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如月看到这画面,整张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双手紧紧握起,瞪了一眼廖裁缝,额头的青筋都有些狰狞。
廖裁缝也是被吓到了,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还是这个样子,伙计不应该跟陆此月表明心意,然后再让大夫人做主成全他们吗?怎么,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甚至他还跪在陆此月跟前,这是发生了什么?!廖裁缝怎么也想不通。
至于其他的丫头与过来想知晓情况的人,则是一头雾水,刚刚在厅里,秋如月和廖裁缝的谈话虽然声音不大,可旁边几个丫头与姨娘还是听到了的,不是说两情相悦,要在一起吗?怎么就变成男的跪在女的面前自打巴掌?
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怪异,陆此月转眼看到屋外的几人,故作吃惊的站起来,“母亲,姨娘,你们怎么来了?”
秋如月的嘴角一抽,她哪里看不出陆此月现在的表情是在装模作样,秋如月嘴里的银牙紧咬,冷笑着心想自己还真是小瞧了陆此月,她确实有几分本事,不过跟她斗,还嫩了点。
秋如月笑了起来,“刚刚廖裁缝说起你的事,所以就过来看看了。”
陆此月疑惑,“有什么事?不是母亲找廖师傅有急事吗?我哪里有什么事?母亲大可以去忙。”
听听,这话说的滴水不漏,秋如月此时此刻都恨不得抽这丫头一耳光,让她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
秋如月看了一眼伙计,明知故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要下人打脸?”
陆此月点了点头,笑道:“原来母亲也知道他是下人,我先前还以为自己这样做,会让廖师傅不高兴。”
秋如月这是言多必失,既然定了伙计是下人的身份,那么以陆此月的身份,让下人自抽耳光怎么都不过分。
秋兰见秋如月阴沉着脸不说话,懂眼色补刀,何况自己的女儿现在毁了容,没脸见人,她自然有怨气对着陆此月,于是,厉声说道:“你这是什么话?这个伙计是廖师傅带过来的人,侯府请他们过来做衣裳,你却趁着廖师傅不在,让伙计受罚,这不是连累其他的小姐?害的她们都做不成衣裳?”
“秋姨娘,我也知道他是廖师傅的人,但他因为廖师傅不在,行为没有规矩,我教训一下,难道不妥?何况母亲都说了,他不过是个下人,姨娘觉得廖师傅的心胸有那么小?”陆此月说道。
好一个伶牙俐齿,廖裁缝简直被陆此月气得要火冒三丈,她狠狠瞪着陆此月,说道:“那么七小姐能否说一下,我的人究竟做了什么事,要你这样大发雷霆?我的伙计,我自己最清楚,平日里是非常识大体的,不然你觉得我会把他带到侯府里面,不要是七小姐做了什么,牵累我的伙计!”
陆此月冷笑,“说到牵累,廖裁缝何不扪心自问,你到侯府究竟有没有别的目的?如果我没有听错,你之前进门前说,我与你的伙计有爱慕关系?”
廖裁缝被陆此月逼问,神色一愣,虽然心里有些怯,但面上还是一副坦荡荡的模样,“难道不是?七小姐在之前量衣的时候,就一直看着我的伙计,难道不是有所爱慕?”
亏她说得出这种鬼话,陆此月嘴角一勾,露出讥诮无比的笑容,“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一个堂堂侯府的小姐爱慕裁缝店的伙计?廖师傅,我称你一声师傅,可不是让你来胡说八道的。这种事,难道明眼人还看不出来吗?”
“是啊,想想也不可能,陆此月就算再傻,也不可能跟一个刚见面的男人,一见钟情。”有姨娘低声说道,目光里面带着看戏的雀跃。
“1;150850295305065万事也没有绝对,你觉得廖师傅有必要说谎?以她的名气,应该完全不屑说谎,我看多半就是陆此月对这个男的有点意思。”
“我估计陆此月就是想勾引廖裁缝身边的人,好让她自己有件漂亮衣裳,毕竟她今年是会去诗会。”这一点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同,所以大家看陆此月的目光又是鄙视,又是戏谑。
而廖裁缝模样生气,“所以,七小姐的意思是我撒谎?我有什么好撒谎的?七小姐,如果不想承认也就算了,我做为华衣坊的裁缝,攀不上七小姐!还有,七小姐,何不把事情说出来?你为什么要处罚我的伙计,你不把事情真相说出来,莫不是心里有鬼?”
这是想激将陆此月,但凡陆此月说伙计碰了她自己,她的闺名也会变得不好听。但陆此月怎么可能会上当?
“我要是心里有鬼,还会坐在这里,跟廖师傅你对峙?毕竟你是华衣坊的大裁缝,得罪你,于我有什么好处?这种事,不如让廖师傅你的伙计来说,这样也避免大家觉得我胡说。”陆此月说着,看了一眼秋如月,弯起眉眼,微微一笑,然后对伙计说道:“把你做的事都说出来,要是有半点弄虚作假,后果,你自己负责,明白?”
秋如月一听这话反,立刻皱起了眉头,生怕伙计会乱说,所以警告道:“不管你做了什么事,都要干净利落的说出来,不然我非但不会为你做主,还会罚你!”
伙计看了看陆此月,又看了看秋如月,立刻对着秋如月磕了几个头,说道:“侯夫人,小的是不小心言语冲撞了七小姐,谈及了七小姐的生母,所以才会被七小姐处罚。”
这话自然陆此月是揭穿了伙计的来意后,让伙计当着秋如月等人的面,才说的话。因为这样伙计才能保命,而且以陆此月的身手,伙计非但奈何不了,还会随时被制服。
秋月如和廖裁缝听到这番人,神情一愣,根本没想到伙计居然被陆此月给指使了!按她们原来的打算,是要伙计染指陆此月,毁坏她的闺名,可现在居然这么轻飘飘的就让陆此月给化解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