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思前想后了一番,认为不能和他硬碰硬,不然吃亏的必然是自己,对慕祈君这种既懂得窥探人心又能言善辩的人,她招惹不得,只能避而远之,冷却处理。
其实,她也很好奇,好歹自己也读了将近两年的心理学,为什么看不透慕祈君在想什么?
这时,慕祈君淡然地说:“很想知道......我在想什么?”
温暖无语了,他怎么这么神?居然又猜中她的心理?难道他学的不是心理学,是读心术?
他的视线光明正大地打量着那张变幻莫测的小脸,眉头深深地皱起,眼神飘忽不定,鼻翼稍微扩张,洁白的牙齿轻咬过下唇,表情丰富的很,抓紧被单的手也松开了,他怎能看不透她在怀疑什么,一只手撑在床沿,上半身自然地前倾,酷酷的俊脸凑到她耳旁。
温暖晃了一下神,随即身子朝着床里边错了错,瞪着眼睛说:“你想干嘛?”
他幽深的视线对上她的,清澈的眼底有着明显的警惕,她清醒的样子和昨天晚上真是大相径庭,他脑海里蹦出了昨晚被他压在身下的她,迷醉的眼神,泛红的脸蛋,微张的粉唇,还有抬高的下巴,无一不透着诱惑因子,他遮住她眼睛探索她的唇舌,情到浓时,她的小手从头顶滑下,抵在他身前,胸口那种似推未推的力道,让他不止想局限于接吻,他想要更多,甚至是全部的她,但他知道还不是时候,所以他克制自己有更多的动作,只是加深了吻她的力道,那一刻,他只想将她的呼吸尽数吞没。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像是在说悄悄话似的,故意说的很小声:“这么激动干什么,害怕我会对你做什么?”
温暖把头偏向一边,努努嘴说道:“你......明知故问......”
眸光落在她白净的侧脸上,变得深谙。
“我只是想告诉你,心理学博士学位不是虚名,我能轻易将别人看清,自然也懂得怎样掩藏自己的心理,所以,不要想知道我在想什么,你猜不到。”他的薄唇一张一合,说完后优雅地站直身子,双手垂在身侧。
温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是心理学高材生,他说的都对,那他怎么不上天呢?
她“切”了一声,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碎碎念了一路,说的就是他过于自信之类的话,刚走到洗手间门口,手腕一沉,还没来得及回头看,身体毫无预兆的向后仰去。
他大手握上她的手腕,一个大力便把她扯进他的怀里。
因为害怕摔倒,她的手本能地抱住了他的腰,惯性使她的脸贴上他的胸口,瞳孔瞬间睁大,丢了魂儿似的,耳边还能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她正以一个尴尬的姿势趴在他的身上,确切地说,是挂在他身上。
感觉脚下凉凉的,动了动脚趾,乌溜溜的眼珠一转,视线落在不远处地板上的那只粉色拖鞋上,糟糕,她把拖鞋都甩出去了......
她懊恼地在心里哀叹一声,想抬起头质问一下制造事端的罪魁祸首。
谁知,脸才抬起一点点,她就“啊”的惊叫一声,小脸变得扭曲。
骨节分明的大手将翘起的小脑袋按进怀里,轻启薄唇:“别动,你的头发缠在我的衣服扣子上了。”
不会吧,怎么这么倒霉?这么短的头发也能缠住扣子,若不是亲身体验了疼痛,她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她稍微转了转身子,只能把头窝在他身前,声音闷闷的:“你拽我干嘛?就赖你,你快点儿解开!”
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她的头发,他不露声色的勾起唇角,不急不躁地说:“不能着急,越急越乱,一乱更不容易解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保持这种奇怪的姿势站了这么久,垂着的脖子都酸了,怎么能不着急,他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问:“解开了没有?”
他道:“快了......”
......
她又问:“还是解不开吗?”
他“嗯”了一声,随后她感觉他的手离开了她的头,然后她就看到他的手触摸上衬衣的扣子,一颗,两颗......
他在解扣子......
她赶紧闭上眼睛,吼道:“你解扣子干嘛?”
他并不意外她激烈的反应,云淡风轻地说:“当然是脱衣服了,不然能干嘛?”
脱衣服?他怎么没有一点儿羞耻心,说流氓的话还这么理所当然?
她顾不上头发还缠在扣子上,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推开他的同时,地上响起清脆的声音,是扣子落地的声音。
她痛的龇牙咧嘴,捂着头钻进了洗手间,飞快地关上门,落了锁。
慕祈君眼底含笑,看着平躺在地上的那颗黑色纽扣,它旁边还落了几缕黑发,其实刚才已经差不多快要解开了,但是听到她不耐烦的语气,或许是心血来潮,或许是因为其他,他解扣子只是想逗逗她,看她脸红的样子,没想到她这么不禁逗,忍着痛也要把他推开,若不是没有防备,凭她那点力气,怎能推的开他?
她揉着头缓了缓神,在心里骂了他无数遍流氓,对着门外的人吼道:“我现在非常清醒,你不要想着乘人之危,知道吗?”
最后三个字明显说的底气不足,慕祈君毕竟是她法律意义上的老板,小员工叫嚣大老板,她还是心有余悸的,可是,谁让他趁她喝醉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顿了顿,她又说:“慕总,你快去上班吧,要是迟到就不好了。”
他不以为意地摇摇头,他是慕氏的总裁,迟到有谁敢说一句多余的话。
温暖低头看了眼光着的一只脚,拿起挤了牙膏的牙刷,塞到嘴巴里,一想到昨天晚上他亲了自己,握着牙刷柄的手不由的紧了几分,秀眉拧着,使劲蹭着口腔里的每一处。
她洗漱完,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外面静悄悄的,他应该去公司了吧?
打开门,透过门缝看了看,并没见到慕祈君的影子,甩飞的拖鞋还在原地呆着,她这才放心地出来。
脚刚伸进拖鞋里面,脚后跟还没来得及着地。
腰间就多了一只大手,她“啊”了一声,后背随着一股大力抵在了墙上。
慕祈君一只手按在她的纤腰上,另一只手撑在墙上,将她禁锢在他和墙之间。
她定了定神,有些恼怒地说:“你怎么还没走?”
“这么盼着我走?”他的脸突然靠近她的,黑眸盯着她的,好像能把她看穿似的。
她伸手抵在他的胸前,使劲往外推他。
他顺着她的力道,与她拉开了些距离。
她见他被推开不小的距离,眼神瞄了没有他手臂阻拦的一侧,抵着墙壁的后背不着痕迹离开了墙壁,然后视线落到他身后的某处,露出惊讶的表情,叫了一声张嫂......
他唇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脸配合地偏向一边。
其实,张嫂并没有来,她是骗他的,见他上当了,她内心一片欣喜,趁他分神时,拉下他扶在她腰间的手,侧身向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然而,这种欣喜持续了没有三秒,她的毛衣领子就被他抓住,脚步也跟着后退。
他以相同的姿势将她圈在墙与他中间,淡淡地说:“事情没说清楚,就想着逃走,嗯?”
她都已经不追究昨天晚上的事了,他现在是怎么个意思?还有什么事情没说清楚?
“你的记性真差,这么快就忘记了?用不用我提醒你?”他幽深的眸子深深地望着她,说话间,那张轮廓立体的脸不断向前移动着。
眼看他的鼻尖就要碰到她的,她赶紧伸手把他的脸推到一边,她的脸也偏到另一边,对着空气说:“不用提醒不用提醒......”
他大手握住她的手腕,拉下她的胳膊,悠悠地转过头,看着她偏向一边的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他眯了眯眼睛,唇角一扬:“想起来了?”
她睫毛一颤,睁开眼睛,语气不悦地说:“昨天晚上,明明是你不对,你还贼喊捉贼?”
他捏住她的下巴,摆正她的脸:“看来,你还没想起来?”
听他的语气,她似乎应该想起什么?
“我应该想起什么?”
他嘴巴凑近她的耳朵,声音略显沙哑:“你忘了吗?你不止一次说我乘人之危......”
她说他乘人之危,难道有错吗?昨天晚上,他趁她喝醉......刚才还当着她的面,解开衬衣的扣子......这不是乘人之危是什么?
“你......昨天晚上你......”发生了昨天晚上的事,她一个女生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昨天晚上?怎么了?”
他居然若无其事问她怎么了?明明受欺负的人是她......
体内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她压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问我怎么了?你以为我喝醉了,就记不起来了吗?昨天晚上是你对我动手动脚的......”
他深邃的眼底噙着邪肆,薄唇蠕动,哑着声音,语调悠悠地说:“动手动脚?我只是动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