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欧贞杨支支吾吾我了半天也没我上来,骗子大骗子。居然骗自己说给半个月时间,却在此时偷袭自己。结结实实打了东瓯一个措手不及。
“我个屁!你让人家骗了。”欧贞复暴跳如雷如同狮子,说出了一句全上沙人都知道的事实。
“我王息怒,现在的情势是赶快逃出上沙城。这上沙只有两座城门,若是被人堵在城里断然难以出去。”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准备行李。撤到夜郎去。”东瓯王大声怒吼,尽管与野狼王是结拜兄弟,但他也不愿意去夜郎做寄人篱下的生活。
可东瓯王与大臣们都不知道,此时的上沙城门口已然是一片混乱。
数辆着火的马车蜂拥冲向城门口,被烧灼疼痛嘶叫的战马撞在鹿砦上。尸体上的血还没流多少,便被泼洒出来的火油点着。东瓯兵将正要抵抗便被滚滚热浪烧得靠不到近前。最可怕的是汉军来得过于迅猛,城门还来不及关闭。
若是苍鹰知道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关城门,恐怕得立刻吩咐停止进攻。
城门处火焰冲天,偏偏附近只有一眼水井。军卒们费力的打水灭火,可云家马车上装满火油。怎是这么容易便扑灭的,滚滚黑烟冲天而起。城门处热浪滚滚黑烟蔽日,仿佛是世界末日一般。
“快点往马车上装石头,他娘的沙土最后装。”苍鹰紧张的呵斥着侍卫们,这一仗想要少死人。就看这最初三脚踢得出去踢不出去,这第一脚踢得不错。着火的马车已经将城门封死,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东瓯人冲出来。
必需利用这个机会,尽快将马车装满石头沙土。堵塞在城门周围。阻挡马车等重型车辆出行。
云家侍卫拼了命的往马车上装石头,城门口处的大小石头很快被搜刮一空。这边石头刚刚装满,便有侍卫拿着铁锨往里面扬沙土。
江南土质酥软,若是在北方。此时的土地冻得邦邦硬,想铲也铲不下来。
五六辆马车带着深深的车辙驶向上沙城下,此时上沙城里乱作一团。军卒们居然没有理会这些满载沙石的马车。
几辆马车一齐挤到城门周围。城上的东瓯军卒这才反应过来施放弓弩。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云家侍卫甚至将驾辕的马都解下来牵走。城头上的弓弩对他们来说简直便是不痛不痒的存在。
僵持到了中午,城门洞里的大火终于被扑灭。东欧军庆幸着云家侍卫没有趁机攻城。云家侍卫庆幸着东瓯军卒没有出城跑路。
战场上发生了诡异一幕,双方都在极力防守。彼此都十分惧怕对手,双方大军虽然近在咫尺却和平共处,特和谐的过了半个下午。
“王兄,汉军似乎是想将咱们困在这里。您看他们都是马队,恐怕他们是轻骑而来。并没有多少人马,王兄我带人冲出去。为王兄开路。”欧贞杨带着无限的愧疚请战。他认为东瓯如此被动都是因为自己被云啸忽悠。因为是庶出,从小便不受父亲的代见。好不容易自己的大哥,现任东瓯王对自己不错。可没想到自己犯下如此大错,将东瓯命运断送在此。
“王上,似乎可以让扶风侯前往一试。”
“是啊!让扶风侯作为先锋杀出去,不然会被困在这里饿死。”
“对呀,杀出去不然就是等死。”
东瓯群臣们一阵鼓噪,东瓯王欧贞复烦恼不已。既然没什么好主意。不若就听群臣的鼓噪。让欧贞杨出去试试,万一真打出去自己也好跑路。总比困在这里。好像坐牢一样的好。
“既然大家都说让你打出去,孤便允了你将功赎罪。不过白天反击不易,你还是晚上再出击。”欧贞复也算是有点儿见识,不算是昏聩君王。他也知道,出城偷袭这种事情还是晚上做比较好。
“些王上,臣弟一定不辱使命。”欧贞杨兴奋莫名。磨拳搽掌准备晚上大干一场。
欧贞复回到行宫之中,百般烦闷之下决定去看看夷鸟将军欧贞鸣。
自打从太姥山被抬回来,欧贞鸣的身子便不见好。经过几天调养,终于算是保住性命。但身子骨非常孱弱,到现在还起不了床。
宫人内侍见到欧贞复驾到。立刻呼呼啦啦跪了一地。欧贞复一摆手,这些宫人便倒退着退了出去。
“二弟,身子好些没有。如今汉军围了城,你要坚持一下。孤怎么都要带着你逃往夜郎。”欧贞复握着弟弟骷髅似的手道。
“什么?大哥,汉军围了城?怎么会这样,老三不是去谈判了,汉家侯爷许了咱们半个月期限么?”
本来精神萎靡的欧贞鸣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连串的问提脱口而出。可能说得有些急,一口气上不来便大声的咳嗦起来。
欧贞复手忙脚乱的给欧贞鸣捋后背,好一会儿欧贞鸣才算停下来。
“汉人背信弃义,孤王也是昏了头。居然相信了他的鬼话,刚刚上城看了。汉军具是轻骑而来,士卒不多但看得出来都是精锐。他们先用着火的马车冲击城门,又用载着石头的马车将城门堵住。
守城官兵临阵大乱,给他们乘了空子。现在城门已经被堵得死死的,孤已经许了老三。让他晚上冲出去试试,若是冲出一条生路来。咱们欧家还有生还的希望,不然……哎!”
欧贞复唉声叹气,在弟弟面前连最后一丝心气儿都没了。
“咳咳咳……”欧贞鸣一阵咳嗦,喘匀了气之后道:“大哥,你我是一奶同袍。老三,老四他们虽然跟咱们不是一个母亲,但臣弟也如亲兄弟一般待他们,是么?”
欧贞复不懂欧贞鸣为何此时问出这样的问题,点点头道:“这是自然,咱们做哥哥的自然要爱护弟弟。虽然不是一奶同胞,但孤王与你都对他们很好。”
“大哥,臣弟进言。此次怕是要舍弃老三,保存咱们欧家的家业。”欧贞鸣说话间已经泪如雨下。
欧贞复大吃一惊,赶忙道:“老二这话怎么说?为何要舍弃老三。”
“云侯作战算无遗策,如果老三此次孤军出击定然无功而返。我们只有利用老三拼死冲阵,给汉军压力。迫使汉军将主力集中在北门,到时大哥带着兵马从南门杀出。这才有可能杀出一条通路出来。
这个活儿本来应该由臣弟来做,可现在臣弟的身子……”
欧家几兄弟,欧贞鸣军事才能最佳。从下便混迹军伍之中,对行军布阵之事颇为精通。所以,欧贞复才任命他为夷鸟将军。率领大军攻击闽越国。当汉军来袭时,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让这个知兵的弟弟对抗大汉天兵。
虽然不幸败了,但欧贞鸣的失败乃是被袭击。非战之罪,在返回上沙的路上还打得有声有色。斩首汉军人数颇多。
欧贞鸣的话让欧贞复打了个突兀,这意味着要彻底放弃欧贞杨。丢卒保车,说起来轻松可做起来却异常残忍。
“老二,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欧贞复眼里含着泪问道。
“大哥,这是最好的办法。不然,咱们都得被困在上沙城中活活饿死。”欧贞鸣闭着眼睛,一双眼睛早已经哭得通红。虽然欧贞杨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毕竟也是亲兄弟。这样出卖人家,无论如何良心上也过不去。
“好,这件事情大哥来做。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做好准备。今夜三更,孤王带着你出城。”欧贞复不再啰嗦,一扭头便走出去。
东瓯军卒在奋力扒着地上的碎石块,有些人手磨破了。依然奋力的扒着,扶风侯说过今天晚上冲不出去。整个上沙的人都会被困在城内饿死。为了不被饿死,军卒们都拼了命。
欧贞杨有些紧张,大哥居然将城内一万守军拨给自己六千,用于今天晚上的战斗。老天爷不作美,明晃晃的月亮高挂天空。地上的人们做些什么都一览无余,比白天差不了多少。
这该死的冬天怎么也不下雨,好歹阴上一天就不行?
欧贞复以及东瓯军卒们咬着牙咒骂着,他们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为这,他们甚至卸下盔甲。害怕盔甲的声音惊动汉军。
终于,那些阻碍前行的马车被掏空。
欧贞杨“唰”的一声抽出佩剑,弟兄们跟着我冲。能不能有命活着,就看今天的一战。
“轰”那些挤在一起的马车被洪水一样的东瓯军卒推开。接着便有军卒嗷嗷叫着冲了出来。
“嗖”“嗖”“嗖”……夜空之中不断有箭矢飞行的声音传出来。虽然天上的月亮明亮,但还没有到可以看清一切的地步。只见冲出去的军卒好像个麦子似的到底,身上都插着弩箭。
可决死的东瓯士卒已然疯狂的往外冲,云家侍卫第一排弓弩发射完毕来不及装填。
“冲上去用弓,他娘的冲上去用弓射他们。”苍鹰双腿一磕马腹,当先冲了上去。一手持弓,一手搭箭。一箭便射翻一名东瓯校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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