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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市局的时候陈闻和一起回来的警官打了个招呼,自己车上的男人被单独带去先行审问,陈闻祈祷对方哪怕是进了审问室,口风也能和在自己车上的一样。
“辛苦了。”警队那边有人给陈闻倒了杯水,他接过来一口气喝完,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
“车上他说了点东西,我手机一直开着录音,你们用得到吗?”
严格意义上讲,陈闻的录音并不具有法律效力,但是把录音里的内容和审问室里的话进行对比,这个角度来看还是很有用处的,于是对面的警察点了点头。
陈闻给他发过去,神情依旧是疲惫的,警官又给他接了一杯水,陈闻四处打量突然开口:“我能点根烟吗?”
“可以。”水和烟灰缸一起放到了陈闻面前。
警官看起来是没什么事情可做,坐在陈闻对面和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怎么想的,车上还录音?”
陈闻点上烟,整个人放松了一些,不管什么时候,尼古丁的麻痹效果都是立竿见影,他晃了晃脖子,轻轻说:“本来想问点别的事情的,没想到那人疯了似的什么都讲,正好你们用得到,一举两得。”
警官点了点头,被陈闻勾起了烟瘾,非办公人员抽烟自然是管不了的,但是他还在上班时间,抽烟多少不合规矩,陈闻看出了男人的窘迫,主动按灭了烟说:“出去一起抽一根?”
“行。”警官痛快答应下来,从市局往外走,来往都是脚步匆匆的人,在这里走一遭陈闻不得不承认,这个城市并不是安静祥和的。
身边的警官也被人拍着肩膀交代了几句,看样是送走陈闻就得去忙碌,陈闻到警局门口靠在路边点上烟,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
“租车行和魏老的联系可以再深查一下,我们这边没什么证据,只是有这种传闻。”
警官一口答应下来,俩人沉默了一根烟的光景,这才送走陈闻。
回去的路上陈闻整理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宋青云打电话汇报:
“按着那个人的提示去渔村看了看,运气不错,差点给连锅端了,主要负责人跑了一个。”
宋青云愣了愣,没想到进度这么快:“你们直接冲进他们老巢去了?”
“也不算,这么大的组织肯定狡兔三窟,”陈闻看着前面的信号灯缓缓踩下刹车,语气也有些乏累:“市内肯定也有办公地点,只能说最隐秘的窝被端掉了。”
宋青云听出男人语气不对,简单地一句介绍想象得到背后又是一场打斗,宋青云没有耗着陈闻,只是说:“回家休息吧,辛苦你了。”
“行,那就有事联系我。”陈闻没客套,下一个路口右拐直接往家的方向驶去。
魏老手下的人送来这么重磅的讯息,仔细考虑也有他的道理,毕竟组织不是魏老控制的,虽然魏老在其中有所参与,但像老巢被端这种事情,消息总归是隐秘的。
魏老得到消息的时间越晚,宋青云和警察这边可操作性余地就越大。
男人挂了电话在窗前又站了一会儿,直到孟云遥叫他他才回过神来:“想什么呢?”
“你听,”宋青云指了指窗外,孟云遥不明所以的侧耳听了一会儿,疑惑地看着宋青云,男人笑了笑说完了余下的话:“胜利的号角吹响了第一声。”
……
税务局那边的动作确实迅速,魏老担任宋氏集团临时负责人的第一天上午,就看到张磊过来找梁蕙要具体项目的详细信息了。
这个女孩儿魏老早有耳闻,税务局这边的进展迅速也有她的功劳,老人没有难为她,他本身就有自己用的顺手的团队,梁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收尾宋青云遗留下的事务。
“税务局那边找你要什么东西都记得发给我一份,我需要掌握他们的进度。”魏老和梁蕙简单交代了一句,女孩儿怯怯的点头应下来,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魏老也就没了和她继续纠缠的意思,转身匆匆回了办公室。
几分钟之后邮箱提示音想起,梁蕙整理了税务局要的东西发给魏老,和自己计划中的项目完全一致,税务局那边的招呼没白打。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魏老和宋青云的思路完全一致,人的方面限制其自由,魏老用的是车祸使宋青云不得不留在医院,而宋青云则用的是警察那,这一点马上就要发挥作用。
公司的方面都是用了税务局这把刀,至于到底哪边会捅出血,哪边就是这场权力博弈中的失败者。
不得不说,从高处往外看安初市,总是充满了雄心抱负,谁能不爱这个活力满满的金融城市,人来人往皆为利益所求,不知怎么魏老又想起了昨天书房里手下人和自己说的话。
可能是宋青云的意思,境外的手续证明今早已经陆续提交给了经侦办那边的负责人,魏老隐约觉得这件事情不会结束的那么简单,宋青云似乎总会有下一步,至于下一步落在哪里,他也不确定。
难得的,魏老有了心慌的感觉,就在这个时候,桌子上的手机抖了一下,是手下人发来的消息:“秘密组织的老窝被抄了,有地方不干净。”
……
陈闻实在不想去警局,睡醒了收拾一下就直接到了宋青云的病房,经过了一晚上上的休息,男人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宋青云一抬眼就看到这个样子:
“你脸色这么差,昨天是发生什么了?”
陈闻已经是强打精神来见宋青云了,结果还是被对方一语道破,索性不装了,窝在病房里的单人沙发上哼唧:
“打架了呗,又是一片血,我发现了,我晕血越来越严重了。”
和宋青云想的差不多,老巢那边绝对不可能和平投降,他看着陈闻这个样子,实在不好再让他今天忙碌:“回去休息吧,这边我盯着就行。”
陈闻继续窝在沙发上:“你盯公司那边吧,我等审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