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听柳儿将花昔夏吃过东西之后腹痛不止的消息告知于她,楚梦瑶不禁大喜,看来花昔夏的警觉性很低,如此容易就中了招。
“小姐,您原本就胜券在握,如今花昔夏八成无法进行明日的比试,日后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野丫头了!”
楚梦瑶一脸的得意,当晚睡了个好觉,准备明日的时候好生奚落花昔夏一番。
原本楚梦瑶以为,今日花昔夏定不会来参加比试,谁知道当她到了前院的时候,花昔夏正神采奕奕地等着她。
“花昔夏,你怎么可能还站得起来?”
“好端端的,我为何站不起来?”
花昔夏嘴角含笑,看来昨日楚梦瑶已经听到了她放出去的消息,肯定是对自己放松了警惕。
楚梦瑶狠狠地瞪了柳儿一眼,不知这丫头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竟然将自己欺瞒得好苦。
柳儿只得讪讪地低下头,她明明就听着书香苑里面传来的消息,难道是花昔夏故意所为?
“昔夏,瑶儿,你们在说什么?”
正在此刻,王老夫人等人也坐在了上首,见楚梦瑶面色不善,正气势汹汹地质问着花昔夏,她当下对楚梦瑶又有几分不喜,如此咄咄逼人的小姐,王家可不欢迎这种人。
“不过是几句玩笑话罢了,楚小姐问我为何会来比试,还以为我今日定是起不来呢,昔夏是个遵守承诺之人,就算不小心吃坏了东西,也定会参加比试。”
话里话外,花昔夏已经将事情说了一半,只是她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才没有挑明,看着楚梦瑶瞬间惨白的脸色,花昔夏更加确定了下药的事情就是她所为,否则,谁会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呢?
“好了,闲话少叙,我们开始今日的比试。”
王夫人生怕再这样纠缠下去,花昔夏就会将楚梦瑶给她下了泻药的事情抖露出来,而且那包泻药正是自己给了楚梦瑶,楚梦瑶一向不长脑子,若是将自己也牵累了出来,那么她岂非脸面无光?
王鸿和王老夫人虽然隐约察觉出此事有些蹊跷,可看见花昔夏的面色如常,也不像是有事的模样,也便应允了下来。
“昔夏,瑶儿,今日的第三场比试乃是最为关键的一场,谁赢了,谁就是整场比试的胜利者,这一场你们可以自由发挥,谁的才艺能够更加吸引人,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王夫人见王鸿和王老夫人没有追究,这才舒了一口气,赶紧宣布比赛开始,她相信即便花昔夏没有中招,她也未必是楚梦瑶的对手。
“既如此,那么瑶儿就先献丑。”楚梦瑶先行开口,“瑶儿不才,除了弹琴之外,瑶儿最为擅长的乃是画画,现在就作一幅画献给大家。”
“好!”王鸿微微颔首,“只是作画的时间难免太长,昔夏,你有什么绝活儿,不妨这个时候拿出来,也好不耽误大家的时间。”
“说来也忏愧,大约是因为昔夏从小就流落在外的缘故,琴棋书画竟是没有一样精通。”花昔夏带着淡淡的笑意,并不将周遭或讶异或鄙视的眼神放在心上,“不过昔夏行走江湖,倒是拜了师傅,学会了一样绝技,那就是医术!”
医术?
王夫人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她对花昔夏进行过调查,素闻她被皇上御赐为太医,以为不过是因为花昔夏是贺老的徒弟,所以想要给她个名分而已,难道她还真的会上几手不成?
“医术又不属于琴棋书画一类的范畴之中,再者说,江湖郎中的把戏,怎么能拿到相府里面丢人现眼呢?”
王夫人甚至连机会都不愿意给花昔夏,万一花昔夏的医术真的高明,那么楚梦瑶岂非没有机会?
“夫人这话就错了,谁说比试就一定要是琴棋书画?依我看,医术也是门技艺,而且十分新颖实用,不妨让昔夏展示一番。”
王鸿都这样说了,王夫人也不便再反对,只是微微颔首,“既如此,那就请昔夏展示一番。”
花昔夏微微一笑,如果说论琴棋书画,她可能不如楚梦瑶,如果论才情,就凭着贺老弟子的称号,花昔夏也能唬唬别人,可唯有医术,花昔夏极为自信,放眼上京,恐怕也没有几人是她的对手。
“王夫人,昔夏斗胆,想要为您切脉,如果说得对了,方才证明昔夏的医术精湛。”
花昔夏环顾四周,终于将目光放在了王夫人的身上,实际上她早就看出来王夫人这几日精神萎靡不振,而且心火极大,想来是因为自己入了相府的缘故,可越是如此,花昔夏越是要这样做。
“你想要对我母亲做什么?”
王天猛一下子站起身来,目光警觉地看着花昔夏,好似花昔夏会对王夫人不利一样。
“只是切脉而已,如果王夫人不愿意的话,那便换一个人,只是昔夏认为,如果王夫人可以亲自体验的话,那么就能够说明比试的真实性。”
“若是她不肯的话,祖母可以帮你这个忙。”
王老夫人说道,花昔夏总是能够给她惊喜,她万万想不到花昔夏竟然精通医术,看来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花昔夏。
“无妨,既然昔夏想要为我切脉,就不劳烦母亲。”
王夫人心知肚明,王老夫人对花昔夏十分喜爱,如果她为花昔夏说上几句话的话,那么花昔夏就一定能赢。
莫不如待会儿说上几句花昔夏的医术不精一类的话,也好让楚梦瑶赢得这场比试。
见王夫人点头同意,王天猛也就侧过身去,算是同意让花昔夏为王夫人切脉,花昔夏不过搭在王夫人脉上一个呼吸的功夫,便将手缩了回来。
“王夫人,您的脉象虚浮燥热,乃是因为心火过大而致,这几日王夫人一定寝食难安,觉得燥闷异常,昔夏说得可对?”
“这……”王夫人本来想要说出一些指责花昔夏错处的地方,谁知道花昔夏的字字句句全中,让王夫人竟然无处挑剔,“那你不妨说说,我为何会如此?”
“自然是因为夫人心中有让人烦心的事情,只是昔夏不会读心术,不知道烦扰夫人的事情到底是何事,如果昔夏知晓的话,倒是可以尽尽孝心,为夫人排忧解难。”
排忧解难?
王夫人咬牙切齿,她最难心的就是如何才能将花昔夏赶出相府,且不论这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到底是不是相府千金,就算是,也是花怡的孽种,是卑微的野丫头,这样的人,如果配做相府千金?
“昔夏说得很对,这几日夫人的确吃不下睡不着,也不知道是害了什么病,就连府上的大夫都没能瞧得明白,既然昔夏能看得出病症,说明昔夏的确医术精湛。”
“既然你能看出我的症状,那么不妨开服药来。”
“母亲,花昔夏也不过是个江湖郎中,她开的药可不能吃。”
王天猛摇头表示反对,花昔夏年纪轻轻就能给别人开药方,恐怕也是胡乱开出来的。
江湖郎中?
花昔夏嗤笑一声,没有金刚钻,怎么能揽瓷器活儿呢?看来大家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罢,既然大家今日都在这里,她也不妨亮一张底牌。
“三弟,我乃是皇上御赐的太医,怎能说是江湖郎中呢?你这样说,摆明了不将皇上的旨意放在眼里。”
“太医?我才不相信!”
王天猛嗤之以鼻,如果花昔夏能够成为太医的话,那么他就是御史大夫了!
只有王夫人的心里面清楚,花昔夏的话是真的,因此她用眼神阻止了王天猛,示意他不要多说。
“昔夏,你当真是皇上御赐的太医?”
王鸿又惊又喜,看来上天待他果然不薄,即便花昔夏没有自己的庇佑,她也能成长为不可多得的人才,不愧是他和花怡的女儿。
花昔夏微微颔首,“昔夏不敢拿此事开玩笑,更加不敢用这样的身份开玩笑,如今昔夏已经是相府的人,凡事自然应该为了相府考虑。”
“好,好!”王鸿连连点头,毫不掩饰对花昔夏的喜爱,“瑶儿,你也不必再作画,区区一幅画作,如果能够比得上昔夏?这场比试,是昔夏赢了!”
花昔夏赢了?
楚梦瑶拿着还没有画好的画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大家还没有看到她的画,如何就判定花昔夏才是胜利者?
“老爷,这样说未免不公平,昔夏的医术精湛是没错,可咱们也应该给瑶儿一个机会。”
听了王夫人的话,王鸿方才微微颔首,“瑶儿,再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如果一炷香之后你还没有作好的话,那么就判定这场比试的胜利者为昔夏。”
“是,姑父。”
楚梦瑶心中一慌,拿着画笔的手也不由得一歪,原本粉粉嫩嫩的荷花上立刻多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楚梦瑶惊叫一声,不知该如何处理才是。
凡是有些眼力的人,都会觉得这幅画作是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