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杨全博倒是盼着病人能死,反正给人治病的是谷清泉,病人死了和他没关系。
而且通过他的煽风点火,李家人肯定会把老爷子的死怪罪在聂千峰的头上,到时候,他可有好戏看了。
杨全博眼睛死死的盯着聂千峰,脸上升腾起越来越浓的凶狠以及嘲弄。
啪!!
一个巴掌,重重的落在杨全博的脸上。
打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谷清泉!
除了聂千峰之外,所有人都懵逼了。
谷清泉看着杨全博,怒道:“你在不了解病情的情况下乱给人下针!知不知道,你那几下针灸,给病人加重了病情!”
“什么!?”
李云辉一惊,随即扇了杨全博一巴掌,然后一挥手,几名手下就把杨全博按在地上,狠狠的劈头盖脸。
杨全博叫唤个不停,眼睛正好对上聂千峰的目光。
聂千峰玩味的笑了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杨全博的糗样。
被仇人看热闹,让杨全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谷清泉掀开病人的上衣,一面在胸口处为之针灸,一面讲述……
“这种病症,我在二十年前见过一次!当时束手无策!我和一群大夫,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死去。”
“这也是我心头的一个遗憾,后来我查阅了很多书籍,希望能够找到这种病症的治疗方法。”
“终于在一本古籍当中,查到了这个病症的疗法,以及禁忌。”
“禁忌就是,千万不能用活血化瘀的针灸疗法进行活血!否则,会加速冲脉阻塞!”
“刚才杨全博的做法,至少让病人的病发加速了二十分钟!”
李云辉闻言再次一惊,冲着手下喊道:“给我打重点儿!”
然后杨全博的惨叫声变得更加强烈。
谷清泉在病人的胸口处,扎了五根银针,银针一字排开,继续说道:“幸好有人把被杨全博扎上的针给拔了下来,不然啊,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李云辉身子一震,看向聂千峰,“对不起!”
聂千峰则一直注意谷清泉的针灸,针法倒是对劲,就是不知道,后面的步骤,他能不能来。
谷清泉接着说道:“典籍上记载说,要治疗这种病,需要用一字惊雷针,我是按照典籍上的图案为病人下的针,只是不明白,这不就是把针形排成一字嘛,直接叫一字针就行了,干嘛还要加上‘惊雷’两个字呢。”
“谷教授,你错了!”聂千峰走上前来,“你这个只能说是一字针,并不是一字惊雷针!”
大伙又都齐刷刷的看向了聂千峰。
聂千峰道:“我知道一字惊雷针的针法,看病人的情况,估计难以撑过五分钟了,我还是那句话,三百万的医疗费!治不治?”
说完,他看向李云辉。
“妈的!你……你就是想谋财害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杨全博,仍然不忘陷害聂千峰,嘶吼道:“你除了装神弄鬼之外,还懂什么?还他娘的玩儿双手诊脉,还说是失传的手法,糊弄鬼呢?”
“等等!”谷清泉突然摆手,满眼复杂的看向聂千峰,“能不能为我示范一下双手诊脉?”
聂千峰抬起一只手,“这只手,捏住病人的脉搏。”接着又抬起另一只手,放在先前那只手上的脉搏处,“就是这样。”
谷清泉突然眼镜一亮,变得一脸兴奋,“这是一种失传的手法!我只是听我的老师讲过!双手诊脉的原理是,通过自己的正常脉搏做为标尺,来更准确的衡量病人脉搏的动向,如果单手诊脉,是在凭感觉估算的话,那双手诊脉,就相当于多了一把尺子在测量!可以更快、更准!”
在场众人闻言,通通心头一颤。
杨全博更是惊心重重,前天在给王振东瞧病的时候,听到过聂千峰解释双手诊脉,和谷清泉的说法类似!
谷清泉再次摸向病人的脉搏,脸色大变,“病情仍然在恶化!看来,单凭一字针,确实不行,我也没办法了!李少!这位年轻人既然懂得双手诊脉!应该不是白点儿!干脆,让他试试吧!”
李云辉看了看聂千峰,又看了看气息越来越微弱的父亲,终于咬牙点了点头。
“如果你能治好了我父亲!我给你一千万!如果治不好!我让你死!”李云辉说道。
“现在不是你跟我讨价还价的时候!”
聂千峰指向李云辉,“我懂治疗方法,却是第一次面对这种病症,我不敢保证能把他治好!但是如果不让我治,他必死无疑!你竟敢威胁我,好,那我也威胁你!治好了,你给我一千万,治不好,你照样给我三百万的劳务费!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一、二……”
“治!他妈的治!”
李云辉急了,紧要时刻,他得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不能放弃任何一次机会,反正不治肯定是死,现在就算一个疯子说能治好病,李云辉也得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了。
聂千峰点了点头,走到病人的近前。
其他人屏住呼吸,齐齐的看向聂千峰。
聂千峰突然抬起了一只手,在病人胸口上的那排针的上面展开,拿食指对着第三根针点了一下,那根针稍微往下沉了一点儿。
围观的众人同时打了个哆嗦,越来越紧张了。
接着,聂千峰又用小指对着最边上的一根针弹了一下,那根针也微微下沉一点儿。
这只是个开端,接下来,聂千峰的手指不停的弹在针上,不是从左到右,也不是从右到左。
而是如同弹琴一般,时而落在这根针上,时而落在那根针上,每弹一下,那根针就会下沉一小截儿。
每个人都第一次见到此等奇景,就连一直拆台的杨全博,都瞪大了眼睛,看得全神贯注。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谷清泉低声道:“原来所谓的一字惊雷针,是这么回事!”
“谷教授,到底怎么回事啊?”张院长问道。
“你看他的手,像在干嘛?”
“弹琴!”张院长说道,突然恍然大悟。
“对!一字针就是把针一字排开了,而‘惊雷’或许是一首曲子!”谷清泉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
顾彤彤津津有味的看着聂千峰认真的“弹奏”,刚刚听谷清泉这么一解释,对聂千峰的崇拜之意布满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