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朕就是规则(欢迎大家评论,单机的日子难熬啊)
桑弘羊很想告诉梁凯,一旦燕王旦,广陵王胥进了京城,已经有些纷乱的长安将会更加的乱。
至于梁凯所说的,燕王,广陵王封地,完全不是什么事情。
早在五年前,燕王相钱术,广陵王相王如意就已经在真正的治理这两个地方了,燕王,广陵王对自己的封地是没有控制权的,燕王旦之所以要求进京,未免没有搏一把的心态。
一旦后路没有了,天知道燕王旦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梁凯的目的很明确,他就是准备让动乱在某一个时刻集中爆发出来,然后再彻底收拾。
这个建议被皇帝同意了,也就是说明,皇帝也有同样的想法。
汲黯一言不发,静静的吃饭,吃完最后一口饭,没有擦拭胡须上的汤汁,就沉声道:“这是谁的想法?董仲舒还是已经疯狂了的吕步舒?”
梁凯的手抖动一下,马上恢复了平静,淡淡的道:“完全是我的想法,总要成全燕王旦的一片孝心。”
汲黯笑道:“也是,有毒的孝心也是孝心啊,吕步舒之所以叫做吕步舒,就是想要跟随董仲舒的脚步行事,文慧,你又是踩着谁的脚步前进呢?”
梁凯摸着自己的胸口道:“依照本心。”
汲黯点点头又道:“也罢,老夫已经风烛残年了,这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说完话,就起身离开了偏殿,桑弘羊想要呼唤汲黯,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回头对梁凯道:“好自为之。”
梁凯冷冷的道:“桑公千万莫要多事。”
桑弘羊叹口气道:“董公威势如日中天,某家刚刚从蛮荒之地回来,不想再去种甘蔗了。”
梁凯道:“若是桑公意欲回归银行魁首,梁凯必当全力以赴。”
桑弘羊笑道:“文慧如今已然成了猛虎,难道文慧认为出身云氏的张安世就是良善之辈?
某家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不欲与人争斗,或者说,只想安守其土,度完此生。
即便如此,某家还是要警告文慧,千万,千万莫要小瞧了霍光。
此人这些年来匿影潜踪,名声不显,世人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却不知当年霍光出世之时,是何等的光芒万丈,文慧虽然也是人间少有的俊杰,某家以为,比之霍光依旧有所不如。”
梁凯惊诧的看着桑弘羊道:“我不如他?”
桑弘羊嘿嘿一笑,自认为目的达成,就背着手离开了偏殿。
梁凯一个人坐在偏殿里,摸摸隐隐发痛的肋骨咬牙切齿的道:“你总是打我,总是打我,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还回来的。”
金日是做过角斗士的,虽然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去做角斗士。
因为这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让他对角斗士跟角斗场没有任何好感。
可是,今天,皇帝要去看一场角斗,一个来自身毒国的巨人,要与大秦国来的粗壮猛士角斗。
这是一场难得的龙争虎斗,在这场角斗中,没有失败者,只有死亡者。
当皇帝坐进包厢的时候,云琅跟曹襄也跟着走进了包厢,刘彻瞟了两人一眼道:“尔等以为谁会赢?”
曹襄笑道:“微臣以为身毒国的恰尔巴会赢,身高十尺的巨人,为人间罕见。”
云琅摇头道:“身毒国从来就不会出什么猛士,否则也不会被异族人随意入侵了。
所以,微臣认为大秦国身经百战的猛士会赢。”
刘彻点点头道:“朕也是这般看法,武力相交,勇者先,身毒人即便是身材高大,身怀千钧之力,没有必死的勇气,恐怕很难赢得这场胜利。”
曹襄凑趣道:“微臣x-ia'zhu一千金币。”
云琅挥挥袖子道:“我从不赌钱。”
刘彻笑道:“那好,你的盘口朕接了。”
曹襄唤过随侍皇帝的宦官钟离远,轻声道:“告诉主办人,今日我与陛下的赌注是公平的,不用操控胜负。”
钟离远看向皇帝,刘彻笑道:“朕从未操控过比赛。”
云琅笑道:“陛下自然不在乎这些,那些角斗场场主如果不能让陛下尽兴,这座场子恐怕连第二天都开不到。”
刘彻闻言并未生气,摆摆手道:“这是臣子们对朕的一片孝心,朕没理由不许他们这样做。”
云琅道:“陛下的话,要是让这座场子里屈死的冤魂们听见,一定会发狂。”
刘彻淡淡的道:“他们既然进了角斗场,那么,他们的生命不过是供人娱乐的物件而已,在角斗场要公平,岂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云琅笑而不答。
场中一声震天的锣鼓响,一个身穿皮甲,手握狼牙棒的高大黝黑巨人,缓缓从东边的小门处走出,嗷嗷的叫了两声之后,就面对刘彻所在的方向,匍匐在地,向刘彻行五体投地大礼。
钟离远手指轻弹,一枚黄澄澄的金币就打着旋从钟离远手中飞出,准确的落在巨汉的脑门上,弹跳一下之后,就落在地上。
巨汉欢喜若狂,从尘埃里捡起那枚金币,捏在指头上,向角斗场上的所有人展示这枚金币。
展示完毕之后,他就将这枚金币小心的揣进怀里,捶打着胸口,如同一只大猩猩一般向对面宣战。
巨人咆哮的声音很大,且口沫横飞,还不断地将铁质的狼牙棒砸在地上,弄得尘土飞扬。
刘彻皱皱眉头瞅了钟离远一眼,钟离远就出去了。
不大功夫,云琅就看见巨人对面走出来的并非是那个大秦猛士,而是一头披着厚厚皮甲的战犀……
这是一头被训练之后用来角斗的战犀,碗口粗的独角上镶嵌了一柄锋利的长刀,摇头晃脑之间,寒光闪烁,威猛至极。
甫一出场,便瞪着小眼睛向巨人冲了过去。
云琅转头看看刘彻,刘彻自言自语的道:“如此猛兽当与猛兽争锋。”
话音刚落,巨人的狼牙棒就砸在战犀的肩背上,战犀似乎没有多少感觉,仰起头叫了一声,摇晃着巨大的脑袋,鼻子上的那柄长刀就匹练一般对着巨人劈砍下来。
曹襄见战犀不断地向前,巨人不断地后退,就对刘彻道:“舅舅,我前面说的一千金币您要不要忘掉?”
刘彻点点头,指着场中激战的一人一犀道:“这一场三千个金币!”
曹襄正要拒绝,云琅在一边快速接话道:“微臣接了。”
话音刚落,就见那个巨人居然虎跳而起,论起狼牙棒砸在战犀的脸上,战犀鼻子上的战刀折断,半边脸血肉横飞,一只眼珠子吊在眼眶外边,痛苦的嘶鸣。
云琅长出一口气对刘彻道:“多谢陛下赏赐。”
刘彻微微一笑指着那只犀牛道:“还没死呢,受伤的野兽才是最凶猛的。”
曹襄瞅着摇摇欲坠的战犀不怀好意的道:“犀牛站不稳了。”
刘彻面不改色,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直到身毒巨人的狼牙棒再一次重重的砸在战犀的脑袋上,战犀轰然倒地,他的脸上才有了些许悻悻之意。
“下一场,朕赌大秦武士独赢。”
曹襄诧异的道:“对战的只有两人,何来独赢之说?”
刘彻看了曹襄一眼道:“意思是只有朕可以押大秦武士赢,你们只能继续押这个身毒巨人赢。”
曹襄看着场中气喘吁吁地身毒巨人道:“这样不好吧?”
刘彻也不知道哪来的童心,朝着曹襄挤挤眼睛道:“你们有机会赢的。
一万金币!”
说罢又对云琅笑道:“规则,人人都需要遵守,而朕恰恰是制定规则的人。
在你们跟别人对赌的时候,规则是公平的,唯独跟朕对赌的时候,朕天生就是赢家,这天地规则,都是为了让朕成为赢家才制定的。
你们两个老小子,活到现在还没有领悟这个道理吗?”