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很凉,吹得白千惠鼻尖通红,她站在江边,呆呆的看着翻滚的江水,根本没有在听身旁的男人在说什么。
原来一切都是Mancher安排好的,这个男人每次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设计出的那些图纸,只是想确认,所有的设计,都是出自她的手。
原来他只是Mancher派来的一条狗,难怪每次Mancher来信的时候,他都格外开心,Mancher多肯定她一分,他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机会就多增加一分吧?
“千惠,你听我说!”
她尖叫着捂紧耳朵。“别叫我的名字!”
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见到这个男人!她真恨不得他立刻消失!
“对不起。”泰温知道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他真的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
Mancher不想惊扰她的创作,但是又必须保证创作过程的纯粹,所以才派他过来。一开始,他确实是在监督她,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端茶送水的事情他几乎全包了,就是希望能完全掌握她的设计过程。
好在她每次设计作品的时候都是在公司里,所以无论多晚,他都有理由陪着她。
时间久了,他可以肯定这个女人的作品,全部自己亲自设计的,根本不存在抄袭这种情况,Mancher对白千惠也更加重视,她的作品几乎被拿到公司里做全面的展示。
就在泰温觉得所有事情都要结束的时候,集团那边突然传来了她疑似抄袭的质疑,泰温焦头烂额,整天坐在办公室里为她找各种各样的证据,把她在办公室创作的监控全部调出来,一个一个查看。
一个一个的看过去,他突然对这个凭着一腔热血努力的女人充满了敬佩,二十岁以后才真正开始接触珠宝设计,能过够这么迅速被Mancher肯定,简直就是奇迹。
再后来,他突然发觉自己心里,对白千惠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敬佩了,他看到她熬夜设计的时候会替她着急,看到她被误解的时候会难过,会因为她对自己笑了一下而开心半天,也会因为她突然的出现而心动。
然后他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在国外长大的他不知道怎么掩饰自己的感情,他不止一次的表达过自己对她的喜欢,可她不知道是真的不明白他的心意,还是在装傻,每次一到最关键的时候,她就开始扯一些有的没的。
这让他很苦恼,随之更坚定了一定要好好表白的决心,直到收到Mancher最近的任务,他才决定,在他告白以前,他要先能够坦然的面对她。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对不起。”
他的心痛无法用语言说明,更无法告诉她,他现在心如刀绞的心情。
“你走!”蹲在地上的女人歇斯底里。“你走啊!”
呼吸到祖国新鲜空气的那一刻,欧阳真幸福极了,旅行的意义就在于知道自己一直生活的地方有多么美好!
“诶?这是欧阳真吗?”
“好像是呀!”
“真的吗?”
正闭着眼睛享受着片刻宁静的欧阳真因为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而睁开眼睛。
“哇!真的是她诶!”
一声尖叫过后,欧阳真迅速被人包围,她再一次享受到了在新加坡时绝望的感觉。
她微笑的向涌来的人点头,眼睛急切的在出口瞄来瞄去,傅司瀚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是傅司瀚!傅司瀚在那里!”
欧阳真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围在身边的少女们一溜烟儿全没了。
她抬头看向少女们尖叫的方向,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男人简直闷骚到极点了吧?居然在机场穿的那么华丽?又是西装又是皮鞋的,还戴上了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墨镜,那样子,活像是南韩哪个组合里的爱豆一样,站在街边玉树临风。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男人,欧阳真摇摇头,偷偷躲在一旁,看着正低头不知道在干什么的男人。
手机振动,屏幕上弹出一条信息。
——还不快走。
欧阳真看了看那个几乎被少女包围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如梦初醒一般,拉起箱子就跑。
洗完热水澡,欧阳真舒服的躺在沙发上,一只手往嘴里送着橘子一只手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按来按去。
事实证明蔻哲还是有点儿良心的,居然给他们两个人放了半个月的假,说是工作辛苦,可以休息以后再回公司上班。
正哼着歌的女人脑海里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不知道傅司瀚现在人怎么样,不过随即她就笑了,一米八多的男人,还会对付不了那一群小女生吗?
不到十点,欧阳真就困得不行,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神奇的发现自己居然在地板上躺着,而且还裹了个厚棉被,虽然有地暖,但是地板的僵硬程度也够欧阳真的老腰难受一阵子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被面前的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
她重新跌坐在地上,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忽然发现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这个男人,昨天夜里,放着好好的大床不睡,把自己从沙发上踢下来,然后自己睡到了沙发上?
哇……这种神奇的做法欧阳真的大开眼界,还有什么卑鄙的事是他做不出来的吗?当初在机场的时候可是他说要她先走的,这算什么?嫉妒吗?
枕头砸下去的一瞬间欧阳真的气一下就消了,这一下应该够重,毕竟他一下子就睁开眼了。
“你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
欧阳真气急败坏,大晚上的地板多凉啊!他懂不懂怜香惜玉?好,就算不懂这些,那她至少在性别上是女吧?他居然这么对她?
“是我错了,你回去睡吧。”他这次认错的态度简直出乎了欧阳的意料。
居然这么迅速,看来是真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冷哼一声,抱着被子回了房间。
一分钟后。
“呀呀呀!你进来干什么?”
“我冷。”
“臭流氓你给我滚开!”
一声巨响以后,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
“傅司瀚?傅司瀚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