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什么？”欧阳真啃着面包，好奇的看着他。
“没什么。”傅司瀚笑的有些勉强。
欧阳真撇撇嘴，没有继续问下去，反正她的嗅觉已经恢复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吧？
“你可能需要在医院继续休养一段时间。”
“什么？”欧阳真不解的抬起头。
明明她的嗅觉已经没有问题了呀！而且做检查的时候没有任何异常，怎么会还要继续在医院待下去？
“有些问题没有解决。”男人说的十分模糊，正当欧阳真准备追问下去的时候，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瘦弱的身影站在窗户前，无神的凝望着远处的埃菲尔铁塔。
这几天傅司瀚对待她的态度越来越温柔，这种温柔里带着深深的怜悯，这让她觉得不安，可她的嗅觉没有任何问题，他送来的餐饭也是一次比一次闻着香甜，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她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
每次问到这个问题，傅司瀚总是以各种方式岔开话题。
终日在一个十五平凡米的房间里待着，欧阳真除了继续研究香水，一点娱乐活动也没有。香水如何给人以最深刻的印象，即使不喜欢，即使第一次遇见，就能让人终生对这个味道难忘，并且为之着迷。
“在想什么？”正在泡茶的男人歪了歪头。
“用香水勾引人的办法。”
“原来你的目标是这个。”男人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欧阳真长叹一声：“可惜一点进展都没有。”
“也许你已经成功了呢。”男人笑着把水杯递到她的手里。
欧阳真心里一动，她握紧水杯，不敢看男人的眼睛。也许他只是随口一说呢，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怎么？不相信吗？”
这要她怎么回答？
男人清甜的气息一点一点靠近，非常舒服的味道，梨木的醇厚和甘醇，将少年的纯粹和男人的沉稳很好的融合在一起，她不自觉的希望这个味道再靠近自己一点。
看着女人缓缓闭上的眼睛，傅司瀚满意的笑了。
薄薄的毛衫再度靠近，近到欧阳真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味道还在一点一点的增加，欧阳真不满意的抓紧他的衣袖，这种似有若无的味道让她有些恼火，所有的淡香都是这种感觉，不够纯粹，多的话又带着浓浓的窒息感。
他们的上身贴在一起，傅司瀚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压低声音：“现在相信了吗？”
“我知道啦！”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他一跳。
“如果把原来的香料进行提纯，就可以避免出现那种精油带来的太过淡然的不悦感，也会让整个香水的味道更加纯粹！”
傅司瀚：“……”
“而且！如果可以将原材料进行提纯的话，它的味道会以最接近原香的方式呈现给购买者，天然的味道是顾客最喜欢的。”
欧阳真的眼睛闪闪发光，她好像找到了合适她的方法。
“分子粉碎法的危险你知道的。”傅司瀚没有继续向下说。
分子粉碎法不是最新的技术手段，早在十年前就有人提出过这样的想法，但是这种办法极易失败，而且一旦失败，造成的损失是不可挽回的。
曾经有一位很著名的调香师，试图在新品中用分子粉碎法，结果第一批香水完全失败，巨大的财产损失和巨额外债让他从此再也没有踏入进调香师的行列。
“我知道，但是我想试一试。”欧阳真的语气很坚定。
分子粉碎法是她目前可以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如果这个办法可以用在香水的制成上，将会成就一个永远无法复制的香水。
男人站直身体，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
“你确定要做吗？”
“对！”欧阳真痛快的点头。什么都不能阻止她对这件事的坚持，除非现在有更好的办法让她选择。
“好。”男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欧阳真看看他的眼睛，犹豫了两秒，还是开了口。“傅司瀚……”
“嗯？”
“这次的香水，我想看看自己的能力到底如何，所以……”
男人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不是，我只是，向知道仅仅凭我自己的努力，可以走多远。”
无论是《初见》还是后来的《微笑》，傅司瀚都帮了她很多，这次她想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让这瓶香水完全成为自己的自负心。
过了半晌，眼前的男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傅司瀚？”她忍不住提醒他。
“好。”男人如梦初醒一般，点点头，同意了她的意见。
“太好了！”
“没有我在身边，你就这么开心吗？”男人歪头看她。
欧阳真低下头，默不作声。最近他的一些行为总有种他好像对自己有意思的错觉，她摇摇头，努力提醒自己镇定。
一定是她想太多了，原来她还笑办公室那些女人花痴，傅司瀚只是无意间冲她们笑一下，她们就能脑补出和傅司瀚婚后甜蜜的生活，如今她还不是一样。
“休息吧。”男人的声音很温和，听不出什么特殊的情绪来。
原本还以为他会不开心呢。
又白白在医院度过了一周时间，欧阳真恨不得把设备全部搬到病房来，她每天的日常除了吃吃喝喝之外，一丁点不舒服的地方也没有，在傅司瀚的帮助下，她每天都在进行着嗅觉恢复训练。
现在嗅觉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任何测试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她不知道医院为什么一直不肯放人。
他们又在外面交谈了。
欧阳真探出身子，努力辨认傅司瀚的表情，医生看起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傅司瀚看起来也很轻松，他们在握手，医生递给他一张白色的纸页，他们在告别了。
欧阳真满意的看着推门进来的男人。
“我可以出院了吗？”她盘腿坐在床上，眼睛里的甜蜜简直要溢出来了。
想到可能要离开这个让人心烦的地方，欧阳真觉得外面的天空都亮了几分。
男人拿着那张纸看了一会，神色凝重的抬起头，低声说。
“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