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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她死,我绝不苟活

    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女儿失望的神色,轻轻点头。
    小家伙高兴坏了,不断欢呼自己有爹地妈咪了,再也不是有妈生没妈教的野孩子了。
    祁越看她如此高兴,心狠狠地疼着。
    不知道……他离开后,她们母女二人会不会过得很幸福。
    没有自己,应该会很开心吧!
    “念念,要听妈咪的话……”
    他幽声说道,声音低沉沙哑。
    ……
    手术当天——
    顾楠楠被推入手术室,强光刺目的打在身上,让她脑袋有些晕眩。
    她打了麻醉药,所以意识有些混沌。
    她的心里是紧张害怕的,到最后竟然神志不清地呢喃出声。
    “念念……念念……”
    她心里满满都是女儿,真的很想很想和女儿一起生活,共享天伦之乐。
    林源听见,忍不住上前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想要给她安慰。
    没想到手刚碰上,她便主动回应,紧紧地握住。
    “祁越……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一定要好好照顾念念。我不恨你了……算我求你了……祁越……”
    她喃喃地念出男人的名字,一遍一遍又一遍。
    林源站在一旁,呆若木鸡。
    即便心里再清楚不过,可是当他听到顾楠楠在这样危急关头,念及的只有孩子和祁越的时候,还是心脏狠狠颤抖着。
    他对于她,是恩人是挚友,永远不可能是爱人。
    就在他失神的片刻,主治医生沉重开腔:“准备,开始手术了,一定要全力以赴。如果这场手术不成功,后果会很严重!”
    手术紧张的进行着。
    祁越在她进去后的不久匆匆赶来,他没有带念念,怕孩子承受不住。
    他身姿笔直地站在门口,拳头紧握,沁出鲜血而不自知。
    江云匆匆赶来,其实顾楠楠回来的那一天她就知道了。
    她早已知道真相,顾楠楠是无辜的。自己无言以对,所以一直都避而不见。
    而如今,是她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她还是来了。
    她看到儿子落寞的背影,心狠狠地疼着。
    “祁越,你要看开点,如果手术失败,你一定要撑下去,你还有祁氏还有念念!”
    其实江云担心祁越也会跟随而去,所以她必须守着儿子。
    她很后悔,当初就不该那样狠心,为什么要拆散这对有情人。
    这些年,祁越把自己关在地狱深渊,每日每夜的折磨。
    他受的苦,只有她这个当妈的清楚。
    祁越仿佛没听到一般,反而沙哑地问道:“妈,世界上真的有神佛鬼怪吗?”
    “那些都是骗人,不会有的!”
    “是啊,我明知道没用,可还是在祈求他们,让楠楠活下来,哪怕要了我的命!”
    “儿子!”
    “她死,我绝不苟活。她活,我会给她满意的答复。希望妈成全儿子,不要阻止。”
    “你……你想干什么?”江云声音颤抖地询问。
    只是祁越没有回答。
    他目光深邃的落在紧闭的门扉上,恨不得看到里面的场景。
    这场手术足足做了八个小时。
    从半夜,做到了第二天清晨。
    手术灯的熄灭,医生推着担架床出来,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