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的话还是等到以后再说吧。”男人把手搭在膝盖上,低声说了一句。
手臂线条流畅,顺着向下看去,是一双修长的手,手背血管微微突出,散发着年轻的气息。
巴黎的夜晚灿烂妖艳,这个不眠不休的城市,不停歇的向世人展示着它勾人的魅力,它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一般充满着粉嫩的气息,又如同穿着酒红色大衣化着大红唇的性感女人一样妖媚。
不同的地方给着来往的人们不同的感受,但是坐在小巷里的欧阳真,感受到最多的就是饥寒交迫。
身上的大衣早已不能抵御夜晚的风寒,而身边的男人一直在忙着自己的工作,根本无暇顾及自己。
她又不好意思打扰他,更没有办法说出打道回府,爱怎样怎样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她只能裹紧大衣,耐心的期盼着下一秒的来临。
“我们走吧。”合上电脑,男人看了她一眼。
“现在回去没关系吗?”
本来他们底气就不足,万一再给传说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他们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调香师首先应该学会的,是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起身的瞬间,有力的臂膀揽过她,将她收进怀里,一步一步离开小巷。
男人的胸膛宽阔,有力的心跳声听得欧阳真脸都红了,她把脸向后收了收,企图减弱这让人心乱的感觉。
回到酒店,欧阳真整个人都放松了,她仰躺在床上,听着不远处的浴室里,哗哗的声响,她的目光不自觉的向那个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
酒店的设计相当大胆,浴室直接设在了卧室的一个小角落里,门是一层磨砂玻璃,里面人在做什么,她躺在穿上基本可以猜得出来。
比如现在,那个瘦高的身躯好像正在冲头发。欧阳真呆呆的看着磨砂玻璃里勾勒出的黑色身躯,浮想联翩。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的身材还是不错的,至少比那些衬衣下肥胖而虚弱的身体好的多,而且足够高,是标准的模特身高,冷着脸走路的话真有一种T台上模特的那种桀骜不驯的气场。腰窄肩宽,挑剔身材的修身衬衣穿在他身上好看的不得了,精瘦的小腿直接将裤子的整个比例拉长。
坐在床上的欧阳忍不住感叹,他就是天生的衣架子,这种人不当小白脸真是可惜了啧啧啧。
“好看吗?”一个只围着浴巾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欧阳真心里猛然一跳,拉过身边的毛毯蒙在头上,她连他什么时候出来的都不知道!他一定是看到自己花痴的样子,才会那么问的!
“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男人又补了一刀。
“闭嘴!”
他明显就是想看自己笑话!她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口是心非的坏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嗯?”男人的最后一声拖的极其魅惑带着蛊惑性的嗓音让欧阳真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她眼睛一闭,卷起毛毯滚到了大床的角落里,干脆就在毛毯里呆到地老天荒吧!
没想到毛毯外面突然多了一双手,毯子里的女人脚趾一下子勾紧。他要干什么?
她很想叫一声,尖叫一声,制止他过分的行为,但是她仿佛失声了一般,张张嘴,又闭上了。
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对于他接下里的行为,好像有一种隐隐期待。这种感觉让欧阳觉得不安,但是她不想改变现状,至少现在不想,因为对方的手很轻柔,根本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欲望在里面。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缓慢的转动,紧贴在身上的毛毯正一点一点远离自己。
男人看自己的眼光有些异样,欧阳真紧张的抱住身体,小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喉结隐隐的滚动,傅司瀚看着身下的人儿,一股几乎让他窒息的力量无声的牵绊住他的脖颈。
她是那么美,灯光下细腻白皙的皮肤,浅棕色微卷的长发,微微颤抖的眼睫毛,泛着红晕的小脸,一切都那么美好。她紧张的样子看起来就像第一次浮出水面的小美人鱼一样,有着惊心动魄的美。
刚刚的一切,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明明是带着恶作剧的心情去的,可手在触摸到那片温热的一瞬间,他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一直继续下去。
“没什么。”最终他还是选择别过头,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欧阳读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她只想知道什么时候传说才会接受自己,她应该做些什么,才能让这个固执的老人了解到自己的心意。
“没有办法。”
欧阳真懂他的无能为力,从小人生就一帆风顺的男人,自然不会懂得拜师之路的艰辛,带他的老师是法国最有名望的调香师之一,和他一起合作的学生现在也都在自己的领域里闪闪发光,只要他愿意,所有人都愿意靠近他。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因为什么而接受我?”
“过人的调香天赋。”他毫不犹豫。
这是作为一个调香师,最珍贵的地方。
无声的叹息道出了欧阳真心里的迷茫,早知道第一次去拜访的时候,先制一些香作为礼物送给传说的,不过以他的性格,应该会直接扔进垃圾桶里吧?
“明天还去吗?”
“去!”欧阳真坚定的点点头,这点事她如果都搞不定的话,那她正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嗯。”
她转过头,看了看仍然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想了想,又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无论明天傅司瀚会不会陪她一起去,她都有足够的信心,坚持到最后普。
一天,两天,欧阳真坚持坐在传说家的楼下,耐心的等待着,有时候老先生会出来散步,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从她身边走过。
欧阳真埋怨过,也在心里为自己加油过,揉过自己肿胀的腿,也吃过傅司瀚买过的快餐,她想坚持一下,再坚持最后一分钟,说不定就会有机会出现呢。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大约有五十岁的女人走出来,欧阳真连忙起身。
“先生说请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