没有他刺杀的证据,不过我有刘丞相要求安丞相抓你去镜月国的证据,信还在我这里,独凭这一点,也够他们死罪的了。”凤卿尘边说着边从桌前将刘丞相的亲笔递交给了曹嫣昔。
果然,刘丞相加害于她,她也是早已知道,就算是凤卿尘没有处决他们,待她回来,她仍不可能饶过他们。
“可是……若是刺杀先皇的并不是凤卿澜呢?那你这样做不是叫凶手逍遥法外了?”曹嫣昔又是一挑眉,她现在有些怀疑凤卿尘所说话的真实性。
“所以自那以后,皇宫内外戒备森严,一来是为了防止凶手再次出现,二来我也是在暗处查父皇刺杀一事。”凤卿尘答道。
“刺杀先皇可是大事,皇宫上下竟然没有一人知晓?”上官云轩亦是在一旁皱眉问道。
“当然不会,当夜值守的宫女和侍卫们有亲眼看到父皇之死的,我为了怕暴露风声,就将一切知晓事情原委的人全部遣散出宫了。”凤卿尘立即解释道。
“那,没有人看到是谁刺杀先皇?”上官云轩又是一脸狐疑的问道,凌厉的凤眸之中略带几分猜疑。
“没有人。”凤卿尘一脸坚定的说道。
“罢了,既然事情已经过去,我和嫣昔也不再追查太多,这都是皇家之事,追查刺杀先皇之人,还需要你自己暗中彻查。”上官云轩面无表情的说道。
“恩,我会的。”凤卿尘轻笑,柔和的笑容又是明媚了整个夏天。
“那我们便离开了罢。”上官云轩转身,望了望还在原地深思的曹嫣昔道。
“想要走?那天把本宫害成这副摸样,既然来了,还想要走?”人未到,音先到,雪若离盛怒的声音从殿外便传了进来。
“梨妃娘娘驾到”李公公一声通传未完,雪若离的身影已经进了乾清殿内。
“梨儿,不得无礼!”凤卿尘脸色温怒,轻喝一声。
“皇上,您为何一直在庇护这个女人?”雪若离不满的嘟嘴道,那日华清池畔,这个女人将她害的被蜜蜂蜇的那么惨,皇上竟然都没有责罚她,现在竟然还在殿中和她有说有笑,到底是她是皇上的女人,还是这个女人是!
“朕不是在庇护雪儿,你现在这副摸样,配得上母仪天下么!”凤卿尘大怒道,这个女人真的是越宠越不知好歹。
“皇上。”雪若离听凤卿尘如此说来,倒是真的安分了一些。
上官云轩自雪若离一进殿门开始就紧握着双拳,面色冷凝,恨不得将雪若离千刀万剐,若不是曹嫣昔一直拽着他的衣襟不肯松手,只怕现在上官云轩早已冲上去,让这个女人飞的无影无踪了。
“呦,梨妃娘娘这是好了?”曹嫣昔微微勾唇,立即走上前去,对着雪若离轻笑着,“头也不肿了?脸也不痛了?还是宫里的太医医术高明,这才三日就看不出来了呢!说来也可笑,同样是用花草,怎得嫣昔不才惹来了蝴蝶,而梨妃娘娘竟然引来了蜜蜂,自古引蝴蝶的女子数不胜数,能引来蜜蜂的,恐怕史上就只有梨妃娘娘一人了呢,幸亏娘娘福大命大,若是那日一命呜呼,倒是要名留青史了呢。”曹嫣昔掩嘴一笑。
“你!”雪若离气的脸色通红,青筋暴露,可是刚刚凤卿尘已说要让她母仪天下,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和曹嫣昔翻脸呢。
凤卿尘愣在一旁,微微一笑,雪儿的这个嘴巴,他早已见识过了,如今雪若离这个刁钻的性子也就是得让雪儿来给她磨磨,她这也算是在咎由自取、自讨苦吃了,谁让她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雪儿这个嘴巴又毒又狠的小丫头呢。
“我?我怎么了?”曹嫣昔微微挑眉,故作无辜状,“让梨妃娘娘费心了,我好好的啊,那日蜜蜂是冲着你一个人去的,我可没有受到半点的伤。”
“曹嫣昔,你,你,你!”雪若离急的大叫,可是却又不敢多说些什么,她不想在凤卿尘面前,抹杀了自己可以母仪天下的形象。
“哎呦,难道说那日蜜蜂蜇着梨妃娘娘的嘴巴了?怎么这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皇宫的御医虽然医术高明,但还是有漏洞出现啊。”曹嫣昔对着雪若离惊叹道。
雪若离满面通红,她现在也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无奈之下她只好冲着曹嫣昔冷哼一声,一脸怒气,转身头也不回的向着殿外跑去。
曹嫣昔看着雪若离盛怒离开的背影,心中就不由得一阵畅快,果然好久没有动动嘴皮子,如今耍一耍心情清爽万分啊。
“傻丫头,玩够了么?玩够了我们便离开吧。”上官云轩宠溺的对着曹嫣昔轻笑道。
“恩,我们走吧。”曹嫣昔淡淡一笑,冲着凤卿尘说道,“皇上,我们告退了。”
“雪儿!”正当曹嫣昔欲要转身离开之际,凤卿尘急急地叫住了曹嫣昔。
“怎么了?”曹嫣昔淡淡回过头望去。
“你可以再叫我一声卿尘么?”凤卿尘一脸祈求的问道。
“现在的你和曾经的你身份大不相同,就如那日在华清池畔,我的一时口快叫了皇上的名讳却惹来了梨妃娘娘的妒恨,如今我若是还不改口,日后惹出的祸患只会更多,怕只怕到时嫣昔保护不了自己,连皇上都护不了我。”曹嫣昔幽幽的说道。
凤卿尘微微一怔,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如果他当初知道登上了皇位会与嫣昔的距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现在情愿不做这个皇帝!
“皇上,臣女告退。”曹嫣昔微微欠身,慢慢的转身走出了殿外。
乾清殿内,留下了凤卿尘一人呆坐于龙椅之上,他双瞳无焦,目光涣散,唇角勾勒出一丝淡淡的苦笑,他不知道现在为何会变成了这样,他不知道为何嫣昔对他连一丝丝的笑容都不复存在,他也不知道为何他和嫣昔在这一个身份之上隔了千万重山,逾越不过去。
唉……整个乾清殿内弥漫着凤卿尘一人的叹息声。
而此时,上官云轩与曹嫣昔已经走出了皇宫大院,深宫内的气氛果然能够闷死人,还是宫外的空气好。
曹嫣昔站在马车前,伸了伸懒腰,一脸的明媚,心情更是一阵舒畅。
“傻丫头,你为何不让我去替你讨个公道?”上官云轩撇嘴问道,曹嫣昔知道他是在说大殿之上她狠狠揪住上官云轩衣襟之事。
“这样不是挺好的么?还能有人陪我玩玩,她也没捞到什么好处不是。”曹嫣昔勾唇一笑,冲着上官云轩笑的一脸妩媚状。
“你这个傻丫头。”上官云轩无奈,继而挑眉问道,“今日卿尘所说的话,你信得过么?”
“怎么?你的好兄弟现在连你自己都信不过了?”曹嫣昔轻眯双眸,语气中带着些许的玩笑。
“不是信不过,只是……他今日的话,看似天衣无缝,一切发生的顺其自然,但是其实仔细揣摩,竟然是漏洞百出。”上官云轩皱了皱眉,果然他越想越不对劲。
“恩,不瞒你说,我也不完全信。”曹嫣昔收起一副玩味的模样,一板一眼的说道。
“可是……他为何欺骗我们?难道说……”上官云轩欲言又止。
“自然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是秘密,那又怎么能说得实话呢?”曹嫣昔勾唇轻笑,继而眉峰一挑,一副了然的模样,“并且,他一定还有别的帮手,这件事情,他说的半真半假,刺杀一事,就算不是他所为,也是与他有关。”
“恩,可是……我识得卿尘多年,他并不是这样的人。”上官云轩又是一脸猜忌,他真的不想误会了这个从小到大唯一的兄弟。
“人心险恶,不得不防。”曹嫣昔淡然说道。
“恩,这件事情既然卿尘已经解释过,若是真的和他有关,他一定会严加防范,所以我们只能暗中调查了。”上官云轩的目光已经渐渐飘远,好似在心中已经有了相应的计划。
“昨夜,爹爹也与我谈了这件事情,他要我不要再插手,还让我离开紫凤国。”曹嫣昔眼中忽而一亮,对着上官云轩说道。
“什么?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那,看来他们想要的绝不只是皇位那么简单,还有你,但是若是这样,定不会是卿尘所为,凭我对卿尘的了解,他就算是伤害自己也不会去伤害你的。”上官云轩轻笑一声,这一点,他还是可以保证的。
“所以我才说,这件事情绝不是卿尘一人所为。”曹嫣昔微微一笑,“还记得我说过从我进紫凤国开始就一直跟着我的神秘人么?”
“记得。”上官云轩说道。
“我怀疑,十有八九就是会和这个人有关。”曹嫣昔点头说道。
“你说的这个人,要不是武功超凡,就是你自己编造的幻想,这几日我命青裩和云泙一起跟在你身边在暗中调查,根本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可疑之人。”上官云轩一脸严谨的说道。
“我能感觉得到,这个人定是存在的,而且我敢保证,这个人会对我们构成最大的威胁,这个人的实力同样不容小觑。”曹嫣昔更是一副认真状,紧绷着一张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